第十一章 初到甄家

第十一章

离开神山居的时候，吴歆的表情愈发凝重，但面对白敬亭多少舒展了一些眉头。虽说，在他描述的故事里，鬼鬼甚至消散的无影无踪。

但是她记得白敬亭说的那句话。

“没了她，我就一无所有了。我只有这么一个灵魂，这次换我用灵魂守护她。”

若是旁人说这些话，她一定会觉得可笑，竟是些大话。可吴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灵魂，一无所有，又义无反顾。

她记得鹤宗曾经提起过，穿梭时空的禁术若是被人使用，其中必不可少的一条便是穿越者的心甘情愿、没有一丝犹疑的心。这是基础，也是这个禁术进行的第一步。没有这一步也可以进行，只是规则会惩罚这个心不诚的穿越者，穿越者甚至有可能直接消失。

然而，白敬亭不但出现在了这个时空，还得到了规则的认可。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不出现在她面前。只要能改写这些结局，能改写这个局面。”

吴歆一时感觉沉重至极，她走到了自己的床边，闭上双眼，直直地躺在床上。为什么所有的结局都是悲剧，为什么领域灾难的中心偏偏在自己的妹妹身上，为什么鬼鬼会成为这一切的中心。

我的妹妹不过是想成为一个伟大的魔法师，一个自由自在的发挥自己天赋才能的魔法师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不放过她。世人皆以为她的出生是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迹，皆以为她是一个天生的幸运儿，却不知道那极近纯白色的魔法天赋其实是一种补偿吧。

短暂而绚丽的生命，承载着世人艳羡又将背负着世人骂名的生命，注定着牺牲的灵魂。

……

天色不知在何时暗了下去，天边的霞色隐没入了接近黑暗的深蓝，吴歆一声不吭，却又泪流满面。

夜还很长。

吴家另一个房间中，吴映洁的目光在清明和昏暗之中轮转，然后陷入黑暗。

……

神山居上，何撒二人各自轻叹一声。

“你叹什么气。”撒北林看向何曰火，道。

何曰火摇摇头，但眉间愁容不改：“总觉着，孩子们接下来要吃苦头。”“我也觉得。”撒北林摸了摸某个伸进窗户的树叶。

“老撒，我们替他们多担待一些吧。”何曰火心软道。

撒北林摇摇头，眼神坚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分内之事。我们又怎可多加插手呢。”

“人各有命。不要插手旁人的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透吗？”

何曰火苦笑道：“果然是历史巫师……”

……

第二天一早，吴歆按照吴家的安排梳妆打扮，在午饭之前到达了甄家。甄家的门口只有一位仆从在等待。那是一个高壮男人。

“吴大小姐。我是家主的随身仆从甄诚，专门在这里接您。请您随我这边来，家主还在忙，让我先领您入座。”甄诚的态度很恭敬，没有半点不敬和不屑。

是个聪明人。吴歆总结道，能在心狠手辣的甄家大少身边做多年随身仆从的人想必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不是魔法师？”吴歆问道。

“我是普通人。”甄诚顿了一下，微笑道，“吴大小姐，家主不喜欢这个话题，你一会儿千万不要主动提起。”这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吴歆装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实则心中却布满疑惑。分明听说甄家大少爷对普通人向来不是很善意，可以说是毫不掩饰的看不起。当初那个害的林更久离家出走的人甄家少爷正是这位甄大少。他怎么会让这么一个普通人做自己的仆从。

吴歆收回心中的疑惑，随着甄诚走过幽长的走廊，然后落座在长长的西式餐桌一端。

“多谢。”吴歆对着正欲离去的甄诚道。甄诚顿了一下，恭敬地鞠上一躬后，悄然退场。

布菜的人仆人们一一端着菜上来，长长的餐桌两头各摆放着两套餐具，吴歆坐在原处看着他们训练有素的来来去去，神情莫测，不知在思考什么。

一个女仆从一旁端着酒瓶上来，却在走到她身旁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泼了她一身。吴歆今天穿的是一身纯白色的纱裙，红酒浸染在上面，十分清晰。

女仆立刻跪倒在地，声音都在颤抖：“吴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吴歆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止住了那个女仆将要到来的抽泣声，将目光投向站在她所做对岸的一个会魔法的女仆身上，显然是那位的手笔，而且瞧着，那位也是个管事的人。这个女仆只是受了牵连。兴许是以为自己一个普通人瞧不出是谁动的手，便只会责备这个替罪羔羊吧。

看来，终究是有人要给自己下马威的，至于是谁，就不好判定了。

吴歆笑了笑，显得十分友善：“这种事情不过是件小事。”她站起身来，指向那个始作俑者道：“这位主管是魔法师吧，能替我清洁一下裙子吗？”那位主管起初愣了一下，然后确实有些不屑地笑意。

“我是厨房的主管，掌管甄家厨房事物。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好听的话，但她在诸位仆从的注视下，不快不慢地走到了吴歆面前，硬是让在场的人瞧出了几分……怠慢和不敬。只是那些仆从不同于她的身份，不过是普通人，只能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那位主管能成为厨房的管事，自然是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去除这些污渍的咒法可谓是最炉火纯青方式多样。当她自信满满地使用清洁术去清洁吴歆的衣服时，却出现了难题。这些往日她一洗即掉的污渍今天却怎么也消除不了痕迹。

吴歆的笑容在她一个个魔法咒语的出现和消失之中并没有丝毫变化的痕迹，仿佛那不是她的裙子，她也并不意外这种事的发生一样。

“这位魔法师似乎……对自己的魔法没什么掌控力啊？”吴歆露出一声轻笑，周围的人瞬间紧了紧呼吸，她的轻蔑真是不加任何掩饰。

主管念咒语的嘴停住了，连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一手养大的妹妹是这个魔法域独一无二的天赋者，就凭你也要和我玩把戏？”吴歆收回了笑容，“难道甄家就是这样对待联姻的世家，甄家就是这样没有教养吗？”

吴歆转过身去，看向餐厅拐角处那两个还昏暗着的高大身影，道：“甄家主，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站在那里的身影在一两秒之后动了动，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自昏暗之中走了出来，正是甄家大少甄麟泽。

其实吴歆早都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不说他的存在感，当一群人呼吸骤紧，对着自己颤抖之时，她就已经确定甄大少出现在她的身后了。

这么说来，自己方才还真是“狐假虎威”啊。

甄麟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他只是用一贯的冷冷目光大致扫了一下周围，然后走到吴歆身旁，看着地上已经呈匍匐状的主管道：“既然不是我养的狗，就丢出去吧，顺便叫人拿走她的东西。”

甄诚似乎熟门熟路，不用他吩咐，就一把拽着主管的领子像提袋子一样提起了这位魔法师。

甄麟泽似乎低头扫了一眼吴歆的裙子，然后他指了指裙子上的污渍道：“弄脏了。带着吴小姐去换一身裙子。”甄诚点点头，将那主管抛到走廊里去，立刻有人蜂拥而上，拖走了半句话不敢说出口的主管。

而甄诚本人则恭顺道：“吴小姐，请随我来。”吴歆点点头，对着甄麟泽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过身来。

“我可能需要一位女仆，她可以吗？”吴歆的目光投向不远处一直趴伏在地上的那个女仆道。甄麟泽没有扫上一眼，道：“以后她就是你的贴身女仆了。”

吴歆难得地愣了一瞬间，然后收敛了表情随着甄诚而去。

似乎甄家并不是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内部和谐的如铁桶一般。

而甄麟泽确实有些难以捉摸。

甄麟泽的视线从门口收回来，然后他注视着餐桌上的摆设：“我不需要自作聪明的废物。”

“现在从甄家消失。”

方才一直立在周围企图缩小存在感的仆从立刻从餐厅里迅速消失，又由在门口立着几位魔法师传送离开甄家。

“再准备一瓶上好的红酒迎接她。”

“是。家主。”

……

——————小剧场—————

吴映洁姐姐好辛苦！！

白敬亭媳妇我好想你~

吴映洁我也是~

吴歆白眼狼😒

林更久隐约觉得有些绿了

白敬亭我当了小三儿，成了傍尖儿，这事没发翻篇儿~skr~skr~👌

林更久能闭嘴吗？！

（甄大少和吴大小姐的周旋刚刚开始~这对cp有点带感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