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如约而至,清晨的鸟鸣依旧,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不会因为谁的异样而变更
清晨南棠习惯的坐在书桌前,握笔的手快速的在纸张上移动着,笔尖似乎连着一根细线接连不断缠绕着,尽可能在记忆消退前记录下完整的故事
梦境在脑海中盘旋,文字在笔尖流淌,每次回想,都都觉得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无论是街边小贩的叫卖,还是茶馆说书人抚尺拍案叫响时的语调铿锵,都如此清晰
唯独梦中的少年,他的脸庞从未遗留在她的记忆里,是那么的缥缈而又荒诞,又令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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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是梦外的写照,梦外是梦里的囚笼,你三番五次的梦到他,说明你们之前缘分还不浅呢。”沈砚君调笑着说,眼睛里含着狭促的笑意,继续说道,“不过啊,这梦终究是要醒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梦太虚无,及时清醒方为正道”
两人骑着自行车,在人群中不挺穿梭,卯足了劲儿向前奔去,长街响着链条拉动的声音像极了敲打着的三月的节奏
风掀起校服的一角,街旁的湖水也泛起阵阵波澜,南棠微微一笑,落下一句
南棠那我倒情愿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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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记事起,邻里街坊就特别爱问南棠一个问题
“南棠你知不知道你是捡来的孩子啊。”提问的人揪着小南棠的脸,其余人将她围在中间
小孩子嘛,总归是经不起逗的。回到家后就会眼泪巴巴地问自己的父母,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两个大人摸摸眼前这个小人儿的脑袋,笑着说:“南棠当然是爸妈亲生的啦”
小孩子嘛,你一说她就信了,总归是经不起骗的。那会儿可能也南棠也没有想过,这不过是一场他们为她编制的一场童年美梦罢了
后来渐渐长大,远离曾经,她再也不在那个能自我说服的年龄了,事实就是事实,无可更改,就算再不请愿,她也必须接受
全家人明明心知肚明,但都心照不宣的从未提及,维持着这一片安稳和谐,南棠也乐得装傻
因为除了他们,她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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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庄周梦蝶是梦里梦,梦做完总要清醒,难道不想清醒就可以一直沉醉吗?
幸福美满是童话里才发生的故事,有让人猝不及防的意外发生的,才能叫做是生活
终于,夏至未至,不复伊始
一场车祸,撞碎了一地的美梦
她一身白衣,染上殷红的血迹,颤抖的手紧紧攥着死.亡通知书,眼泪一直止不住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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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面色如常的对沈砚君说
南棠梦果然虚无
南棠砚君你看,我终于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