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 27

容齐牵着你的手，你觉得很温暖，很温柔。你将包袱和花灯拿起来。

你抽了抽手，容齐看向你，你笑了笑了，容齐这才松开了手。

你打开了包袱，取出了月饼和橘子。

你“阿齐，今晚我们一起赏月吧。姑姑说今日晚些回去也无妨。”

容齐“好。”

你和容齐齐心合力，从屋里搬出一张书案，把月饼和杆子置于坐上，你二人席地而坐。

此时虽然天色微暗，但是月亮还躲在云后。

你坐在容齐旁边，侧头望去，容齐亦在看你。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跳的很快，你马上又撇过头去。装作不在意道:

你“阿齐向来聪慧，不若我考考阿齐。阿齐若是答上来，作为便可使唤我做一件事。如何？”

你那时候还在不知道你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了下去……

容齐“甚好。”

你“那我便出题了，今日中秋，便以月字为题。阿齐答出《诗经》之中有关月亮的诗句。”

你没有挑太难的题目，毕竟只是个游戏，图个彩头图个乐。

你“一首便可使唤阿福一次？”

你想了想，《诗经》之中能有多少关于月亮的，就算阿齐都说出来又有多少呢。你没有多想的点了点头。

阿齐笑了笑，望着你，不像背诗，像是为你吟诗一般道：

容齐“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你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热的，这首诗的意思你知道，是夸奖女子仪容的。大意是：月亮出来多明亮，美人仪容真漂亮。身姿窈窕步轻盈，让我思念心烦忧。

阿齐对着你说，就好像在同你讲情话一般，你赶紧插话道：

你“《国风•陈风•月出》是也不是？”

容齐“是。”

你“阿齐，还有第二首？”

你只想赶紧揭过这首诗，也不在意彩头的继续问道。

容齐“嗯。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你“这……。”

你虽然未读过这首诗，但是也猜出了大意：东方太阳红彤彤啊，那个美丽大姑娘，就在我家内房中啊。就在我家内房中啊，悄悄伴我情意浓啊。

这《诗三百》之中的情诗，大都缠绵悱恻……

容齐“可有不妥？”

容齐好像并未意识道自己的所做作为有何不妥，而你也自觉多心，认为是自己多想了，阿齐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你“并无，阿齐还有吗？”

容齐“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你“阿齐，不若你直说带月的诗句和出自哪里。”

你现在已经欠下阿齐三件事了，你就不信阿齐能说出更多来。

容齐“可。

容齐《国风•王风•君子于役》：君子于役，不日不月。

容齐《国风•王风•扬之水》：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容齐《国风•郑风•子衿》：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容齐《国风•齐风•鸡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容齐《国风•豳风•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容齐《国风•唐风•蟋蟀》：今我不乐，日月其除。

容齐《小雅•节南山之什•正月》：正月繁霜，我心忧伤。

容齐《小雅•鹿鸣之什•天保》：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容齐《小雅•鹿鸣之什•采薇》：一月三捷。

容齐《小雅•鹿鸣之什•杕杜》：日月阳止，女心伤止，征夫遑止。

容齐《小雅•南有嘉鱼之什•六月》：六月栖栖，戎车既饬。

容齐《小雅•节南山之什•节南山》：式月斯生，俾民不宁。

容齐《小雅•节南山之什•十月之交》：十月之交，朔月辛卯。

容齐《小雅•节南山之什•小宛》：我日斯迈，而月斯征。

容齐《小雅•谷风之什•四月》：四月维夏，六月徂署。

容齐《小雅•谷风之什•小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

容齐《大雅•生民之什•生民》：诞弥厥月，先生如达。

容齐《周颂•闵予小子之什•敬之》：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

容齐《鲁颂•駉之什•閟宫》：弥月不迟，是生后稷。”

你最初仔细听着，后来直接拿出纸笔开始记忆，好在容齐顾着你，速度不是很快。加上前面的宫二十二句。二十二句就是二十二件事情。

你“阿齐，并非我要耍赖，有些诗句虽有月字，但其意并不为月亮之意。这样的做不得数，我便不算了。”

容齐“好。”

这就是这样，你还是欠下了阿齐十件事情……

你忽然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颇有些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