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 18

你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你甚至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因为你明白如果现在被发现了。就冲你听到的那几句，就足矣要了你命。

你很紧张，甚至湖边的人已经离开，不再传来声音，也不敢动一下。

直到日头西斜，月色已爬上天空。

你动了动已经发麻的脚，扭了扭脖子，快步离开。

你回去的时候比往日晚了许久，甚至已经过了开饭的时间。

你掀开帘子，便听到问月姐姐斥责的声音：

问月“疯丫头，你去哪里了？连饭都不记得要吃吗？”

底层洒扫宫女的饭开饭时间都是固定的，粥少僧多，一上来就被哄抢而光。而且全是素食，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肉。

你“姐姐，我去了护城河畔玩。”

你答道并未将刚才是所听到的事情告诉问月姐姐，你明白纵使问月姐姐知道了这件事情，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何必旧事重提，让姐姐难受呢？

问月“疯丫头。”

问月虽斥责于你，但还是给你留了馒头。你接过来，便开始狼吞虎咽。可能是因为刚才太紧张，现在放松下来，就饿到了极致。

问月“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问月给你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你吃第一口的时候，发现馒头里面夹着腊肉。你惊讶的看着问月姐姐，口齿不清道：

你 “姐姐，这…檽（肉）哪来的？”

问月 “放心，这是姑姑赏的。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犯第二次。”

你点点头，继续吃馒头。人饿的时候本就什么都香，而且这腊肉透明发亮，色泽鲜艳，黄里透红，吃起来味道醇香，肥不腻口，瘦不塞牙，风味独特。

问月看你吃得香，拿起一旁的篮子，继续做刺绣。

你将馒头吃的干净，喝了杯水，才听到问月姐姐问你：

问月 “护城河畔，有意思吗？”

你点了点头道：

你“好玩，我看到许多人在叶子上题诗后撒在水里。姐姐，你不去吗？”

你听姑姑说问月姐姐也学了几年字，这种事情应该也很喜欢吧。

问月“你这是第一年，等再大些就会发现这宫里是时兴的玩意就那么些。久而久之，便也腻歪了。”

你点了点头，其实并不赞同。这春夏秋冬每年一次，你也从未腻歪过。不过是心情不同罢了。但是问月姐姐的话你也不好反驳。

你 “姐姐你绣的枫叶真好看。”

你撇头正看到了问月姐姐手上的花样，称赞道。

问月“你若喜欢便送你，反正这些东西绣了，也是堆着。”

问月说道，从前的事情是不敢在做了。躲过了一次，妄害一条人命，谁知道有没有命躲第二次。

你“那可否请姐姐帮我绣两句诗。”

问月“哪两句?你写出来吧，我照着秀。”

你便找出纸笔，写下：维以不永伤，维以不永怀。

问月“这两句倒是熟悉，像是《诗经》的诗篇。”

你 “姐姐睿智，这是《诗三百》中的《卷耳》。”

问月摇了摇头，按照你的要求绣字。觉得你最近在学问上很有长进，很有天分。问月也曾读过《诗经》，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便忘记了大部分，如此想来，问月倒是觉得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