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圣诞恋歌

这种感觉。

该怎么去形容最贴切？

那颗鼓鼓胀胀的心脏，像是无意间被羽毛刮蹭，一瞬间酥酥软软了起来。

突然就觉得无所谓了。

那些一个人走过的黑暗，一个人深夜的疲劳，这么多天感受到的辛苦，就都无所谓。

边伯贤什么都顾不上，只是贪婪地看着身下人的脸。

一寸一寸，一遍一遍，像是要把那些错过的都补回来一样，目光再难挪开。

那温柔的，缱绻的，珍惜的目光。

他可不可以再任性一点？

就这一次，他可不可以放纵一点。

边伯贤“呐，”

边伯贤动作温柔地理了理女孩的乱发，

边伯贤“姐姐刚才说什么？”

……什么？

我刚才说了什么。

意识模糊，我迷茫地睁开眼，看不清面前的人。

是谁？

空气安静，耳边是浅浅的鼻息，大脑混沌得厉害，偏偏身体被温暖环绕着，这种安逸的氛围很容易让人陷入困倦。

是谁？

我费力地眨了眨眼，才把面前的人看了个大概。

那个枕着手，歪头看我的人，唇边的笑容熟悉得晃眼。

是梦吗？

我听见自己开口，声音飘忽得都好像要有回声。

江落“我说…你要不要看鲸鱼。”

这一定……是梦吧。

不然我为什么，还会这么心动。

边伯贤抿了抿唇，还是抑制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该怎么拒绝才好。

用这种湿漉漉的眼神看他，用这种可怜小动物的面对他，怎么舍得拒绝。

那些什么金钟大的忠告，什么某某的警告，都忘的一干二净。

边伯贤眸光闪闪，眼里充斥着奇异的喜悦。

这样不太好，他现在不应该这么做。

但是……

他对她从来不是儿戏。

他歪了头，眼神愈发宠溺：

边伯贤“那姐姐给我看吧。”

他真的，非常期待。

江落“…好。”

我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凑过去。

一点一点拉近。

我们错过的那么多天，一点一点拉近。

如果这是梦的话，亲一下没关系吧。

我好困，眼皮在打架，但只要睡一觉就没关系。

亲一下，也不会有人发现。

闭上眼，连浅浅的呼吸都是颤抖的。

那种温热的触感真的……超级好。

只是一个吻。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而已。

但我好像…在梦里收到了最好的圣诞礼物。

边伯贤“…………”

边伯贤很无奈地看着，枕在他肩头重新睡过去的人。

哪有这样的，点了火不负责。

他用手扇了扇风，而两边的脸颊早已爬上一抹绯红。

好像连空气都燥热无比，边伯贤怕再呆在车上他会忍不住做一些把自己点着的事，于是下车透气。

雪花落下来悄无声息，不过才一会儿，刚到时干净的地面现在已积上了一层薄雪。

接触冷空气，原本发热的脸颊现在微微发烫，边伯贤身靠车门，看着路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雪的冬夜还是很给力的，没一会儿他就因冻得直哆嗦打开了车门。

接触到温暖空气的瞬间，落在发丝上雪花融化，然后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雪花落地的窸窣声。

看着副驾驶上睡容安稳的人，他心里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边伯贤勾了勾嘴角。

只是就这样看着，就很幸福了。

如果能待在一起久一点，该有多好。

他好想…每天睁眼都看到。

开动时的引擎声，打破了这一方小小宁静。

汽车穿过积雪的松树，驶向远处，最后化成一个小点。

作为西方最重要的节日，好像所有不虞，都会在圣诞这天归为虚无。

张灯结彩的街道，与人们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这天是对人们对一年来辛苦的犒劳，又饱含对明日美好的祝愿与期待。

所有的不愉快，都会在祝歌中得到治愈。

至于未知的明天……

只要此刻幸福就很好了。

流浪汉得到了面包，迷路的猫咪循着香味回到了家。

还有那几个在初雪里打闹的女高中生，在十二点的钟声敲过时，齐齐抬头看天上的焰火。

巨大花火绽放，再伴着雪花落下。

某女高中生突然有种不知名的感动。

她眸光融融，

？？？？“呐，”

？？？？“今天真适合恋爱啊……”

是啊，

真适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