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十九]

“你啊，无论做人还是做鬼，都太自大，任意揣测别人的内心。”我把伞合上，施个法将它变成一个木质梅花簪，插在头发中。

“多余，这样好看吗？”

多余翻了翻白眼，正经且严肃的做了呕吐的神情。

“你说你的孩子做了别人的引药，可曾亲眼目睹?”

“……”

多余见惯了我这种抓鬼的套路，多此不屑一顾，默默的听我“胡编乱造”。

薛若神情恍惚，目光有些呆滞。

“再说，你杀害了三十多人，真以为是悄无声息的吗？唉，我一人孤单惯了，见你这做法与我倒是大相庭径。”

她那瘫软在地上的弟弟此刻已是涕泗横流，柳先时也差不多只剩一口气。

“算了，算了，你那孩儿未死，正是坐在地上的那个，听说是现夫人仁慈；这薛老爷……你自己处理，多余，我们出去吧。”

屋里只剩四人一鬼。

多余拽着我的手，有些疑惑“你今天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我想可能是我看着薛若想到自己，摇摇头“是我多想了”

待我们走到院外，那些家丁团聚在一起，见我出来，朝后退了一步，过了几分钟，才有人上前询问薛老爷他们的事。

我看着将尽的蜡烛，有些无奈道:“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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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拜别了薛府，和多余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想再猜测了。

后来故地重游，听别人说薛老爷在一个月后离世，他的夫人在他埋葬的同一天离世，只剩下小公子和薛若的弟弟了。

我想起临别的前一夜，我对她弟弟说:“你从今往后，无需再扮鬼吓人了。”

他对我的话似乎早有预想，脸上不悲不喜。

只是在我关门的一刹那，他道:“你和我姐姐的事我不清楚，但我答应了姐姐，会好好照顾元儿的。”

谁说他痴傻?

只是不知怎么面对他这个姐夫吧。

揣测别人的想法是个费脑子的事，我嗯了一声，回到东院。

薛若站在那儿，看着月亮，听见身后的与草摩擦的细微声响，轻笑道:“那日也同现在这般，我嫁给了我心爱的人。你说的全对，唯有一处错，其实，在他未救我之前，我就喜欢他了，很久很久。我知道那个女子，只是我不甘心罢了。”

“你未取他们性命。”

“呵呵呵……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们害死了我，我又怎么可能笑着祝福他们，不过朝后退了些时日。”她闭上眼睛，笑的美丽极了“我准备好了。”

按说我是应该让多余吃了她的。只是，这莫名的悲伤是怎么回事？长叹一口气，我拔下戴在头上的梅花簪“今晚没了胃口，放你一马。你且暂附在这梅花簪上，不出一周，自有鬼差来带你走。只是你亦害了多条性命，下去之后恐会受苦。”

她轻轻作揖，道了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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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多余走的那日，晴空万里，路边的野花野草也明艳极了。我置办些行头，买了吃食，还剩些许零钱，这日子，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