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晚

空气里的一切都是暧昧的。透进屋子里的月光照射在地板上凌乱的衣服显示出轮廓，没有风吹动窗帘，只有中央的床上晃动的声响。夜很静，人很吵。黑暗会使人暴露最原始的本性，清醒着的人是如此，身下迷幻的人亦是如此。

有人说人的痛觉神经和快感神经是交叉的，所以会有痛并快乐着这一说，不管是不是真的，张艺兴是相信的。

现在他们承包着彼此美好的身体，这种时候理智自然荡然无存。刚才被药物作用迷惑的他是主动求欢，现在愈渐清醒的他是心甘情愿。

因震动而上下模糊的视线正努力在心里描绘面前人的轮廓，他会记住他的每一块地方，每一个细节，每一寸肌肤。疼痛让他有时忍不住咒骂，兴起的时候又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他明白了原来被爱时会产生如此迷人的矛盾。

吴世勋已经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他把自己交给了黑夜，交给了月光，交给了欲w，交给了张艺兴。这是吴世勋第一次感受到了征服，他发现他简直沉溺在这种感觉当中。也或许他本身就是有着极强征服欲的人吧，仿佛是多年无处安放的狂乱和不安都发泄在了喜欢的人身上，一切都是那么心安理得。

快乐、兴奋、满足，所有美好的词汇他都想用在这一刻，想用在眼下的张艺兴身上，就像一匹红了眼的狼，透过他的眼睛折射出来的一切色彩都染上了鲜红。比如月亮，比如床单。

汹涌过后是一片平静。夜很静，人也很静，即使不时传来疲倦的鼾声，却与这种寂静意外的和谐。空气中还残留着缱绻的余温，更多的是被甜甜的气息取代。两个人和其他情侣一样头靠着头，相依偎着睡着了。谁也不会像他们一样幸福了，同在一张床上做着相同的梦，连微笑都是那么的相似。

然而这段梦之旅并没有一起做完，张艺兴先醒了过来。

他看着面前睡的正香的“侵略者”，用手背轻抚过吴世勋白皙的脸颊，酒窝深陷。刚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还在熟睡中的人不仅为他的身体做满了标记，也同时在他的记忆烙刻上褪不掉的印记。

他不去计较这一事件的始末，他只知道他的心已经完全被这个叫吴世勋的男孩占领了，之前的不安全部荡然无存，他们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就像突然有了方向。

“我喜欢你，吴世勋。”

吴世勋扬起嘴角，睡颜显得更加幸福起来。因为他刚梦见他亲爱的艺兴在他的唇边落下了一个深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