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胤说完便拂袖离去了,空留两名无知少年站在风中凌乱。
“这……怎么办啊?”傅离生佯装无辜地看向洛川渝。
而洛川渝则是万分嫌弃地瞪了傅离生一眼:“让你皮!还连累我也被罚。”说着,洛川渝大步朝学府后院走去。
“嘿嘿,锦言你生气啦?”傅离生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哪知洛川渝他突然停了下来,傅离生便狠狠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怎么了,不就是被罚了一顿吗?那大不了我连你那顿一起扛了啊!”傅离生说道,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别处瞥,似乎在逃避什么。
“傅离生!”洛川渝吼道,傅离生本人也知道这事大条了。这小子只有在真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她的大名。
“你别吼,我听得见。”傅离生开玩笑地说着,伸手想揽住洛川渝的肩膀,却被他甩开:“你别装了行不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一下,傅离生真的安分了。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的吗,嗯?堂堂太子不学无术,逃学滋事样样精通。可这是真的吗?你做坏事我替你背骂名,结果哪次父亲不是把你罚得半死?你明知父亲偏心,看不惯你,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找罪受?你就不能顺从他一次吗?非要等他把你弄死了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帝名难违’吗?”洛川渝几乎是用吼的,似乎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些。
傅离生站在原地,低下了头,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许久,他抬头,开玩笑似的说道:“怎么,心疼哥哥了?”
洛川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回怼道:“疼!怎么不疼,疼死我了!”说完,自顾自地朝前走去,不再理会傅离生。
几近万年的折磨早把这无羁少年的棱角磨平了,每一次血淋淋的处罚过后都会有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锦言太子一边骂他不知好歹,一边上药怕弄疼他。
他并不知为何天帝如此恨她,只记得这囚笼似的仙界是他的“家”。
不曾离开过,也不敢离开。他仍记得千年前因为贪玩而差点丢了性命,那次天帝是真的动了杀意……
甩甩头,傅离生不再去想这些陈年旧事,小跑着追上了洛川渝:“锦言,等等我!”
洛川渝:“我才懒得理你!”
……
一个时辰后。
傅离生揉着酸痛不已的后肩,一脸便秘地看向身旁没事儿人似的洛川渝:“锦言,你的手和肩膀一点都不疼吗?”
洛川渝看了他一眼:“你很疼啊?”
傅离生:“嗯,疼。”
洛川渝:“婆婆妈妈的,跟个女人似的,娇气。”
傅离生厚着脸皮用自己的肩膀去撞洛川渝的,嘴里直哼哼:“太子弟弟,给娇气的哥哥揉揉肩嘛。”
嘴上无比嫌弃地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做出了反应,洛川渝哼了一声,抬手帮傅离生捏肩。
傅离生难得不再贫嘴,一边享受来自太子殿下的按摩服务,一边十分正经地开口道:“锦言,再有两个月你就要继位了吧?”
洛川渝:“嗯,怎么了?”
傅离生:“到那时,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吧。”
两人都沉默了,洛川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傅离生眼下的夜芙蕖也逐渐暗淡。
这天迟早是要来的,躲不掉也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