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爱我

之前说过，新月对于人类情绪的感知异常敏锐，此时此刻，张启山的不安清晰地传递到她的心中，引得新月皱了皱眉头。她起身，快步走到张启山的跟前，伸手抱住了他；张启山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回抱，他的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怀中的人搂进自己的骨肉之中。

“启山。”新月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张启山一惊，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下去，他有些慌张得和新月拉开了些距离，平日里那般沉稳的男人，此刻却像孩子一般茫然无措。

新月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了，但更多的却是心疼，像是有锋利的爪子狠狠穿过心脏，然后收紧，收紧…疼得她冷汗直流，疼得她几乎无法站立，她努力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一个微笑来。

“启山，启山。”新月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伸手抚上张启山刚毅的面庞，无端的一阵风吹过，木门被紧紧地合上，新月踮起脚尖，吻上那微抿的薄唇，两唇交合之际，近乎叹息的声音再次传来，“启山……”

再多的言语都消失了，张启山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眼前的女子，嘴上柔软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但他却丝毫不敢动弹，就这么僵硬的立在那里，任由新月在他的嘴上动作，让青涩的吻技一点一点抚去他心中的不安……

嘴唇分开的时候，两人的气息都有一些不稳，新月轻轻一笑，将头枕在张启山坚硬的胸膛，她有些害羞，却依然坚定地开了口，

“启山，爱我，好吗？”

张启山的瞳色瞬间暗了下来，他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打横抱起怀中的人儿，径直向床边走去。巨大的婚床布满了喜庆的颜色，和新月身上白色的婚纱形成鲜明的对比，更衬得她的肌肤晶莹剔透，他俯身吻了上去，随手拿下床边的帘帐，遮住了一切春光。瑰红色的帘帐里，只能隐约看到两个身影，抵死缠绵……

这个晚上，张启山第一次变得这样疯狂，像是有发泄不完的精力一般，带着新月一次又一次的登上巅峰，直到黎明破晓，两人才开始休息。新月知道，张启山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安心，因为每当他进入的时候，他的心跳就会变得无比安稳，或许他也是没有办法了，他只能这样做，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显得那般无助。

对于这样的张启山，新月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她没有办法帮他，一点都没有。她也曾想过直接告诉张启山她还有生还的可能，但张启山太过聪明，若是这个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他，他一定会追问这个概率，这样一来，又是新的一轮绝望。所以一定要等，等到真的没有希望的时候，他才能抓着那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光，好好的活下去。

也正是因此，新月才会嘱咐张铭恩去做这件事，张启山百分百得信任张铭恩，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相信这样的说辞，哪怕之后他反应过来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当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所以即使再小的可能性，也能成为他活下去的希望。

新月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自私，她并没有过问张启山是否愿意，就帮他做了决定。若是自己真的回不来了，张启山的后半生将是怎样的痛苦？！可就算如此，就算真的是她自私好了，她只希望，张启山能活着，活着就好。

“启山，启山。”

一次又一次的呼唤，轻声的，柔软的，充满爱意的，爱人的低语在安静的房间里悄悄回响，张启山在这样的环境中，沉沉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