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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一)罗生之鬼

阴阳师同人:时光吟唱

【哪里是什么情感绵长。我只是想找回那个最初的你。】

最终——自然是很顺利的。

暴走山兔的所谓速度在秋名山……呸呸平安京第一车神萝莉看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首领则直接被佩戴四件套铮暴击98%爆伤高达257%的萤草教了做人。能够连砍十二刀的妖刀面对着呈现零的鬼火条在掌灯女子面前宣告了投降。仿佛能哭出汪洋大海的雨女被墨发少女直接砍得没了眼泪,抬手就是洪流的河童在小公主的幻境下,大招=无事发生。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但是平安女子天团是不会给你同情的。

五妖一人的队伍宛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不对,是血流成河。不不不也不对,没那么血腥……总之,一群人势如破竹,四个副本下来,一个时辰都没有过去。与其或魅或美或可爱的外表大相径庭的实力简直把同样前来闯关的一众阴阳师看了个目瞪口呆。

而造成致命一击的,是在离去的时候,那面容如橱窗里摆放着的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和服少女,用着稚嫩空灵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没意思,纯粹的浪费时间。剩下的还是无聊的时候再来吧。”

平淡的犹如九五之尊的帝王,面对着满宫的莺莺燕燕三千佳丽满眼的风轻云淡,漫不经心的思考着什么时候临幸谁,那模样简直是把装逼二字发挥到了极致。

众人:不带这样的!有颜值了不起吗!有实力了不起吗!通关了就可以如此瞧不起人吗!

好吧宋时凝确实有这个本事……

横扫了斗技馆,虐杀了探索本,捣穿了秘闻本……下一个是谁?

御灵本:瑟瑟发抖,作者酷爱来救我!【尔康手

———

“青行灯有个疑问,不知小主人可否解答。”宋时凝玩够了自然不愿意继续在外逗留,在回阴阳寮的路上却听见女子清越的嗓音。

掌灯女子眉眼温柔,清丽的面容上有微微的笑意:“为何小主人在打完山兔本之后直接跳过了红叶本攻向了妖刀秘籍?我原本以为是小主人为节省时间,但是后来小主人又接连打了雨女与河童的秘闻,却独独遗忘了红叶……所以,小主人,您可否解答我的疑问?”

她盈盈的眸似一潭碧泉,笑起来便有浅浅的波澜荡漾开来,美丽动人,却也透出赤裸裸的威胁。

宋时凝:我简直是平安京最苦逼的主人了。

沉默了一会。想着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宋时凝实话实说:“也没什么,我就是本能的不喜欢红叶两个字而已。”

也本能的……不喜欢那件呈黑白两色,裙边有染着血红枫叶的裙装。

总觉得它代表的,是一段悲伤的往事呢。

只是,是谁的往事,又埋葬了谁的时光,消融了谁人的面容?

———

进门就被不明妖力袭击后背什么的真是糟糕的体验。

至少现在的宋时凝是这么觉得的。理好被妖风吹乱的头发与衣襟,她示意妖刀姬放下手中刀,转眸,用无感情的目光看向那发起攻击的人。

妖怪有着一头白发,原本成对的角似是因什么原因被掰断了一只。他的左手上拖着紫黑色的妖力球,右手的袖子却只余破破烂烂的布料,空空荡荡的在摇摆。他的面上挂着无所谓的笑容,仿佛刚刚的攻击不是他发起:“哈,避开了吗?还挺有本事的啊。”

这是个强大而又随心所欲的妖怪——这是宋时凝对他的第一认知。即使是失去一角一臂也无法降低她对他的警惕性。她的脑中疯狂搜索着与其外表对应的妖怪名称。

“一上来就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你到底是谁啊?!”刚欲迎接归来的宋时凝便见一团妖力袭向她的背后,简直是把小白吓了个半死,现在才回过神,龇牙咧嘴的道。

“对了,『晴明』是哪一个?”很明显来人并不把这只狐狸放在眼里。

“你怎么完全不听我说话呀!”已经记不清是被多少人多少次无视的小白悲愤了。

“我就是晴明。”将宋时凝招到身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事之后晴明才给了句冷淡的话。

“是吗?那我问你,有没有一只喝醉了的红色妖怪来过这里?”并不计较晴明的敷衍,妖怪直入主题。

“如果你算的话。”晴明冷漠脸。

“呵,想隐瞒是吧?”妖怪手中妖力汇聚,“那么我就只有用力量强迫你说出来了。”

“你从哪里听出我们隐瞒了……”宋时凝满头黑线,觉得对于他的印象还要加一条好战,或者该说……暴力。

咳咳。

“这是常识吧?『对于不听话的人就要用力量征服他』。”妖怪一脸的理所当然。

去他的常识。

“啊啊!这妖怪简直无法沟通啊!”小白抓狂。

“对了,作战之前应该要互相介绍一下吧?我名为茨木童子,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正在寻找我的一个朋友。”似是嫌还不够雷人,茨木童子继续道。

这糟糕的台词,你不觉得羞耻吗……宋时凝捂脸。

不过,茨木童子一词,却是盖过了所有的重点。在宋时凝的记忆中,这传说中的日本妖怪拥有着罗生门之鬼的称号,断去的一臂是因为在与源赖光的家臣渡边纲交战之时被砍下的。那么他要找的红色妖怪……

【此处说明:鬼切追忆绘卷里面对于茨木断臂的解释时他经过罗生门之时遇到了化身女子的茨木,手臂由他砍下。只是宋时凝并不是玩过游戏的人,她对于茨木的所有初始印象皆来自于她曾经看过的资料书籍,所以此处暂时与官方对立,事后会圆回去。】

“啊啦啊啦,晴明先生,发生了什么吗?”持着法杖的占卜师不知何时来到了庭院。

装,你就装。当我不知道你在旁边看了多久。宋时凝隐晦的目光狠狠的扫射过去。

“有人上门来挑衅,我也只能应战了。”晴明简洁的答道,凤眸中有厉色闪过,“你叫『茨木童子』对吧?如果我们赢了,你要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最好不要是没事找事哦。”宋时凝弯起眼眸,浅粉的光华似要溢出来。

若真是没事找事,玉女罗刹不介意和你谈谈人生的。

“可以,不过你别让我失望。”茨木童子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哦哦,怎么了怎么了,要打起来了吗?”恭喜二位再添一位观战群众源博雅,“做得好!这种自大狂就是要给他点教训!”

“等等,博雅大人你不也差不多嘛……哪里来的立场啊……”小白不满的吐槽。

一片混乱中,宋时凝淡定的掏出刚刚赢来的黑蛋:“正好鱼子寿司吃腻了,我们换换口味吧。”

野炊吗你们。

———

当辉夜姬吃掉最后一颗黑蛋升了普攻之后,晴明与茨木童子的胜负也分了出来。

“我原本只是打算稍稍玩玩而已,你还挺有本事的嘛,作为人类来说你也很不错了。”纵使落败,妖怪的面上亦不见任何失落之色,反而充满了欣赏。这种风范绝对无法模仿,那是在历经百战之后才会有的豁达气度,对战斗本身的热爱远远高于输赢。

这类妖怪,值得尊敬。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小白可没那么多想法,直接不客气地问。

“我不是说来找朋友的吗。红色的妖怪……酒吞童子。”茨木童子的声音低沉下来。

“『酒吞童子』?这是你的朋友?”八百比丘尼重复道。

按照她以前翻阅过的日本传说来看,应该他是酒吞童子的部下才对……不过若是两人之间的情谊超过了上下阶级限制,说是朋友也不为过……反正妖怪一向不在乎这种虚礼……宋时凝乱七八糟的想着,一时倒是把要揍茨木童子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是啊。他就是我追求的极致,位于妖族顶点的男人。”茨木童子的眼里忽然涌现出热烈的光芒,八百比丘尼身躯一抖,突然有一种看不懂的感觉。

不过男人之间有迷恋这种情愫的存在吗?跨过了几个世纪的岁月,对于感情的认知却依旧停留在男女之间的八百比丘尼开始陷入深深的思考。

八百姐姐,看到了吗?腐女之门为你敞开。

“为什么要找他?你想见到他之后,打败他吗?”还是源博雅听出点味道来。

男人嘛,有身/体之间的交流是很正常的……

正常个鬼啊!哪个男人会因为力量对另一个男人产生迷恋的?那叫痴汉,那叫爱啊啊啊!!

“不是。”茨木童子摇头,眼中光芒不减,反而愈发浓烈,“我想找到他,然后败在他手上。”

你想做他的垫脚石吗抖/m?宋时凝惊恐脸,她以为这类的词汇只会在她无意间点开的网页上面才会出现。

“你居然想被他打败?”小白不可置信,声音都变尖了。

“啊,对啊。”在众人一片大惊失色之下,唯有茨木童子依旧保持着冷静,虽然宋时凝觉得他已经没救了,“然后,我想把我的这具身体,交给他支/配。”

完了,不能再听下去了,我不想我的式神刚刚避过了百合,又陷入耽美的坑啊啊啊啊啊!

相比宋时凝的唯恐避之不及,平安女子天团却对此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辉夜姬满脸好奇想更凑近一点:“诶诶诶,神乐大人,为什么要蒙我的眼睛啊?”

我是在拯救你啊!宋时凝内心崩溃,面上还要维持着她原本的清漠,“那个人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了,别看。”

“哎呀哎呀,说不定他是那种,有特殊嗜好的人呢。”八百比丘尼终于找到了自认为很是合理的答案。

不你错了八百姐姐,那是爱,爱——啊!

“……这其中应该有复杂的理由吧。”口上这么说,晴明的表情却纠结的不得了,隐晦的目光看向了茨木童子。

“你们不懂!酒吞童子不仅拥有压倒性的实力,头脑聪明还冷静得可怕!他的本身,就是强大的代名词,他因此存在。”茨木童子眼神炽热的似要灼伤什么,“可他居然被一个无聊的女人迷惑,失去了自我!”

“哦,我知道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忘义!呜呜呜……”

继辉夜姬后,山兔被黑着脸的宋时凝捂上了嘴。

“现在的酒吞童子脑袋里只有女人!过去那个强大的他,一点都看不到了!”茨木童子完全沉浸在愤怒之中,狰狞的模样仿佛正在把那个女人粉身碎骨。

“我也知道了!小说中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呜呜呜……”

第三个被捂上嘴的是萤草。妖刀姬直接把桌上的寿司塞进了她的口中。

“青行灯……”宋时凝的脸已经黑得可以媲美煤炭了,“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寮里式神每天的睡前故事,你都讲了些什么啊!你看看她们被荼毒成什么样子了!满脑子都是言情小说的和狗血大戏!

等等……这么说你也看过?

“好的呢,小主人。”对于她的黑气,青行灯直接当没看见,笑容灿烂的像初春之花,“不过现在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吧?”

她纤纤玉指指向那白发的大妖怪:“他似乎又说了什么哟?”

宋时凝抬眸,果然见周围人一脸哗了狗的表情。

“那个……”她抬手扯了扯八百比丘尼的衣袖,“发生了什么?”

“茨木童子先生说,『纵使酒吞童子为那个女人而失魂落魄,但是他那样脆弱的样子,也格外的吸引人呢,这就是酒吞童子的魅力』。啊啦啊啦,有点难理解呢……”占卜师扶着额头很是苦恼。

不用理解,那家伙就是个恋友狂,要远离,一定要远离!

“我一定要帮我的好朋友重拾昔日的力量,重新君临鬼族的顶点。”那边,茨木童子已经开始新一波的豪言壮语。

“而他……却抛弃了我,往京都的方向离开了。”这句话被念得很轻,似是想隐藏其中的浓浓失落。白发的大妖眼中透露出一点迷茫,像是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忽然失去了引路的灯笼,失措不知该往何处。

“我听说在京都里,有位厉害的阴阳师。”

“那么我就想,那他应该什么都可以做到吧。”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大妖的脆弱被尽数收起,那凌厉的神色再次充斥眼眶,洗刷方才的那些失落悲秋。他只是这样不言不语的站着,自有一股气场震慑。

“等、等下!这样『阴阳师』不就成了便利屋般的存在吗……”虽然小白是很同情他的遭遇啦,但、但是把他家主人当成许愿树什么的真的好吗?而且你哪里有求人的样子了!

“不就是这种东西吗?”大妖拿眼神瞪狐狸式神。

“并不是。”宋时凝为她和晴明正名。

“哦……”大妖倒是点了下头,随后便满不在乎道,“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她是疯了才会试图和痴汉交流。

小白的五官都要皱在一起:“小白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哦,晴明大人。这个叫『茨木童子』的家伙,身上散发着危险的味道呢。”

是的呢,哪个不负责任的把他放出来的,压他回去继续吃药啊啊啊啊啊!

“毕竟是一上来就砍人的家伙。”砍得还是神乐!不能原谅!源博雅恨恨的道。

“虽然某个人也是这个样子……”小白倒是一点说人坏话的自觉都没有,声音放得比平时还大。

“你这只狗!”

“酒吞童子吗……”对于众人的意见,晴明却是不赞同的摇头,“如果在京都里有这么强大的妖怪的话,我也不能放着不管。”

所以说,『责任』,真是麻烦的东西啊。

晴明看向茨木童子:“那我就帮你吧,不过……”

在那之前,必须要把一切不肯定的波动因素清除:“在解决了酒吞童子的问题之后,就请你老实的回到山里面去。”

“我答应你。本来我到京都就是为了见酒吞童子。”茨木童子颇有一股为你走遍天下的豪气,照这样看,等他们俩回到山中后……

……等下太可怕了,她还是停止脑补吧。

“啊……酒吞童子……我的好友啊……我现在就去你那里了……呵呵呵……”

又来了。宋时凝头疼的扶额。

“果然小白觉得,还是不要和他扯上关系好呢。”

这个,可不是你想避开,就可以避开的哦,小狐狸。

因为啊,冥冥之中,有天命作祟呢。

“现在说这个也没有用了。而且,”宋时凝垂下眼帘,挡住那双眸中溢出的浅粉光华。

脑海中有凌乱的信息,破破碎碎,拼凑而合。有稚嫩的童音,念着审判之言。

“这份关系啊,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很难斩断的呢。”

———

“占卜的结果,显示酒吞童子应该就在这附近,但是……”持着星光法杖,占卜师的表情很是纠结。

“没看到他呢。难道八百比丘尼大人的占卜结果出错了……”小白念念叨叨,忽然感觉身上一痛。占卜师抓着它的皮毛将其拎到自己面前,笑颜如花:“小白,你说什么?”

“没没没没没有!我我我我什么都没说!”感应到巨大危机的小白寒毛倒竖。

“哦……是吗……”故意拖长音调已达成恐吓效果,八百比丘尼满意的看着手上的小狐狸表情崩溃,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

“这里有酒吞童子的气味,而且很浓重。”茨木童子的声音拯救了处于生死边缘的小白,趁八百比丘尼稍稍放松了擒住它的手顿时溜开,来到茨木童子所指出的地方:“唔呼唔呼……咳咳!这、这是酒味?”

“过了这么久,气味依旧如此浓重,哪怕闻一下都会受到影响吗……”宋时凝将被呛到的小白抱入怀里。

“已经不能说是酒味了,该说……强大的妖气比较好吧。”晴明手中蝙蝠扇一收。

“这是他爱喝的,『神酒』。”茨木童子喃喃。

“『神酒』?是指注入了妖力的酒吧。我还有些惊讶,妖怪居然会喝人酿的酒……”晴明的表情带着探寻。

“呵呵呵呵,这也是他吸引人的一个地方呢。”真是三句不离酒吞。

……果然指望不了他。

“怎么样?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更多的优点,不过要说上三天三夜。”或许是晴明纠结的表情取悦了他,茨木童子大笑道。

“……不,不用了。”晴明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匆匆忙忙转移话题,“总、总之顺着神酒的灵力来找的话,应该就能知道酒吞童子往什么地方去了。”

他这么说着,却见小白苦着一张脸,不由得一愣:“怎么了?无法定位吗?”

“晴明大人,那气味……在这附近消失了。”

“不……”

“不愧是我的朋友!”茨木童子迫不及待的打断晴明的话语,表情像个得到了糖的小孩子,洋洋得意的向大家展示自己心爱的物件,以求得大家的羡慕。他飞快的道:“他察觉到我们在靠近,马上把气息隐藏起来了!”

“吵死了!”迎接他的是一张闪着银光的符咒,平日里素雅端方的阴阳师终于忍无可忍,“你不用显示自己有多痴汉了!”

呐,能把一向平和的晴明逼到破功,你是第一个呢茨木童子。

“哦吼,小白倒是觉得,酒吞童子大人挺拼的,究竟是有多讨厌茨木童子大人才做成这样啊。”狐狸的脸上扬起可爱的微笑。

“……”白发的大妖只是哼了一声,宋时凝抬眸,却猛然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

呐,果然是在意的不得了呢。

你的每一步远离,都似踩在了我的心上。无知无觉,疼痛却尤为明显。

纵使这样,我也想找回那个最初的你。

最初意气风发,统领江山的你。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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