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小青“你带来这做什么？”

即使没了束妖绳，可不知怎的她总是逃不出凌楚的手掌心，这让一向自认为冷静的小青心气烦躁。

　　眼前的凌楚似乎不是昆仑山上高高在上的白帝弟子，简单的青衫落拓，却依旧不失风骨。只见衣衫微扬，刚还立着的人拉着恼意的姑娘便坐在了青阶上，动作行云流水，却万分的好看。

　　重心突然下落，小青微晃了身子，方才勉强坐好，眉梢有些不耐，与凌楚拉开了距离。

小青“怎么，仙人都有晚上不睡觉的习惯吗？”

语气中有些嘲讽，只是看凌楚这般自然，却让她心下惊讶，此时的凌楚更像是个凡尘俗世中人。

凌楚“今晚的月色不错，所以带你出来看月亮。”

闲闲自在的上半身靠在石栏，眸中望着小青，似有星辰大海。

　　险些被他惑了去的姑娘不自然的撇过头，随即轻哼，

小青“上仙若是喜欢赏月，大可找了旁人去，小青从来不喜这些。”

却没注意到身旁刚还满目璀然的眸子黯然了几分。

　　星光疏朗，皓月当空，月色溶溶，大地如同覆上了一层银织的薄纱，满目的光华。

凌楚“以前有个姑娘拉着我看月亮……”

凌楚似是喃喃自语，却清晰的落入几尺边的姑娘耳中。

小青　“想不到，凌楚上仙竟还会陪着姑娘家做这等事情。”

凌楚“呵~”

俊朗的脸上似乎想起了什么，无奈的笑了，

凌楚“因为那个姑娘着实难缠。”难缠的让我不想放手。

　　头不适宜的有些痛，小青抚额，却是有些苍白。

凌楚“怎么了？”

凌楚见状连忙坐了过来，拉过姑娘，骨节分明的手轻贴了小青的额头，满眼的担忧。

凌楚“你们妖怎么这样，一会喜一会悲的，松手！”

小青“我只要能靠在你肩膀上看月亮，我就高兴……”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和凌楚，一样的坐在青阶上，只是女子脸上挂着她从未有过的如花笑靥，紧紧的挽着身旁公子的胳膊，像是要挽着一辈子，身旁那人语气虽有抗拒，可却从未推开过那姑娘。

　　捂着心口的地方，隐隐的抽痛，不，这不是她，小青摇了下头脑，清明了些，疏离的拉下在她额间的手，冷冷道：

小青“我不喜这些，上仙还是另寻他人陪你。或许那个姑娘可以……”

起身离开，轻盈纤弱的身影渐渐消失，不曾有片刻的回首。奇怪的是，凌楚没有拦下她。

　　只见坐在青阶上的人影像失了魂，剑眉入鬓，却不似那般意气风发，只当是对自己说，又像对着星河皎月，薄唇轻启的念说道：

凌楚“那个姑娘，如今眼中没了我……”

　　微风徐徐起，轻掠过那人的青袍，缓缓动来，似是夜间的叶儿，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月明如昔，却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