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很快来临了,灿烂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窗帘中微小的缝隙洒在了床榻上,形成星星点点迷离的光斑。
“唔……”陷在绵软的被褥中满身狼狈的少女皱了皱眉,终于将自己从意识朦胧的状态强行拽了出来。
刺眼的光线骤然涌入眼中,她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在一阵撕裂的头疼后,紧接着又皱起了眉。
该死,竟然已经早上了。
她昨天回到宿舍后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她一回来就睡着了,或者说直接陷入昏迷了。
对了,还有伤。
不过,似乎没什么感觉了呢。
她犹豫着小心翼翼的抬了下手。
“嘶……”原本已经麻木的痛感似乎一下被这个简单的动作唤醒了,紧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细小的伤口又裂开了,刚才一个小小的动作完美的成了最后一根稻草,鲜血再次滑落,很快便覆盖了原本已经干枯的血迹。
她彻底无奈了,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走进了浴室里。
现在还比较早,来得及把自己收拾一下,起码看上去不会那么狼狈。
浴室中水汽氤氲,袅袅的白雾朦胧了视线,或许是因为太热的缘故,枫糖有些头晕,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真实。
血水顺着白皙纤细的手臂滑下,枫糖小心的冲洗着,动作很熟练,反正她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真费事。”
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细密的伤口,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这么明显,也不知道该怎么瞒过她亲爱的同伴们。
片刻后,她缓步走出了浴室,墨色发丝柔柔的垂在肩上,带着些许柔软湿润的感觉。
白色绷带一圈圈缠上,枫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用一层薄薄的绷带挡住了不断渗出的血迹。
依旧是一袭一尘不染的白袍,枫糖不放心似的将水袖垂下,微微松了口气。
这下,应该看不出了吧。
“枫糖!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了帝奇的声音,伴随着几声不重的敲门声。
帝奇很快听见了里面少女有些无力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
他不禁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这家伙身体向来不好,难道又生病了吗?
“马上要上课了,你不舒服吗?”
枫糖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真,他还是发现了。
那么现在就是胡编乱造找借口的时候了。
“那个,我有点头晕,今天的课你帮我请一下假。”
“好。”
帝奇有些迟疑的退后两步,转身去找布布路他们去了。
听着对方的脚步在走廊尽头消失,枫糖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向后仰去,陷入了绵软的沙发中。
果然,自己对他们还是狠不下心啊……
但今日的道别,是必须要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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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在相隔千里之遥的深海宫殿里,一袭张扬红衣的少女正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面容精致得无可挑剔,淡红的眼妆,气质妖媚。
少女把玩着陶瓷茶杯,目光带着几丝玩味。
雇佣的刺客被团灭了啊。
看来她的小表妹有几下子。
不过越是这样越好玩,不是吗?
她到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有个亲姐姐吧?
而她素未谋面的表姐也不知道自己亲妹妹还活着呢。
她布下多年的棋子要准备动用了。
这场空前恢弘的棋局,她真是万分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