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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折:盛卿淮

拂晓不知归客

绕是落正思这自诩铁皮一样能抗的身体也是七荤八素睡了五天才能下床,刚能动了就疯了似的暴打美人湛,大有不死不休的劲头。

风止这几天给她师兄脑洗得差不多了也见惯不怪,抱着云月悠哉悠哉的嗑瓜子把暴打现场当场戏看。毕竟身无钱财看场戏的费用还是有点高。

落正思气血不足,追着人绕着屏风遛了几圈就开始眼前发黑胸口发慌,软靠在屏风上但又不敢真的倚在这弱不禁风的物件上,喘气。

湛江学着他喘气,做出副脱水无力的感觉:“真是很底子啊,把人家追得喘不过气。”

风止很给面子的没有笑顺带还捂住了云月的嘴。

落正思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还翻出了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场。

湛江怕他撅过去,出于人道主义给人拍拍胸口:“莫气莫气,与我计较什么~”

落正思真的很想啐他一脸不知名液体,但是碍于体面又给忍了回去,小手一伸,凝视他。

湛江在心里哟呵一声,试探性问:“我扶你?”

落正思高冷回答:“嗯。”脸上写满:你这么说了我便只好答应了的欠揍表情。

湛江认命微微弯个腰,手搁在落正思的手下,“来姑奶奶,咱们回床。”

风止再也没忍住疯狂捶桌大笑,笑出了眼泪:“活像画本子里写的宫里的太监哈哈哈哈哈哈!”

云月啥也不懂,跟着拍手鼓掌:“太监太监。”

落正思还来一句:“此话深得我心。”

湛江优雅一笑不说话,空闲的手打了个响指一张符飞出去贴在风止脸上,让她动弹不得。

湛江微笑着看着落正思:“我觉得呢,你之前的提议很好。可以值得琢磨。”

看着这个微笑,落正思没由的从心底里觉得怵:“你待怎地?”

湛江嘘了一声,似笑非笑:“禁言术,很好。”

落正思心想:快让我晕过去快啊!

于是落正思两眼一翻就想着要装晕,忽的又想起一件事,立马清醒:“我在你这的信号没传出去吗?怎么还不见回信?难道是已经回了但是你没告诉我?”

湛江:“别胡说什么在我这,你是在地域鬼王那兜了一圈被我拽回来的好吧。当然传出去了,只是没动静。”说着他又带着点让落正思反胃的俏皮:“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欺骗人的人吗?”

落正思:“的确不像,但也就是。”

言外之意:长得倒是一表人才,说的话做的事真是比土匪流氓还顺溜。

湛江松开人,抱胸站着:“好心没好报啊,世风日下,世家公子要恩将仇报。诶,”

落正思懒得和他计较,合衣就要躺下去,然后又道:“别再来什么师妹师姐了,我承受不起了。”

湛江一边给他放床幔一边漫不经心回他:“最不长脑子的就在这里了。唯一的师妹。睡吧。”

原本刚才也不是很困,还能跟湛江打,可一躺下沾着枕头就开始昏昏欲睡,听着湛江这南方水乡养出来的吴侬细语竟觉得有些催眠的效果。

落正思快入睡时,嘴里说了什么不过人不清楚没说清,对方也意不在此没注意。

待人睡死,湛江走出去把云月从风止怀里接出来,撕下符咒,也不管风止多委委屈屈看着他,下命令:“出去打听落霞山脚的客栈,顺道找找明霜道长一行人。没道理我们发出那么多信号他们不回复。自己当心点,小心跟踪。”

风止哦一声走出门,带上门瞬间听见湛江哄云月:“你看看你爹,整日里欺负我,这样,你叫我一声干爹如何……”

风止心想:这才是世风日下吧,当着人家爹不在就开始哄骗小孩……不过落正思随口说是他儿,他师兄还真当真了。

趁着人睡着安分点,湛江给他把了把脉,擦看他体内那股不知名封住了他灵力的力量。

无比强大,湛江就着云月的手给落正思擦了把汗:“小崽子是惹着哪路高手了要如此对付。”

想起灵力被封他倒是想起一个在众多修剑修刀修琴修笛的仙门中算是奇葩一家,盛门。

湛江摸摸自己的脸又想了想那传闻中的盛“美人”,最后思绪一瓢落到某个地方,沉下眸子思索半天最后摸了摸云月的头:“别怪我不带你爹去。我不能为了你爹把自己又推上风尖口。”

云月吮指看他,湛江看着他吃手指也觉得没什么,反正要吃的是他自己,疼肚子的也是他自己,知道疼了下次就不敢了。

直到半夜风止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水都来不及喝就说:“没了!”

湛江惊呼:“什么没了!”随即布下结界隔音。

风止道:“那间客栈,没了!据说里面的人死光了。”

湛江皱眉:“那明霜道长呢?”

风止:“受了重伤被带回去了,而且,我打听到他们说客栈里的人是全死光了。”

湛江不明白她把全死光这话重述一遍的意义,思索一二:“你是说皖扇庄的人此时以为他也死了?!信号呢?没收到?”

风止:“那倒是不知道了,不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就是皖扇庄…”风止抿抿唇:“出了内鬼。”

此话一出湛江便是黑了脸。一个仙门最怕的,不是外来因素,反而是内里出鬼。这比外来更可怕,从内部被瓦解。

湛江倒了杯水给她,风止咕咚咕咚喝完,歇气:“而且听说萧玉泽也在,还有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不知是谁,要不我去查一下?”

湛江此刻恢复了神态,坐在椅子上,嗔怒:“查什么查, 关你什么事?查出大麻烦了谁收拾?赶紧的休息,明天一早离开这。”

风止一愣:“师兄你打算把落正思还给皖扇庄了?”

湛江:“还屁!带着一起上路,出了事还能把他丢出去抵抵刀剑什么的。”说着心里沉重许多:“明日去雇辆马车,再买套衣服。衣服的款式……”他低声在风止耳边说。

风止啊了一声,惊慌失措:“师兄你也太……我可不依你啊!”

湛江操起长腿就要踹她:“自作多情。”

风止:“不是给我难不成你还要自己穿?你不能让落正思穿吧……”看着湛江的神情,风止觉得自己又要被灭口了,她知道得太多了。

“话说我们明天去哪?”

风止问。

湛江的眉宇间出了一点异样情愫:“盛门。”

风止:“盛门?师兄去哪干嘛?”

湛江道:“早日把那货的灵力弄好,早日脱身去找师父。”

风止哦哦两声:“有道理!”

夜晚,湛江第一次没有睡意的趴在榻上桌,他实在是没法入睡。他不恨盛门的人吗?他能放下了吗?当然不可能!

没有盛门,他怎么可能从云巅落下深渊,还来一出重生?

湛江点燃一盏油灯,蘸茶水在桌面上写着几个字。细细看来是“盛卿淮”。

这名字此生他有十年没用过了,可算上上辈子,他正正用了二十五年。他不反感这个名字,相反他一度很喜爱这个名字。只是,他厌恶的是那个也姓盛的老男人。

鼻尖抽了抽,忽闻里屋有动静,湛江走进去看见落正思正痛苦的拽着自己的胸前衣服,他点燃烛火发现人一脸冷汗,疼得五官扭曲,实在看不出有一点世家公子的帅气。

云月还没醒,湛江把云月抱起来放到一边去,坐在在床边看落正思的情况。

落正思翻来覆去痛苦着,湛江不敢迟疑,赶紧给人输送灵力。落正思挣扎起来把湛江拽下来,嘴里不清不楚叫疼。湛江叹气,只能从背后给他输送。

落正思闭着眼睛狠狠的颤抖,心里千万头某类马种奔跑过,千言万语汇聚而出后就变成两个字:“我疼。”

湛江心下一软,想着,再强硬也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娃娃,会疼还好,要跟他师兄一样疼都不知道了那才可怕。

如此思索便空出一只手把人搂着,嘴里还振振有词:“不疼不疼,一会儿就好了。不疼了。”

落正思疼痛难耐哪里听得进去,一张口就咬着湛江脖子不放。湛江哦哟一声差点给他丢出去。

一时辰后疼痛感才消去,落正思才松了口,头恹嗒嗒的掉在湛江肩上。湛江心下感概:这是又当了大夫又当了床啊。

湛江扶着落正思靠在自己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给人擦汗。他到不觉得这动作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灵魂年龄好说也有四十多岁了,关系一个小屁孩也没什么不对。虽然他也不把自己当个老人看。

把汗擦完后湛江又想起明天哦不对,是一会的事,想着干脆给人把衣服换了,顺道给他擦个身子什么的。

然后失眠无事可做的人就把疼晕的人换了衣服擦了个身,心情奇好的还给人梳了头发。虽然梳完想起头发不能随便梳 但梳都梳了总不能再给他绑回去。

想着计划,失眠者便暗戳戳的计划着在人哪里画点痕迹比较好……

睁眼到天亮,落正思坐起来感受到青丝落肩、衣服丝滑的那一刻确实懵逼二刻后杀心暴起。为了不让自己命丧于此,皮太厚美人推出云月抵挡攻击,成功压制拿刀的落正思。

落正思冷着脸,手提着一松手就会垮掉的衣领,寒光蹬美人。美人湛倚在门边,俏笑:“为你好,快顺从点化妆。”

落正思:“画你妹妹。”

师妹四舍五入就是妹妹了,风止一脸无辜。

湛江道:“追杀你的人如今已经猜到我们还在落霞,这里已经不安全,你得乔装打扮。”

落正思狞笑:“乔装打扮也不用把我扮得像青……的人吧!”亏他清早醒来时想起昨晚的事还想着跟他道谢。谢屁!不杀他泄愤他誓不为人!趁他昏迷居然又脱他衣服,流氓小人登徒子!

湛江抿嘴笑:“别急着咒我死,我还要带着你去破了你这灵力被封的事呢。”

落正思挑眉,神情有些动容。

湛江乘胜追击:“所以……”

……

所以落正思不要面子的被湛江大摇大摆从二楼客房走下来,蹭着湛江的脖子,似是亲昵实则:

“日后我一定要戳瞎你的眼睛!”

湛江笑着低头靠近他的脸:“那你没戏了,人家的功力,在你之上。”

落正思发狠咬在他脖子上,湛江差点脚一软把人溜出去,随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落正思的屁股。笑一声:“小宝贝儿不听话了,该罚。”

大厅里的人神色各异,不乏有些懂其之道的人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落正思浑身僵硬,心里咆哮:老子杀了你!杀了你啊!谁许你打我屁股了!!!

牵着孩子假装丫鬟的风止低着头,简直没脸看。

终于上了马车,落正思衣领都来不及提就疯狂暴打湛江,湛江也不管他,反正没灵力的人打着又不疼。

落正思一边喘气一边骂骂咧咧:“谁让你打我屁股谁让你打了!我不就咬了你一口吗!”他气得双眼通红,隐隐的还有些委屈。刚下打他还有些用力,伤口也开始作妖起来。

也是,他一出生就被父母丢弃,被华碧元带回身边,华碧元从不打他,顶多气急了把他放在木桩上让他扮演金鸡独立吃吃教训。他瞪湛江,就差没嚎啕大哭了。

湛江眯眼看他,看他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知道的估计还真的要以为刚才发生了什么。好言好语的模样叹口气,回想自己刚才的作为,是不是有点过分,于是一边给人整理衣服一边道歉:“对不起,刚才是有点过了。不过你要……”

忽然马车停住,外面响起风止的声音:“几位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湛江拽住落正思往身前带,把他披着的青丝撂一边,扯下他刚理好的衣领埋头上去,“再忍忍。”

落正思被他吓一跳居然叫出声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傻逼了。

风止也觉得自己傻逼了。

云月也在傻逼中。

除了那个惹得落正思发声的人还算正常,其余人都“死”掉了。

风止在意料之中没有拦住那些所谓的公子。车帘被拉开,湛江懒洋洋从落正思肩上起来,对着帘子外几人:“各位兄台有何事啊?莫不是也想来尝尝宝贝儿?”

落正思暗里狠狠揪着他的腰,谁知他腰那么细,拧半天拧不到肉。无师自通的他,忽然凑上钱咬住湛江的耳垂:“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异常娇软……

落正思自己蒙了,湛江也懵了,不过片刻湛江便回神搂住落正思,歉意满满看着那几位公子。

那几位公子看起来并没有打扰的歉意,反而道:“刚听公子说,想罚自己的宝贝儿啊?”说话那人长得还不错就是声音太公鸭。

落正思背对几人,他口吻道:“老子伤口疼,撑不住了,赶紧叫人滚。”

湛江不动声色把人抱在怀里,落正思借势将半张脸藏在湛江怀里。湛江笑:“那几位公子的意思是?”

之前说话的人挑眉:“你这宝贝看起来听话的很,也不知道怎么养的。光是背影也足够勾人了。”随后发出猥琐令人恶心的笑。

落正思无声作呕,拽紧了湛江的头发。

湛江道:“好说好说,方法我也可以交给各位。只需要喂饱即可,再给点甜头,不愁不听话。实在不行,助兴也可来点。”一本正经开黄腔的模样差点信了他的邪。

几位公子相视大笑,离去前问道:“不知公子姓什么?”

湛江勾眉:“只怕说出来有损家门清誉。还望公子别说出去。”

“那是自然。”

“盛卿淮。”

马车摇摇晃晃离开落霞,往山间走,云月也被抱进来午睡。马车狭小,风止在外赶车,湛江又不乐意在外面风餐露宿也跟着病残幼待在马车里。

落正思怀里抱着云月睡得并不踏实,因马车颠簸身上也反反复复疼。

最后美人湛看不下去了,强势把人带到怀里睡。落正思心情复杂半天,居然也睡得格外香甜。

苦了云家俩唯二弟子,一个充当马夫一个充当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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