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感觉到了华碧元已经有了危险,可是陆烨葳依旧走不开。先不说城中黑气重重,尚有傀儡拖治他,光是这小孩他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呆在里或是带他上西山。
孩子小,魂不安稳,受到惊吓容易走魂。
陆烨葳挥开明华,眼底泛起杀意:“真会给我找事!楚嗣音,你最好祈求你不要被我抓到。否则我要你生生世世都见不到你师尊!”
孩子哇哇大哭,使得陆烨葳心情更不好,镇压黑气的手法也是越来越狠厉。
忽然之间从西方方向传来一阵白光,光束带着强大的镇压之力将飘忽于空中的黑气死死压制在地下。天空总算一片晴朗。陆烨葳凝神提气:“所谓何人?”
无人应允。陆烨葳只知此人是友非敌却不知到底是谁。对方既然已经压制了黑气,那便不是敌人,至少眼下不是。
“虽不知你是谁。但 ,陆某铭记于心!”陆烨葳郑重弯腰。
倏忽间白光再聚起朝西方而去,并伴随着一道声:“缘由于我,自当由我解决。”
陆烨葳猛地抬头,眼见着白光消失在西方。“若不是楚拂雪留下的封印和皖扇庄的血流成河,那场战役 哪有那么容易!”
封印…
是楚拂雪留下的封印!难怪楚拂雪的灵魂只剩下两魂,原来其余魂魄竟是镇压各地食心魔的阵眼!
陆烨葳抓着孩子就往山上赶,正好看见白光与黑气共同消失的场景。
陆烨葳:“楚青辞!”
一如刚才,无人应允。
直至黑气散去他才发现躺在血泊里的华碧元。
他眼底血气翻起,孩子失手丢在地上朝华碧元跑过去。
孩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也无人理他。华碧元躺在地上,合着眼,一手按在腹部的窟窿上一手窝着惊歌。
陆烨葳颤抖着把人微微抱起:“华明霜?华明霜!”
还是无人应允,任凭他叫了多少声都无人应允。直到最后的最后,“你……你再不给我止血疗伤,我就……我就真死了。你不停的叫我做什么……”生生疼晕的华碧元竟被他叫醒了。
陆烨葳破涕为笑,忙给人输送灵力。
华碧元一边晕一边叹气:有这样的同伴,他是福还是祸啊?
次日,华碧元被一股重物压醒。华碧元咬着牙被疼醒,喘气将小孩提到一边疯狂咳嗽。
陆烨葳端着药进来将闹事的孩子提到一边把华碧元扶起来顺气:“如何?他压着你伤口了?”
华碧元摇摇头,脸色极其难看的捂着嘴咳嗖,咳完道:“没有,就是差点憋死我了。”
陆烨葳:“……”
听到没事陆烨葳就把人放开了,把药递给他,脸色不变语气极其讽刺:“能自己喝吧?!不能也自己喝!谁叫你逞能!?”
华碧元无奈的苦笑:“陆兄,你这样我很难过啊。”
陆烨葳瞪他一眼把药又抢过来:“算我怕了你了!来!”
华碧元垂下眼眸笑。
陆烨葳道:“你知道…你知道西山里那束白光吗?”
华碧元抬眸,疑惑的看着他:“什么白光?”
陆烨葳抿嘴,解释:“这样,你先告诉我,你被谁捅了这一刀?昏迷后谁又挡在了你的面前?你的惊歌,后来谁还用过?”
华碧元皱眉,“后来的人不是你?”
陆烨葳:“后来我自然上山了。可是,在我之前还有一股势力抢先镇压了食心魔。”
华碧元愣了快有半柱香才眨眼回神,眼珠转下四下扶额、捂嘴:“是谁?”
当时,黑气渐渐将他笼罩,使他心神不宁,正当此时自他耳边响起剑鸣声,他猛然回身便被黑衣一人一剑刺入。
刺伤他的人双眼明亮,笑容亲切,他歪头:“久仰大名了,明霜道长。”
华碧元被他一掌击倒,从空中坠落。原本以为会狠狠的砸在地面,却没想到他会被一股异常温柔的灵术包裹着被轻轻的放在地上。
华碧元咳着血看着那股温柔化作一个人的身影。身影慢慢蹲下覆上他手上的惊歌,说了一句使他惊讶的话:“小师叔的剑,我还是有机会见了一面。”
华碧元张了张嘴,看着那人拿着惊歌有了实体,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黑衣人。
他听见:
“我出来了,现在,你可以停手了。”
“师尊……”
“停手。”
“这么久了,我才见你一面,你就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师尊!”
“那好,那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师尊要保护的人间已经劣迹斑斑…只有你自己是干净的。和我一起远离这里不好吗?”
“干净…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拂雪我的手,早就血债累累。杀的人比你还多,你也好意思说我干净。”
再然后,对话终止。那个人拼尽全力将那缕黑气分身镇压。同生于地狱。
陆烨葳:“在这里游荡的并非楚嗣音本体,而是多年前留下的怨气,楚青辞将魂魄分于四处用以封印食心魔,独留两魄,一魄已用以今日的镇压,那还有一魄在何处?莫不是在另一个地方与楚嗣音作斗争?”
华碧元:“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拂雪道长再厉害,终究是个没成仙的凡人。即便出师与桐微君一处,也不过是个人。凭他一己之力,能护四方安定一百多年,确实不易。”微微叹气按住伤口:“若尸身尚在,找到灵魂,或许还有重归于世的机会。”
陆烨葳摇摇头:“没机会了。”
华碧元看着他,陆烨葳:“这个人间他失望透了,若是魂魄聚齐,他就真的,灰飞烟灭了。如今四处散落,这世间到也还能欺骗自己‘他,还在我们身边。’”
若那日失望透了的人不止他还有那个傻愣愣的鬼的话,也许今日,便不会有这一出了,而惊歌剑再也不会出世了。
华碧元:“他抱了那么大的希望来到人间,却失望透顶的离开。若是我,也绝对不想再回来了。”
陆烨葳看着他,喂他喝药,状似漫不经心:“若有一人求你回来,此人对于你也是最重要的 ,你会考虑回来吗?”
华碧元:“既是最重要,想必他也一定我的委屈和失望,他会理解我的。毕竟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讲,离开 可能才是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