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小甜饼

#给大哥的小甜饼

“从前你总问为什么，如今却不问，说明你成长了。”

其实我明白，这所谓的成长，不过是像个正常人一样，懂得如何去信任一个人。以往我曾开口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不那样做，他大多都给予了耐心的解答。后来我慢慢知道，无论他做什么，总不会将枪口对准我，先生如何说，我如何做便是了，问了，反而让他无端多费了口舌。

就像他始终相信，我就是他的亲弟弟一样。从寄养在明家起，许多人虽然表面不说，背地里却悄悄议论着我的身世，虽然意在赞许明家解救我于水火的情意，我听了却总觉刺耳。又不敢面红耳赤的与人争论，只得快步回了家蒙在被子里小声啜泣。

长大了以后，这些下人、仆人之说也未曾减少，我却并不那么在意了。我懂得先生与我之间的关系：他的书房只许我一人进入，他的真正身份也只有我心知肚明。他的伪装都可以在我面前卸得干干净净，他一切的一切皆不需要瞒我。我们可以并肩作战，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这是一种全然的交托与信任，不需要说出口，刻在心里就好。于我而言，他始终是那个在加路塞尔桥的旧书铺里淘书的大哥，塞纳河左岸温柔和煦的阳光洒下来，将他的金框眼镜晃得反光。

煮好咖啡轻叩先生书房门，得到应允进去，将咖啡放在他手边。他没有抬头，倒是低声说了一句。

“阿诚啊，你先尝一口。”

“大哥，我这次真没放土。”

“让你尝你就尝，哪那么多话？”

心中暗骂，狗屁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