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容易，学艺难 (二)

次日。

如往常一般，送走了园子里的客人后，师傅会想尽一切“残忍”的方法来刁难我们。

“今儿个，咱来点新鲜的，昨天金鸡独立抬的是右腿，今天金鸡独立咱们换个左腿试试。”

小林子终于忍不住了，问了句：“师傅，不是说，来点新鲜的吗？怎么还是金鸡独立？”

“这还不新鲜？给你换了个腿了，还想咋的？再说了，你俩连个金鸡独立都换来换去，为师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哎，想教点其他的又怕你们吃不消……”师傅这老滑头，说着就和唱戏似的，连那眼色都表现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前一下还装作慈父的语气在诉苦，后一下就立马原形毕露，师傅又去桌上拿了两个茶杯，放在了我和小林子的头顶上，丢下一句狠话来，但还是嬉皮笑脸的说了出来:“顶好了，一个时辰。”

……

吃过午饭后。

我和小林子在园里把那些桌椅什么的都擦一了遍，全身都是酸痛的厉害，本想师傅今天会放过我们，却不知这老滑头满肚子的坏水。

“今儿个，我就教你俩唱戏。”

“唱戏？今天?”听他说要教我们唱戏，起初还有点高兴，却不想，哎，不知道这老东西又要如何刁难我们了。

“对，就今天 ! 咱们今天就学《霸王别姬》。”

这个故事我倒是听说过，民间流传的，可惨了，虞姬为了让项羽能冲破汉军的围攻，不忍心连累，自杀了。

“你俩今天就演虞姬。”

“啊？我俩都演虞姬？”小林子实在憋不住了，说道。

“啊什么啊，俩个一起演虞姬，今儿个，我倒是要看看谁演的好!”

我也好奇的问了句:“师傅，不应该有项羽吗？我俩都演虞姬，那谁演项羽？再说了，两个大老爷们演虞姬，不合适。”我挠了挠头，没敢再说了。

“有啥不合适？人家书上说项羽那可是身材魁梧，壮如牛，哎，就你俩那瘦得跟猴似的，芦苇杆子身材，演项羽，那也不合适啊！” 师傅这话把我和小林子说得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了，只好尴尬的挠挠头。

我和小林子站在戏台子上，模仿着平日师傅唱戏样子捏着兰花指，扭着不灵活的腰身，带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里还夹杂着一点儿哭腔，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

“哈哈哈哈……”师傅坐在台下笑得跟见了财似的，他一边笑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你俩这唱的是什么鬼？演的是什么鬼？虞姬那是要自杀，跟项羽那是个生死离别，你俩倒好，演的跟见了钱似的，唱的时候要边唱边哭，演也得演出凄凉紧迫的感觉，眼睛不许乱瞟，得有点情感，得，身子在柔点儿，再来一遍。”

这下小林子倒是反驳了师傅一句:“师傅，这大老爷们的，演什么不好，非得演虞姬，再说了，那虞姬娘娘那身材，妖娆得厉害，你看，我们能行吗？”

“所以啊你俩这老腰老腿的得赶紧练了，从明天开始，一刻都不能耽误了，每天五更起练早功，白天练一时辰的嗓，再练一个时辰的功。”

“啊……不会吧！”

“啊什么啊？师傅知道你俩学艺心切，不够的话，咱晚上打着灯笼再练一个时辰。”

“得得得，师傅，咱们跟你学戏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不着急，慢慢来，慢慢来。”

师傅又开始嬉皮笑脸的说“那，再来一遍。”

我和小林子像哑巴吃了黄林一般只好默默地回答:“哎，再来一遍。”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