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命桥。”
.
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年轻的面貌被不少人垂青。
“美丽即灾祸。”那位沉稳的妇人像是秋日里缓缓凋零的落叶,沙哑地发出声响。
外婆的话印证了。
.
被母亲抱到山下。雨未停,一件雨衣裹着我和她的两个身子。淅淅沥沥的雨滴滑落在她的脸颊上。在灰蒙蒙的天色里,她不过21岁女孩的脸,被不停哭泣的春天,蒙上灰纱。
母亲的眼神依旧如那碧绿的湖水般不急不缓。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有怎样汹涌的波涛正不停冲刷着她的理智。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她纤弱的身躯不停地在雨幕里颤抖。
从算命先生那回去,是一段崎岖的山路。石阶旁的青草溢满了生机,向阳而生。耳边不停的喘息声昭示着女人力气的耗尽。愈往前,太阳越为猛烈。她怀里的女孩有着脆弱苍白的肤色,女人晒得通红的脸轻轻贴近,一缕淡淡的清凉沁入皮肤。
“回家了……”她笑。
回头看着春色环绕的山坡,悠悠的青色装满了她翠绿的眼眸。眼里那湖绿水轻轻荡漾,恍若隔世。
.
行到集市,女人悄悄遮住自己的脸。抱着怀里的孩子奔往凋敝的小屋。
“啊……”
少女娇弱的呼喊一瞬间打乱她的方寸。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母亲慌乱地将衣帽拢紧。看着被撞到在地的少女,犹豫不决。
少女悄悄抬起头,匆忙中,女人瞥见她浅红的眼睛,在阳光下被晒得发亮。真是令人惊艳的漂亮。
来不及再去顾及,母亲慌忙逃走。
她怀里的孩子静静趴在她的肩头,睁开一双眼睛,看着一身破旧洋裙的她血污弄脏的脸蛋。
两个孩子的视线措不及防交汇。集市中央,少女浅红的双眼蒙上血色,看着脆弱苍白的女孩勾起一抹友好的微笑。
“嘿,你好。”
.
“定个规矩。”
红鹤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夹在两指间。
红鹤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时间到了,也请白小姐不要透露您来过我这。
红色的指尖轻轻滑动着香烟,烟头不停点在桌面上。像是慵懒悠闲的野豹,面对棘手,有时候需要镇静与划定地盘的规矩。
白婵当然可以。
女孩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了女人两指间的火星。
白婵以后请多指教。
红鹤按灭了红星,拿走了桌上的红酒。
红鹤早点睡觉女孩。
.
记忆里的早晨从来没有如此的不安。昨夜的谈话似乎很顺利,可是在她的心里,事情并没有解决,让白婵入住她的房屋已是意料之外,女孩比她想象得更为危险。
洗漱过后,她为自己化上了艳丽的妆容。出门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看那间紧闭的房门。
她还是那么不喜欢别人随意闯进她的生活。
这条游行在草丛中的小蛇咬住她这个“夜行人”的脚。倒霉与意外随着蔓延全身的不安渐渐发作。
拿起地上的高跟鞋,脱手,摔在了房门上,锐利的高跟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红鹤我走了,别出门。
粗鲁的动作,类似于嘱咐的语言都一通落在那间仍然紧闭但明显受到暴力对待的房间。不等她的回答,抿了抿唇上鲜明的色彩,只留下一个披着红色卷发的背影。
.
祝飞人呢?
刚从一块毒品泛滥的灾区回来,还没来得及歇一程,就收到被重点看管的白婵已逃出监狱的消息。
祝飞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半阖的双眼里装满了十二月天的碎冰。他整个人都处于疲惫状态,但身体里的火却是格外热烈,连着冰冷的双眼都有些发红。看着面前呆呆愣住的人,他左右扫视着,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心知内心的烦躁不应向这些天天在警局里跑上跑下的小孩发泄,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一阵又一阵地施加威压。状似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原本清明的双眼爬满了红血丝。
祝飞我也是刚上任,的确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请多包涵。
年轻警长的道歉像是刻意放的轻柔,清冷沙哑的声音也染上了些温和。
祝飞这件事情不能声张。
他接过旁边的警员递来的照片,画面上全都是一个模糊不清的黑色身影。
祝飞先是继续收集她之前的犯罪证据。
他闭上双眼,睁眼时看着面前照片上那张黑色衣帽半遮的脸庞,嘴角还带着不易发现的挑衅笑容,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她心脏的位置。
仿佛像钟表里的旧齿轮一般沉重,是迟钝又坚决地开口
祝飞人,我来
.
.
以上图片除iu 皆来自堆糖纪川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