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ter 42 抉择

我脑海中不断想着大哥的话，连润玉出现都未曾发觉。

“黎儿，你在想什么？”

“润玉？你，你怎么在这？”听到润玉的声音，一时间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我是循着逆鳞的气息找来的，我见过狐帝了，他…”

“润玉，大哥的话你都听到了对不对？上神之誓，天命昭昭，如有背弃…”

“黎儿”，看着失魂落魄的我，润玉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黎儿，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黎儿，润玉只有你了，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黎儿…”

听着润玉哽咽的声音，我的心更痛了，可是若是我执意与润玉在一起，那么这天罚怎么办？不，我不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之人因我受累，可我亦不愿舍弃我的爱情，如何选择，如何两全？我怔怔地看着润玉无法回答。

“黎儿，回答我！回答我！”润玉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臂。

“润玉，我想静一静，你先回去好么？”我淡淡地开口，不忍再去看润玉的眼睛。

“好…我明日再来看你”，润玉沉默了很久，终是顺了我的意离开了青丘。

东海

润玉离开青丘后没有回天界，而是只身去了东海。

“不知天帝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天帝陛下见谅！”水晶宫内，东海水君恭敬地参拜天帝。

“水君不必多礼，本座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哦？陛下请讲。”

“本座听闻东海将与青丘联姻，不知是否属实？”

“这…确有此事，不久前狐帝传书给本君商讨联姻之事，本君想着两个孩子青梅竹马，情深意笃，便答应了这门婚事，只是不知因何竟惊动了陛下，还望陛下明示。”

润玉本以为这婚约不过是青丘为了让他死心而编造的谎言，没想到竟得到了证实，一时间润玉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若与水君直言恐怕会坏了黎儿和青丘的声誉，可是若不说，自己又不甘心放弃黎儿。思来想去，润玉决定直接与青玄摊牌，若是青玄自动放弃婚约那岂不是正好，如今润玉到是有些理解当时旭凤的心情了。

“不知令郎青玄是否在府上？本座与他有事要谈。”

“原来陛下是来找犬子的，青玄就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本君这就派人请他过来。”

“不必了，本座去他宫里即可，还烦请水君派人领路。”

“如此，那劳烦陛下了。”

东海，玄洺宫

在仙侍的带领下，润玉来到玄洺宫—青玄寝宫。

“天帝陛下？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本座前来所为何事，三殿下怎会不知呢？”

“陛下因何来此小神确实不知，若是陛下没有要事的话，近日小神要准备婚仪，还请陛下回去吧。”

“婚仪？你应该很清楚本座与黎儿的关系，我们两情相悦，早已互许终生，三殿下何苦执着于一个虚无的名分呢？难道你就忍心看着黎儿心碎神伤么？”

“陛下，我东海和青丘联姻是大事，这婚约是父亲和狐帝定下的，成或不成不是我可以随意决定的，陛下何苦为难小神呢？更何况小神自幼便爱慕黎儿，这婚约乃小神毕生所求，小神绝对不会退婚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黎儿亲口说解除婚约，否则青玄绝对不会放弃黎儿！”

回到天界，想着青玄坚决的态度，润玉便明白此次东海之行算是彻底失败了，青玄是不会主动放弃黎儿的。事情的关键还在黎儿，可是以黎儿的性格恐怕不会忍心看着无辜之人受累，看来此事需要仔细谋划了。

那日之后，润玉每天都会到青丘谷口，虽然每次都被阵法所拦根本无法进入青丘，可他还是风雨无阻。随着婚期将至，润玉加紧了他的计划，顾不得之前与我的承诺，也顾不得之前想要讨好父兄的计划，他在东海插入了大量的眼线，决定在大婚当日抢亲将我抢回天界。

我在狐狸洞里想了很久，婚期前夜最终我下定了决心，决定以我一人换取两族的平安，我褪下人鱼泪和木簪，拿出怀中珍藏的逆鳞，连同我写好的书信一起放在锦盒之中，差侍者唤来三哥，托三哥代为转交润玉。

当夜，三哥受我所托亲赴天界，在七政殿找到了润玉。

“天帝陛下，这是黎儿让我交给你的。”

“这，这是何物？”润玉看到锦盒直觉不好！

“洛凌不知。”

“…”

三哥离开天界后，润玉对着锦盒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空泛白，润玉鼓起勇气打开锦盒看到锦盒中的物件，润玉心中警铃大作，颤抖地展开书信，果然心中所言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润玉亲启：

润玉吾爱，原约相守以死，吾今背盟矣！手写此信，我尚为青丘帝姬；君看此信，恐我已近身陨道消，死生契阔，亦复何言。惟念此身虽去、此情不渝，小我虽灭、大我常存。生生世世，同住莲花，如比迎陵毗迦同命乌，比翼双飞，亦可互嘲。愿君以六界苍生为念、视死生为常事，无喜无悲，听其自然。吾灵魂不远，与君魂梦相依，望君遣怀。

雪黎绝笔。

放下书信，润玉召来破军调动亲兵暗中包围东海，自己则疾速赶往东海水晶宫。

（画外音：作者古文不好，所以借用改编了一下谭嗣同先生写给夫人的一段诀别信，至于以后的剧情，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