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疗伤

李港在树丫上渐渐睡着。子夜时分，月中天，风忽起，早春寒意更浓。李港在睡梦中冻得蜷成一团。等冷到极致时，他似睡非睡将醒非醒，丹田的阴气竟分出来，窜入四经八脉，像魇住一般，意识清明，浑身不能动得分毫。这时他听到有人跑来，喘气如牛，步履沉重，到树边靠在树上，又咳嗽又喘气还不停地放屁，是个女人声，唐代女子虽豪放估计也还没到这地步，他差点没笑出声来。说来也怪，经这一打岔，无端的阴气之魇竟好了，四肢身体都能动弹了，他从树上跃下，月光白昼般照耀下看看是何人。一看，是哪让他心生畏惧的宫装女子，现在的她却鬓发散乱，浑身血迹斑斑，眼神迷离，哪有初见时万分之一的风采！宫装女子眼神发散地看着他，说了“救我”就晕过去。他过去一把脉，一检查，是失血过多之症，忙点了穴道经脉止血。他现代的常识加古武林人的经验，处理皮外伤还是一碟小菜的。处理完肩膀、腿等处长矛擦伤后，该最严重的右臂箭伤，还带着箭，周围的血都结痂，衣服从右臂开始染红了整片上衣连带屁股上方的裙摆。

李港拔阴刀把箭簇箭羽斩断，又重重点了右臂上止血经脉，才运力把箭杆从肉里拍出，一股血喷出来，溅了他一脸。他赶紧给伤口敷上药，用纱布缠好，才松口气，已是一脑门子的汗。他捡了些干草和树枝，把干草铺就，把女子放在草上躺好，在旁边用树枝生了堆火，他坐在火旁，用树枝拨弄着火，火，噼噼啪啪地响，火苗忽高忽低，伴随着夜鸟一两声孤鸣，他感觉一切的一切如同梦一般不真实。所谓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既然都要去做梦，何不做个好梦呢？他不由开始端详这个女子:脸上画着入鬓的眉，眉心点一点胭脂红，薄施淡粉，一个红唇像枚红樱桃，整张脸就像由奶油蛋糕塑成，发虽凌乱，也看出是个绝色美人。美人眉头皱着，脸上肌肉扭动，嘴里吐出叽里咕噜的梦语，李港一听，应该是日语，原来她是该死的日本，奥，不，放在现在应该会是该死的琉球人！

日本女子翻个身，差点翻到火堆里，李港把她往外挪挪，感觉她背上硬邦邦的，取下来，是她的齐眉棍。尝试着左右一拧，隐约觉得动了动。“哈哈，还果然有门。”运功与双臂，把齐眉棍从中间拧成两节，往外倒了倒，并没有什么倒出来，空空的。我靠，难道被取走了？或就没什么？他又甩了几甩，看了又看，还是一无所有。试着敲了两下，棍子里嘎嘣一下，好像什么机关打开，一卷娟掉出来，展开是一幅画。画上面是一片青葱欲滴的林木，有几棵上刻着神像；深处建有朱红宫殿。一看到建筑他就莫名的兴奋，和嗜棋者看见棋子，老饕闻见美味一般。凝神观瞧画中宫殿格局，没料画中青木新出了一枝，伸出来，把他整个一卷，犹如进入一个万花筒，光怪陆离的影像在眼前，有神仙:玉皇，王母，张果老，关大帝，太白等；有万花:芍药，牡丹，桂花，梅，海棠等；有数不清的动物在盘旋跳跃，有无数的七彩线条斜着延伸，像永不交汇的铁轨。眼前景流幻，脑袋就像头顶中间被一只毒蝎子蜇了一般疼痛难抑，最后终于来到一个所在。面前有一栋红楼，楼高万仞，叫量天尺，据说可以以所登楼层来判断一个人综合能力的高低。楼下挤着有上千名十七八岁异能青年，嚷嚷着，李港发现自己赫然在列。

吉时到，楼门开。李港和众人一拥而入。进去是个喧敞无比的大厅，格成无数个小小考试房，每个考试上头标着倭国文字，他发现他竟然识得，这不是怪了嘛！他选了算术，是一道这样的题:

有五只猴子，分桃。白天怎么也分不匀。夜里，第一只猴起来扔了一个就分匀，把自己的一份藏起来，继续去睡觉；第二只猴起来也扔一个就分匀，把自己的一份藏起来继续睡觉；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都如此。问，共有多少个桃？

李港略略思考半天，就写出来，过了第一层门。在第二层门入口集结时发现仅剩500人，有一半人被刷下去。他心中波澜不惊。

吉时到第二层门开，李港进去。题目竟然是才艺展示。他暗暗发笑:“这和某南台选秀节目差不多嘛。”他站在考试房中，唱了一首歌。歌唱的着三不着两，唱罢，用手去拉门，门果然拉不开。他轻哼一声，背部已一抖，刀已出鞘飞在空中，他旋身捧刀一刀把门劈为两半。从半边门走出，来到第三层楼门前，惹得楼门前集结的选手们的注目。其中有两位男子过来抱拳行礼，他也抱拳还礼。其中一位长得虎背熊腰，硕大的头，却是一张娃娃脸；另一位却英俊非常；两人都劲装结束，乃武林人士。虎背的叫猪雄，英俊的叫佐藤康。一会，又过来两位女士，分别叫石原里美和桥本爱，长相甜美，礼貌恭谨。他本想自我介绍为木子，怕是女人名，就临时改名为右腾木，四人可能对他的名字比较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就这样组成五人团，走向第三层楼。

三层前又少了一半人。石原道:“不知什么题目，我好紧张吆。”说着偷偷瞟了佐藤一眼，赶忙看向桥本，桥本爱道:“是啊是啊，右腾你知道吗？”李港道:“恩，差不多猜猜看吧，团体赛吧。”猪雄哼哼两声，耸耸肩膀上的疙瘩肉。佐藤道:“车到桥头直。”激动的石原连连拍手:“好美的诗啊！”佐藤看看石原，心里乐开了花:“又一个小幼稚被我拿下了。”这时，三层楼门打开，五人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