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突遇告白

随着时间推移，柳绿意发现这似乎是一个拥有灵魂，不断进化的游戏。

周围的建筑在悄悄变得更为高耸精致，身上衣服饰品的质地也越来越细腻，样式也越加潮流，就好像是跟着玩家的审美水准在慢慢提升，NPC的行动也越来越人性化，游戏的真实度和自由度不断提高，偶尔会让人产生乐不思蜀的感觉。

柳绿意利用着每一分每一秒，寻找着剩下的谜之碎片，并利用探索这个世界的机会，不断约鹿晗和她一起登山观日出、骑马游丛林、游船捕海鱼，京城赏花卉、沙漠望星夜、沼泽捉灵狐，溶洞寻宝藏……

暂且不去考虑结局，在狂刷鹿晗好感度的同时，以享受的心态投入地生活在这个游戏世界中，时间久了，慢慢的，也体会出各种趣味来，还弥补了很多现实生活中很难实现的愿望。

但是在静静的夜里，她常梦见自己漂浮在黑色的海上，举目茫然，四肢僵硬，随着波浪上下起伏，水盖过脸面，天空昏暗模糊。

最初的恐惧过后，她常常想——

柳绿意我是否存在？

柳绿意也许过去的现实反是一场浮生梦？

柳绿意这极端寂静的空茫孤独，才是真实。

可这时胸口总会有撕裂般的痛，又是为什么呢？

沉默之下，似水流年，几个月的时间悄然划过。

这一天黄昏，柳绿意来到附近的山顶登高望远。

日落以后，山中变得异常宁静，如水般的月光，温柔地泛在整个空间里。

她和鹿晗的白色衣衫上，也因这月华散发出隐隐的光彩。

在这似真似幻的世界里，心灵彻底地松弛成软趴趴的一团，无所拘束无所顾虑地沉浸在这片透明的宁静中。

鹿晗揽过她的肩，开始哼起不知名的歌曲。

一种奇异的感觉缓缓地，如芽儿破土般生了出来，摇摇晃晃在春风里舒展着嫩黄的身体，又如饮了最醇美的酒，跌进了那种微醺微醉，似梦似醒的美好境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鹿晗突然用低柔的语调问她。

鹿晗你愿不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

柳绿意顿时愕然，猛地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眼眸深邃而清亮，暖色的温柔下闪着坚定的光芒。

心跳蓦然加速，喉间却似被什么哽住，柳绿意暗暗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只是个游戏，而她早已决定，在搜集到六枚碎片后，就杀死鹿晗完成最后的任务，通关游戏，永远离开。

当初回答鹿晗的话，她记得字字分明，一生只爱一个人。

既然已认定了学长，她就不会三心二意，被长相酷似他的鹿晗迷惑，无论他是人还是NPC。

她低下头，不去看那双神似学长的眼眸，为了学长，她甘愿背负杀人的罪，即使这只是个游戏，而且，这也只是个……游戏，而已啊。

柳绿意（只是，如果现在直接拒绝鹿晗，他……会不会因爱生恨，一剑砍了我？）

保险起见，她只好又抬起头，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

柳绿意这个问题有点突然，能让我考虑一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