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王天风冷着脸他们俩：“阵前违反军令，事后贿赂上级，谁教你们的？”

　　在香港任务完成后，于曼丽见到了自己的“养父”，她不顾一切的要去杀他，明台自然不可能放她涉险，拿着于曼丽的匕首就去追人，还惊动了香港的警/察。

　　王天风将手枪放在他们跟前“这次行动是经过许多人周密策划的，你们俩，功是功，过是过，自己选吧！”

　　明台和于曼丽对视一眼，几乎同时上前，于曼丽快一步拿到，明台从她手里夺过，对准自己的脑袋。

　　于曼丽尖叫：“明台！”

　　明台知道枪里没有子弹，可是他在赌，他知道这样得到于曼丽的感情很卑鄙，可是他不想他们之间再恒生波折。

　　“于曼丽，再见！”他扣扳机，不出所料，没有子弹。

　　王天风拍拍他的肩膀说：“恭喜你，你毕业了。”

　　转而对于曼丽说：“你配做明台的搭档吗，我知道你有心魔。所以，我又帮你把养父从香港抓回来了，就为了除掉你的心魔，现在，他就交由你处置了，你只需轻轻扣动扳机，就能结束他的命。”

　　于曼丽内心备受煎熬，她，差点害死了明台，可是现在她却下不了手，不是因为怜悯，仅仅是为了明台而已，王天风说得对，她的确不配做明台的生死搭档。她不想再深渊里待下去了，王天风有意将她拉出去，胭脂和明台也对她伸出手，她不能自甘堕落，她放过他，也放过自己，一声尖叫，她哭泣着将子弹射向了天花板。

　　王天风送了口气：“报仇容易释恨难，恭喜你，你也毕业了。”

　　于曼丽跌坐在地上哭泣，任由明台抱着她，将所有的怨恨和委屈发泄出来。

　　见到胭脂时，她闷闷不乐的，平时的胭脂肆意张扬，今天的她却浑身散发怨气，明台和于曼丽忍不住发问。

　　胭脂怨念更甚：“他以为他是谁，居然敢嫌弃我的手艺，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于曼丽悄悄问明台：“谁？”

　　明台了然，“老师”在军校能让胭脂吃亏的，恐怕就只有老师了。

　　于曼丽和胭脂坐在篝火前，将关于锦瑟的一切都烧掉，衣服，照片，那些痛苦的，美好的回忆。明台蹭到于曼丽的边上，悄悄的把于曼丽一张穿着旗袍的照片藏在怀里。胭脂装作没看到，冷眼旁观，拨弄着火堆，让它烧得更旺些。明台有些怅然，明天，他们就要去上海了，那个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要开始处处杀机尔虞我诈的生活了。

　　他八卦的凑到胭脂身旁：“胭脂，你……是不是……就是……”

　　“有话就说，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明台心一横，豁出去了：“你是不是喜欢老师啊？”

　　胭脂下意识的反驳：“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就他脑袋大脖子圆的，我是有多瞎啊看上他。”

　　于曼丽瑟瑟发抖，哆嗦的喊出两个字：“老……老师”

　　明台和胭脂身体一僵，咬牙转身后就看到面色阴沉的王天风。

　　明台和胭脂硬着头皮叫了声：“老师！”

　　王天风也没说什么，看了看胭脂，挥手让于曼丽和她去休息，让明台陪他走走。

　　“明天你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明台叹气：“是啊，还有胭脂！”

　　想到胭脂，王天风嘴角溢出一丝笑容：“我在这里，送走了一批批的孩子。有的送到了前线，有的送到了敌后，有的送进了坟墓。他们有的温和，有的敦厚，有的烈性。即便是有贪生怕死的，也都是些好孩子。只可惜，他们生错了时代，进错了学校，投错了老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也不好受，送走你们，最难熬的就是等待，有的时候等来你们立功的喜讯，有的时候等来你们失踪的消息，一旦失踪，和你们有关的一切我都触摸不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到荒冢去，看看埋在那里的孩子们……”

　　明台沉默了会，说道：“老师您不和胭脂道别吗？”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需要告别。”

　　明台点点头：“也是，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

　　王天风一句“怕是天人永隔了”堵得明台胸口发疼。他将手上的表摘下来，递给明台：“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礼物，送给你。”

　　“压箱底，您不介意吗？”

　　“不介意。”

　　“好吧，我收下了。”明台将手表紧紧握在手里。“你就没什么送我的吗？”王天风早就知道，明台在香港给他买了一身西装。

　　“原来有的，可是我改主意了，像老师这样廉洁的人，我就不贿赂了，免得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