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忧虑满布的脸庞在她睁开眼帘时转瞬为喜。
苏蕊迅速拭去眼角泪痕,焦急地询问起来。
“天儿,可有哪不舒服?”
霓漫天强忍痛苦绽开一抹浅笑,尽管伤口撕扯着每一根神经,仍轻轻摇了摇头。
夜殇轻柔而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于背后垫上一个软枕,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言的关怀与内疚。
若非因他疏忽,霓漫天也不会遭花千骨暗算受伤。
霓漫天咬牙忍受肩头传来的阵阵剧痛,洞悉了夜殇内心的自责,无奈又温婉地笑了笑。
“这事你无需自责,与你无关。”
夜殇闻言愣住,抿紧嘴唇,虽内心矛盾,却依然点头回应。
深知此刻不能让霓漫天更加忧心,而对于花千骨,他心中已下定决心,必让她付出代价!
一念及花千骨,夜殇的眼神瞬间充斥恨意。
“天儿,可有什么打算应对接下来的事吗?”
迟疑片刻后,霓千丈迈步上前,发声询问。
他决计不会轻易放过伤他心肝宝贝女儿的花千骨,但目前还需静候霓漫天的意见。
毕竟这里是长留仙山,如若此时对花千骨动手,白子画定会从中阻挠。
面对此景,苏蕊与夜殇默契地选择了沉默,皆静待霓漫天的决心。
霓漫天闭目沉思,为何自己会失去理智,竟欲取花千骨性命?虽然向来厌恶她,却从未有过杀机,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想到这里,霓漫天徐徐睁开明眸,朱唇微启。
“当前身处长留,万不可鲁莽行事。况且仙剑大会上,我先起了对花千骨的杀意,幸得夜殇及时唤醒,才避免酿成大错。如今反被其所伤,明日收徒仪式上,顶多只能判定我和花千骨都有过失,这是最恰当的做法,除非...”
霓漫天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留下悬念。
霓千丈闻之眉头紧皱,已然洞察她的未尽之意,冷哼一声。
“若白子画敢袒护那花千骨,我也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即便与白子画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也绝不能让自己女儿受半点委屈。
要知道,霓漫天自小便如同他们的掌上明珠、心头至宝,宠爱至极,怎容许花千骨伤害她分毫?
“若明日尊上果真偏袒她,这长留,不待也罢。”
霓漫天心中已有腹案,只待看白子画明日如何抉择。
夜殇起身,步履稳重地走向桌前斟一杯茶,而后走回床畔,将茶盏递到霓漫天手中。
“主人,请饮一口茶。”
霓漫天接过茶杯,姿态优雅地浅酌一口,含笑道。
“好茶,醇香四溢。”
这一刹那,夜殇脸上阴霾消散,嘴角勾勒出一丝暖意。
次日,霓漫天强忍疼痛,面色苍白地站立在大殿之中,看上去虚弱不堪。
而花千骨则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兔,浑身颤抖不止,双眼紧紧盯着白子画,大殿内的气氛显得诡异而紧张。
霓漫天正等待着白子画作出公正裁决或是偏袒花千骨的选择,内心莫名涌起一股赌注般的情绪,明知白子画会选择花千骨为徒,却执意要亲耳听到他说出那句:“我白子画此生仅收花千骨为徒”
并亲眼见证他将宫铃交付给花千骨,如此方肯甘心放下,真正释怀。
霓漫天不明所以,只是心中积郁的不甘犹如烈火燃烧。
白子画凝视霓漫天的目光久久未曾移开,这让殿内众人迷惑不解,而花千骨更是嫉妒得双眼通红。
霓漫天亦毫不示弱,直视高坐首位上的白子画,两人目光交汇处,气氛愈发尴尬和
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