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闭关修炼,霓漫天在时光悄然流逝中终于突破微知之境,踏入勘心层级,已然将落十一远远甩在身后。
霓漫天自床榻之上悠然起身,款款走向案几,徐徐落座,脖颈左右轻转,以舒缓久坐后的僵硬。
“这修炼的日子,真是让本姑娘脖子都要石化了。”
她抬手轻轻揉按颈部,试图缓解那一股酸楚之意。
“主人已抵达勘心境界,此乃喜事一件。”
一名玄色金线祥云宽袖袍裹身,腰束玄金宽扣带,脚踏祥云长靴,墨发如瀑,以镂空金冠挽起,剑眉星目、鸦睫卷翘浓密、鼻若悬胆、薄唇勾勒,身形挺拔、四肢修长,气度不凡、风流潇洒,且举止悠然自得的男子正在品茗。
“哎呀,夜殇,你就是这么伺候你家主人的吗?”
霓漫天手指轻敲桌面,面含笑意地望向近期才幻化成人型的夜殇。
“看来主人变得计较起来了呢。”
夜殇打趣一番,为她斟满一杯茶,轻轻推至她的面前。
“如今你是个人形小厮,我这个主人自然要享受一下你的服侍。”
霓漫天拿起茶杯,吹散几缕热气,随后优雅地浅酌一口。
夜殇闻听此言,并未生气,反而从衣袖中取出一方淡粉色的手帕置于桌上。
“仙剑大会近在眼前,而花千骨却还停留在聆音阶段。”
霓漫天放下手中茶杯,眸光闪烁着疑惑,捡起那方手帕展开一看,不禁扑哧笑出声。
“若是让那冰山脸瞧见,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手帕上绣有一幅男子裸背图,旁边更是绣有白子画的名字,小小年纪倒也春心萌动。
“她心思不在修炼上,能到达破望之境已是上苍眷顾。”
霓漫天嫌脏似的把手帕扔回桌上。
“白子画已经将断念剑赠与她。”
夜殇抬起眼帘,专注地看着霓漫天,期待她的反应。
霓漫天托腮凝视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断念剑,寓意断情断念,此次仙剑大会上,不论花千骨是否夺得魁首,白子画都会收她为徒。既然断念已赠,便是收徒之心已定。”
她无聊地打个哈欠,面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嫉妒或愤怒的情绪显露。
夜殇沉吟片刻,指尖轻轻划过茶杯口沿。
“主人有何打算呢?”
霓漫天侧目远眺窗外秀美的景致,心中倍感舒适。
“目标只有一个——夺魁!”
她目光再次投向桌上的手帕,眼神深邃莫测。
“物归原主,这便是最好的安排。”
夜殇领悟其意,再次拾起手帕离开屋内,不久便返回。
“看来接下来会有好戏上演了。”
霓漫天赞同地点点头,拍了拍手。
次日清晨,霓漫天起床梳洗打扮,换上一袭杜鹃花图案的宽袖长裙,携着夜殇径直朝食堂走去。
刚迈进食堂大门,耳边便充斥着各种议论纷纷。
女弟子(乙): “喂,你知道吗?昨天有人在假山那边捡到了一块绣有尊上裸背图案的手帕!”
正咬着馒头的女子一脸震惊之色。
“真的假的?你知道是谁那么大胆吗?”
另一位女弟子则摇头表示不知。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听说世尊知道这件事后脸色都青了。”
几位弟子继续滔滔不绝地讨论此事,但霓漫天对此却毫不关心,径直走到饭堂前,点了两碗白粥和一荤一素两个菜,找了个空位与夜殇一同坐下用餐。
这对主仆二人默契十足,同时瞥了一眼面色难看如同撞见鬼一般的花千骨。
霓漫天暗自偷笑,低头喝粥以防自己笑出声来;夜殇亦配合着默不作声地进餐。
花千骨心绪纷乱,只顾无意识地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粥。
她懊悔不已,怪自己粗心大意丢失了手帕,如今被他人捡到交给三尊处理,尤其是世尊因此勃然大怒,面色铁青。
倘若查出那手帕是她的,恐怕会被逐出长留门下。
然而,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尊上沐浴时未曾设下结界,又恰好让她撞见,一时失神也是情有可原。
花千骨回想起白子画沐浴的情景,顿时满脸通红。
“小骨,你没事吧?”
轻水担忧的看着满脸通红的花千骨,不由柔声询问。
穿着一身绿衣、活泼俏皮的糖宝,同样对今天花千骨的反常感到好奇。
“骨头,你怎么了?”
花千骨从回忆中惊醒,急忙解释。“没…没事。”
她低下头,大口喝起粥来。
轻水和糖宝见状也不再追问。
“简直是奇耻大辱!丢尽颜面!”
摩严面色铁青,在房中来回踱步,弄得笙箫默头疼不已,只好揉了揉额头。
“大师兄,你就别再走来走去了,看得我头疼。”
摩严闻言停下脚步,瞪了笙箫默一眼。
此刻,摩严内心烦闷至极。
“子画,你也说句话啊!”
他气得牙痒痒,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子画。
白子画微微抬睫,淡漠地扫了一眼那块手帕。
“毁去即可。”
话音刚落,手帕瞬间被一团火焰吞噬成灰,白子画挥手间,灰烬消失无踪。
“你…”
摩严愤懑难平,不再多言,黑着脸拂袖离去,离开了主殿。
笙箫默见无热闹可看,也识趣地起身离开,只剩下白子画独自一人在大殿中陷入深深的思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