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调查处,郭长城抖得像个下蛋的鹌鹑,已经在角落里自己的办公桌坐立不安了一个多小时……
他从回来的路上,就开始紧张的不行。
郭长城不明白,赵处原来约了沈教授,不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吗……可红姐那张脸却黑的像他第一次差点炸了厨房做出来的可乐鸡翅,阴晴不定,郭长城嘴里哆嗦半天---还是把没开口的话就着唾沫咽了下去。
祝红:赵云澜,挺会玩呀你!
郭长城:“……”
忍了忍,郭长城没敢吱声喊疼,他松垮的半个月前就应该剪短的长发被祝红紧紧抓在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到了那位大姐掌心。
回到特调处,她像是要“毁天灭地”气场丝毫没有减弱,还没下班的汪徵和大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问祝红,眼神示意郭长城,可那个怂蛋只会挠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庆摇着尾巴晃着肥臀箭一样的溜到了李叔那,塞满一嘴小鱼干压惊,远远一看跟个仓鼠似的,咕哝咕哝咀嚼着,如果忽略他肥硕的身躯的话。
汪徵轻轻叹口气,飘着有些虚渺的少女娇躯,离开了。
远远传来她的声音,冷而虚弱:“红姐,你这是何必呢,情啊,世间毒药……”
后面的听不清了,但声源是从藏书阁方向来的,估计去找桑赞了。
郭长城眼睁睁看着唯一的两个“活人”从自己眼前消失,求救期盼的目光被理所当然的忽略在了大西洋上—-谁来帮帮他……
强行从嗓子挤出了两个字“红姐……”还没说完,那边把键盘凿的猛响的女人回了头,看他---“有事就说!天天娘们兮兮的,你是个死基佬啊!”
那一转身让郭长城的世界飘起了蚀骨的皓雪,郭长城瞳孔睁的铜铃大,他刚刚,刚刚看到祝红吐着毒辣细长的蛇信子……
不敢再看她,当自己是个死人,郭长城动也不敢动,挺直了身子石化在了凳子上,眼也不敢眨。
他怕惹祝红生气再把自己给吃了---郭长城小时候被蛇咬过一次,连续做了半年的噩梦。
想也不用想,以赵云澜那流氓样儿,指不定现在在酒店怎么快活呢!
祝红越想越气,肺都气的生疼,一开始有多期待想抓包赵云澜“偷腥”现场,现在就有多怒不可遏。
她想着以那混蛋的本性,定然不可能从一而终,沈巍就算再惊艳手段高明,也拴不了赵云澜一辈子裤腰带。
可为什么……这么些年了,还是沈巍,他身边只有沈巍,还真改了风流成性的毛病。
洁身自好,只为了他吗?
嫉妒,不甘,更多的是残酷的失败耻辱感,深深撕扯着祝红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她认识赵云澜这么多年,一开始他经常换伴侣,她只当是他玩玩,保持着一颗清高骄傲的心,祝红像女王一样俯视着那些爬到赵云澜床上的,直到沈巍出现……
危机感逼着她对他表心意,却只换句“丫头,别死心眼,跟着我多糟蹋你,你值得更好的,我赵云澜这辈子就这样了……他一个就行。”
终于,在郭长城漫长的祈祷下,“叮铃铃”的电话声刺破了这死寂。
“喂,这里是特别调查处……”
汪徵不在,离她位置最近的祝红被铃声吵的不耐烦,冷着脸接了电话。
“卧槽,楚恕之,你是被郭长城拖累的脑子也成了摆设吗!死个人就往这打,那些局里的都是饭桶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角落的郭长城下意识又抖了抖身子,冷汗从后脖颈爬上来。
“………”
“行,我现在过去看看,你等着。”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祝红脸色一变,应了声挂下电话,把汪徵喊出来交代自己“出去外勤”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临走前不忘控诉一句没准正陷在温柔乡的混蛋领导,“汪徵,记一下,赵云澜从上午十点半就开始旷班,下午更不见人,我去看了,他不是公事,扣他这月奖金!”
“啊?哦,好。”
女管事汪徵茫然回了句,然后一笔一划把祝红的原话记在了旷班记录表上。
总结:赵处X月X日,旷班五小时,取消本月奖金,已核实。
记录人:汪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