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敢肯定这名叫子游的孩子是否与此案有直接关系。但方才,他面对“子冉”道出相见位置时,他的鼻翼曾顷刻膨胀!
他在深吸氧!
当然,面对“亡灵”,各人虽程度不一,但都会有所惧怕。这种动静不能证明什么。
可当他在进一步阐述情景时,他的眼睛会时不时翻向右上方。
这是极度平常的动作,别人最多会觉得他只是在回忆先前之事而已。可正是这两个微乎极微的动作告诉我,他,必有问题!
至于和案件有无关联?这个要审了才知道!
......
“子冉逝去当日,你都去过哪儿?做过什么事!”
“回三师公,就是平常之事啊。”子游眨巴下眼睛。
“说出便是。”
“除了上课……进食,在三省屋舍休息,散步,随便逛逛……”
“好,”张良按部就班,语速渐渐降了下来:“现在我问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有或没有。其余则免。你可明白?”
子游虽疑上眉梢,却也回答干脆:“明白。”
每个问题慢慢的问,中间的衔接要有一刻空隙。这是我的要求。
......
“子冉逝世当日,你单独出过小圣贤庄吗?”
“没有。”
“你单独去过后山吗?”
“没有”
“你单独进过六艺楼吗?”
“没有。”
“你单独进过藏书楼吗?”
“没有。”
“是你杀了子冉吗?”
“当然不是!”子游面露惊色。
“你只需要回答有或没有。”张良淡定。
子游无奈低头:“没有。”
“你单独进过闻道书院吗?”
“没有。”
“你单独进过六艺楼吗?”
重复的问题让子游一时不解,却又想起了三师公所言。
“嗯......,没有。”
“你单独进过藏书楼吗?”
“没有。”
“是你杀的子冉吗?”
“没有。”
“你单独进过闻道书院吗?”
“没有。”
“你单独进过藏书楼吗?”
宁静的两秒,其鼻翼又一次扩张。
“我不是说过了吗?”依旧不大的声音,却夹杂着一丝不满和一丝怨气:“没有!”
张良背述着我提出的、不知何时叫停的问题,而此时,藏书楼内那排低矮的存物木柜进入我的脑海!我知道是时候了:
“你有!”我定眼凝视子游,高声道:“那天你去过藏书楼!”
我的突入让眼前两人心有一惊。
“你进去过,或许应该这样说,你先进去过!”
“蝶姑娘,你在胡说什么?我都说了没有!”子游有些慌张。
“前几个问题你都回答的毫无漏洞,可当‘藏书楼’三字刚进入你耳中,你的眼皮明显耸了起来,直到下一个地点‘闻道书院’出现后,你的表情才恢复正常。”
“那又如何!”
“这至少说明,你对这三个字有着不同于其他的感觉。在问题重复出现时,你似乎开始熟悉,你淡然的说出没有去过藏书楼,可是你的眼皮自动拉下,因为你的眼睛会自动屏蔽你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或者说,不想回忆起的事情。”
“我不知你在胡说什么!”子游有些紧张。
“当我看见你第三次听到‘藏书楼’后作出的反应,我就已经能肯定,你在子冉逝去当日,绝对进入过藏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