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中似乎有一个红衣人若隐若现,对自己说着什么,润玉想仔细听,却听不清那人声音,想仔细看,却看不清那人面容,好像大梦一世,又好似小憩一会儿,一觉醒来,他只觉得头痛难忍,出声唤道:“邝露。”
没人应他,他又连唤三声,依旧是没人应他。
“怎么回事?”他睁眼,龙尾随心而动,激起潭中水花朵朵,他迷茫的环视一圈,没有焦距的目光落到睡着的魇兽身上。
邝露去哪了?不,邝露是谁?我何时认识的?我,我怎么回事?怎么一想到这事,头就如斧劈下般剧痛?
正当他头痛欲裂时,只听有一人道:“这鱼都被逼得上岸了,唉,啧啧啧,可见这天界的气候是多么恶劣啊。”
他心下一惊,被吵醒地魇兽转身咬向了那人,随那人一声惊呼,那人头上的簪子应声而落。
“又是你!”那人又惊又怒,却又被魇兽惊得敢怒不敢言。
魇兽低吼两声,似较量又似挑衅。
“魇兽不得无礼。”龙尾化作双腿,润玉站起向对方作揖,嘴角微翘:这位仙子,失礼了。”
那仙子摆手道道:“无事无事。不过,仙上这鹿放的挺好啊,不知要送到哪个膳房?”
膳房?这仙子再说什么?头怎么越来越痛了?他看着面前的女子,脱口而出:“锦觅!”
那仙子吃了一惊,好奇道:“仙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脑中似乎闪过什么片段,可在那伴随着痛苦的吉光片羽里什么都抓不到。润玉白着脸,弯腰捡起她掉到地上的锁灵簪:“你的簪子掉了。”
锦觅犹疑地接过簪子,看眼前这人光风霁月,明朗一笑:“多谢啦。”
魇兽又对她低吼两声,对她很是不喜。
锦觅急急地往后退了退,连忙道:“告辞。”心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润玉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她应该赠与我,赠与我……赠与我什么呢?
正当他苦苦思索时,锦觅急忙赶回递给他一个红绳:“呼,仙上,虽然你有这……呃,可爱的鹿陪伴着,但是未免还是冷清了些,我把这根红线给你,希望以后可以有人陪着你。”话落瞄了魇兽一眼,发现它用不善的目光看着自己时,急急忙忙的走了,看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红线,对,她应赠我红线,可是,可是为什么,心为什么那么痛呢?
“不爽。”尊者咬牙切齿的低吼:“你给我滚。”
刚吼完,脑袋就挨了一记。
“虚天!不许拿折扇打孤的头!给孤滚回汝的虚天殿去!”尊者双眼圆睁,目欲喷火,身上的红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咳,你这是干嘛呢?”虚天顾左右而言他。
尊者看着他,目光如狼似虎,恨不得把他生吃活剥。
虚天不自在地用手里描着金边的扇子扇扇风,讨好的冲尊者笑。
尊者吐出一口憋了好一会儿的浊气:“虚天,汝说孤这丝发,与天蚕红线孰强孰弱?”
听到她用早就被人摒弃的上古称谓说话,虚天悄悄松一口气,:“当然是你强它弱,你那头发虽细,但毕竟是你自身的一部分。”
“那,孤就用它做回好事。”尊者长及脚踝的头发自动断了两根,为箭矢向某一个世界射去,一根没入正在患得患失的润玉体内,另一根没入一个身穿白袍烫金边的俊美男人体内。
虚天:“……你丫干了什么!青丝,情丝!你……你疯了!”
尊者冷静道道:“我早就疯了。”
虚天:“你要酿成大祸了!你为何要改变那个人的天命?他注定孤苦无依!你为何,为何……他人也就罢了,情丝连着的那人可是他的弟弟!”
尊者掩面打个哈欠:“我只是牵个红线,其他与我无关。若真有了一段禁忌的爱情,那也是是他们自己选的。”
虚天:“轮回!”
尊者冷了脸,厉声道:“我这小庙容不了你这尊大佛,恕不远送,还请自便!”
虚天气得挥袖而去。
尊者砸了水镜,“你懂什么,什么狗屁天命,没有人能注定他人的一生!就算是神,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