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晨,阳光缕进,睫颤睁眼,未感到身旁人,知是已去服侍乾隆,此时春婵端着装满热水浮玫瑰花瓣的金盆踏入,搁置盆架帕侵水扭干,递于已搀扶着阑翠下榻,优雅入座梳妆台柜前的卫嬿婉。
“主子奴婢已经吩咐小厨备好早膳。”
卫嬿婉接过轻柔擦拭面容,待清理完递回顺漱口吐出,绢擦唇角水迹。
“嗯,今就穿那件桃粉鹃花服。”
春婵熟练的盘发戴入蝶玉金坠簪。
“用完膳陪本宫去御花园放放风筝,许久未玩过到是想念。”卫嬿婉缓缓开口。
春婵将指甲套端她面前。
“是,主子。”
瞥眼指捻起其中竹青护甲戴上,抬轻扶坠簪起身离椅去用膳。
养心殿,乾隆退完朝正批阅奏折,进忠奉上茶搁桌案,手拿墨条石细研磨汁,半响,乾隆才开口。
“容佩如何?”
进忠浅浅一笑。“回皇上,容佩命还在。”
乾隆合上奏折抬手指揉额,进忠端茶递至面前。
“皇上品点这安神茶。”
乾隆接过指捻盖尖划茶水面浮短细根,抿口便不愿在品。
“今朕去炩妃那用午膳。”
进忠垂头身退小步。
“奴才这就去永寿宫禀告。”
乾隆摆了摆手。
进忠抬起头。“奴才告退。”
转身迈步踏出养心殿。
卫嬿婉指扯线控制飞在半空的蝴蝶风筝,正玩的起劲却被让她在厌烦不过的声音传入耳,黛眉微蹙。
“炩妃不亏是宫女出身,没见过市面的女子才喜这廉价之物。”巴林出口讥讽。
春婵准上前理论,则被卫嬿婉拦下。
“春婵见到颖贵人还不行礼?”
春婵难以置信看着卫嬿婉,却被斜视眼,心在不愿的请安。
“奴婢见过颖贵人。”
颖贵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她识趣,卫嬿婉勾唇笑。
“既然春婵已向颖贵人请安,颖贵人是不是该向本宫问安了?怎么蒙古公主都这般不懂规矩和礼节尊卑吗?还是需要本宫亲自向皇上替颖贵人要位专教礼仪的嬷嬷?不过春婵已示范过一次,颖贵人是聪明人,看眼说不定就会相信不需要嬷嬷。”
春婵暗笑,原来是事先忍,颖嫔打心里就瞧不起卫嬿婉,怎会低声向她请安?简直白日做梦。
“呵!卫嬿婉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向你请安?简直痴人说笑!你不过是宫…”
卫嬿婉危险的眯眼,不待她说完迈步至前,直动手狠扇一巴掌,从响声可以听出所用力度多重。
卫嬿婉鄙夷不屑,青绢擦柔夷。
“就凭本宫乃妃位,你不过位居贵人,出言不逊,以下犯上,目无尊卑。”
颖贵人手捂肿红脸颊,怒瞪着她。
“卫嬿婉你既敢打我?我可是蒙古的公主!”
卫嬿婉绢遮唇打个哈欠,满脸嫌弃。
“那又如何?颖贵人可别忘了,现可是在紫禁城,不是在蒙古,在这里可是皇上的天下,只要你一天在皇宫一天是颖贵人,就得规规矩矩遵守这的规矩礼节,若是觉得有理,挨了本宫打觉得委屈,大可去向皇上哭诉,看看皇上是否愿意疼你。”
她突然觉得前世既懦弱到会被般愚蠢之人欺压。
颖贵人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苦受挨过打,卫嬿婉今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她动手!哪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等我去找皇上,看皇上怎么收拾你!”
气匆匆快步奔向养心殿,意图不用猜都知道会是去诉告。
春婵有点担心。“主子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卫嬿婉不以为然将绢递宫女。“皇上最爱面子,有容佩前车之鉴,皇上只会越来越看中宫里尊卑礼节,况且颖贵人不过是位蒙古公主,看似尊贵其实不比本宫高贵到哪去,不过是贡献入宫讨皇上欢心的吉祥物,说难听点不过是发泄玩物,本宫虽是宫女上位,可终是一宫之首,四妃之一,她今在御花园对本宫的一言一举,若是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皇上连蒙古的女人都管不住,竟欺压到妃头上,简直是让皇上颜面扫地,你觉得皇上是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