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轻风阵阵,树影婆娑。
“啊!”
弄风小筑突然传出一声少女的惊呼,惊扰了外面守夜的丫鬟,也惊扰了隐匿的暗卫。
塔娜带着丫鬟急匆匆的推门走进了房内,忙问“王妃,怎么了?”
拓跋格桑卷缩在墙脚,一脸的惨白,娇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塔娜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床上和地下全部都是蠕动的蛇,身上不禁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在北漠她没少见过蛇,可蛇实在是太多,窗户口还在源源不断的爬进,顾不上守备森严的摄政王府怎么会有这么蛇,眼下没有什么比救下拓跋格桑在重要的。
“快,快救王妃!”
谁知道这么多蛇带不带毒呢?她们都怕死。
塔娜见身后的丫鬟不动,本想自己冲过去,又在想到床上的人不是真的拓跋格桑后又犹豫了。
拓跋格桑只觉得头皮发麻,眼看着身边又有几条蛇要靠近,她捂住眼睛不敢在看,眼泪止不住的顺着指缝往外流。
有的出去找人来救王妃,有的则是拿起称手的工具开始打蛇,谁也不敢靠近拓跋格桑。
就在所有人都心慌之时,白色身影闪过,一道掌风击向蛇群,劈出了可一脚踩下的空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出床上的人跃了出来。
蛇似乎是有自己的目标,不等拓跋格桑站稳又掉转了头。
姬夙低头看了眼怀里被吓坏的小丫头,她身上有种淡淡的女儿家清香,让人闻之不忘,而在那股清香里似乎还混杂着某一种药材的味道,当机立断的撤下拓跋格桑穿着的单薄亵衣。
“不要!”拓跋格桑想要阻止,可身上的衣服已经落了地,她下意识的钻进姬夙的怀里,试图用他宽大的外套包裹自己的身体。
姬夙的身体僵了下,她好软,轻轻柔柔的感觉像是一片羽毛不断撩拨了他的心弦。
房里虽然没有男子,但这里的事情没有暗卫是处理不干净的,姬夙脱下自己的外袍将拓跋格桑包裹住,往后退了几步。
落在地下的亵衣已经爬满了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如姬夙所料,蛇就是拓跋格桑衣服上那股药材味道引来的。
“怎么回事?”姬夙扭头冷冷的问塔娜。
塔娜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退才跪下回道“回殿下,奴婢不知,刚刚也是听到王妃的声音才进来查看的。”
“王妃的衣服是谁负责的?”
“伺候王妃穿戴的是奴婢,负责清洗的是府中的丽娘,殿下,奴婢自小跟着王妃,不可能伤害她的啊,请您相信奴婢。”
姬夙没有在继续追问,把拓跋格桑抱出了门外,将她放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转而他对跟过来的暗卫道“把丽娘带过来。”
拓跋格桑惊魂未定,脑子里的画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蛇,像只受惊的小兽,她是在睡梦中被“嘶嘶”声惊醒的,睁开眼睛手中就抓着一条软趴趴蠕动的青蛇,吓得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是一条蛇她会认为是意外,但是成百上千的蛇那就是刻意而为之了。
会是谁?谁想要她的命?
暗卫不一会走了回来,“禀报殿下,丽娘已经服毒自尽,从尸体上看死了有两个时辰。”
姬夙的眸中的幽光冷凝成冰,温和的声音里染上了戾气“伺候王妃的所有人,杖毙!”
“是奴婢们照顾不周,让王妃置身危险之中,请殿下饶命,饶命!”
丫鬟们大惊失色,齐齐跪了下来,塔娜也向拓跋格桑投去求救的目光。
拓跋格桑定了定心神,在暗卫要上前拉丫鬟时,她拉住了姬夙的衣袖,仰头用泪痕斑斑的脸的看着他。
姬夙不用多加猜测就知道拓跋格桑想干什么,她的目的全部写在清澈的眼睛里,冷漠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让你遇到危险是她们是失责,见死不救更是不可饶恕,所以收起你可笑的慈悲。”
拓跋格桑只知道人与人都是平等的,她们有想活下去的权利。
“臣妾不是没事吗?而且罪非祸首还不清楚是谁,请殿下留她们一命。”
院子里有暗卫,拓跋格桑的手从宽袍里伸出,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这让姬夙很不爽,纵使知道自己的暗卫不可能敢看拓跋格桑,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挪动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拓跋格桑。
“如果殿下答应放过她们,臣妾可帮您解决此刻最头疼的事情。”
知道姬夙在乎的只是这具身体,可拓跋格桑依然感动,姬夙是唯一一个在乎她的人,哪怕是利用也好,至少他真的在乎。
“世人皆知本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有何事能让本王头疼?”姬夙不削的冷笑。
“陶!”拓跋格桑简单的吐出一个字。
原著中姬夙即将要与蓝溪山庄展开一场市场竞争,虽然最后姬夙用价格胜了蓝子逸,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一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姬夙闻言来了兴趣,北漠送亲的人已经全部被打发,府中剩下几个伺候的无一不是被控制着,谁有这个本事向拓跋格桑转达秦昊与蓝溪山庄的事?而且他们也接触不到蓝溪山庄的事。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姬夙饶有兴致。
“凭殿下不是刚愎自用的人!”
“激将法?呵,”姬夙顿了顿,似在斟酌她的话,随后轻笑出声“本王给你三天时间,若王妃不能让本王满意,三天后就是这几个奴婢的死期。”
拓跋格桑吐了口气,她的确用了激将法,但姬夙并没有上套,他只是对她知道陶器一事感了兴趣罢了。
“今晚的事情彻查到底!”
姬夙对暗卫吩咐一句,弯身抱起拓跋格桑往院子外走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能从视人命如草芥的姬夙的口中留下人,活久见,哪怕只有三天,她们也记下了这位沉默寡言的新王妃恩情了。
“殿下?”拓跋格桑别扭的挣扎了两下。
“想回自己房里?”姬夙挑眉。
拓跋格桑想起满屋的蛇缩了缩脖子,抓紧了姬夙的脖子。
姬夙的凤眸不自觉的弯起,越发的觉得怀里的小丫头有趣,比传闻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