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和34生命和可能

“我们每一个革命军的成员，都有可能死亡。”玛尔塔清了清嗓子，说道。此时她和艾米丽已经以客人的身份，坐在瓦尔莱塔公寓中的客厅里，品味着上好的英格兰红茶，其中的醇香使艾米丽陶醉其中——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下午茶了。自从加入“缪斯印记”以来，她从来没有喝过如此令人放松的饮品，为了夜晚坚持工作，她经常大杯大杯地喝下劣质咖啡——只为了节省组织用于革命的经费。她专心致志地听着玛尔塔·贝坦菲尔，这个勇敢坚韧的女军人，讲述她对于革命的看法。

“不错，人们都畏惧死亡，这无可置疑。但是，我们难道要看着自己，以及社会上所有痛苦绝伦的人们，在度日如年的滋味中结束自己的一生吗？”瓦尔莱塔做出了肯定的答复，她虽然还不是那么坚定，但至少不是一昧的抵触革命了。“你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艾米丽说道，那双清澈的蓝眼睛看向瓦尔莱塔，等待着她的回答。可是，她收到的却是长时间的沉默。这确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就连她本人，在组织中逻辑缜密的黛儿小姐，也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

没错，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就像《哈姆雷特》中说的一样，“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心中生命的意义绝不止一千个。因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就有无限的希望。瓦尔莱塔笑着认输了——她不可能回答出这个问题。“你们的工作应该不仅仅是组织‘缪斯印记’吧，你们在社会上是不是有其他职务？”被说中了。“我是一名狱医。玛尔塔以前是陆军骑兵连的军人。”“狱医？你为政府工作，还在做革命工作？”瓦尔莱塔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一个音调，那种不相信的神色从声音中显露出。是啊，换做任何除艾米丽·黛儿外的另一人，可能根本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

距离瑟维的来访过去了二十分钟。杰克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今天发生的，可以说是莫名其妙的经历。首先，他多次提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否别有用意？而且，那面镜子上浮现出的缪斯印记究竟是他本人出现了幻觉，还是镜子本身的构造？他有一种本能的认知，瑟维·勒·罗伊是不会平白无故让重刑犯照镜子的，并且可以看出，他和普通的政府官员完全不同，他的自大狂妄不是因为自己高高在上，而是因为一种胜券在握的心理。

貌似看来，那个奈布·萨贝达也不同寻常。冷血的，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对关押囚犯怎么可能有独到的简介？政府的人要不就是疯了，要不然就是别有用意。两个看上去就不像官员的人，还有艾米丽曾经提起过的“审判长”，这一切就像一张天罗地网，慢慢收紧，直至将他收入网中。这也是一个迷雾重重的局，目的就是将这些重刑犯……对啊，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杀了这些危险分子？不可能，如果是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迫使他们屈服，让民众看看违背政府意志的下场？这倒是有可能，但如果是这样，他们早该被处以酷刑了。

距离瑟维的来访过去了一个小时，笔记本翻开的这一页已被羽毛笔划得乱七八糟。还是一无所获。他用手扶住越来越痛的头，感觉十分无奈。毫无头绪啊……“杰克，你在写什么？”班恩气若游丝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我们还有可能离开这破地方吗？”杰克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一无所获……不过明天，我就可以见到艾米丽了，我相信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你太相信她了，杰克。”裘克冷笑道，“你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