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疼痛顿时从手臂传达上来,阿婧忍不咬紧了牙根,眉头狠狠地皱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哼。
只见鲜血迅速从伤口漫溢出来,顺着下垂的手臂滴落到地板上,显得分外刺眼。
只见阿婧的额头上已布满大大小小的汗珠,脸色格外难看,紧咬的下唇微微渗出了鲜血,一阵血腥味从口腔迅速弥漫开来。
阿婧又是一发狠,一把握住那水果刀,从鲜血弥漫的伤口猛地拔出来,些许的血随着刀刃飞散出来,染上了阿婧苍白如纸的小脸,增添了些许凌厉可怖。
阿婧强忍着那股痛意,连闷哼都硬生生憋在嘴里,一把把那把刀摔向地上,一脸戾气的看向江祁,眸子里染上层层怒气。
江祁目睹了全过程。
眸子里早已没有了方才的诧异,染上了一层不知名的情绪,烧起一团不知名的火,嘴角微微翘起,不是戏谑,也不是轻佻,倒像是。
欲望。
占有。
他没遇到过这种女人。
年纪轻轻,倒是比很多愚昧无知的女人都要聪明。做事分清利弊,按自己的想法来。
很多女人都想跟他扯上关系,偏偏只有她,避之不及,自残以保神智清醒,倒是硬气。
这种女人,留在身边倒也不是个坏处。
不待江祁再想些什么,阿婧那双眸子仿佛染上一层冰霜,连语气都是冰冷地直逼人心,显得生人勿近:“我求你离我远点。”
语罢,迅速向门口走去,眉头狠狠地皱在一起,连脚步里都带了一丝不可耐烦,似乎片刻都不想停留。
而江祁闻言眉头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眼里的戏谑尽数褪去,连神色都淡漠三分,眸子里染上一层怒意。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她一个小丫头倒是不把他放眼里了?
江祁微微在她前方顿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子里染上一层高傲与深邃。
阿婧见状微微在他面前驻足,眼睛对上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毫无俱意,冷冷淡淡,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若换做是以前,对上他的眼睛,她总不知不觉产生一点俱意,害怕直视他那似要看穿人心的眼睛,害怕他未知的一切。
但是现在,得知他一切的一切,得知他为自己设的骗局,她倒是想讽刺轻笑一声。
该是笑自己太过愚蠢,没有看穿他的骗局,还是该笑自己竟为这么一个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而担心,让自己又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那杯酒倒是来的恰到好处,给了自己一个伤害自己的理由,从而看清一切,看清自己,看清他。
而现在,什么也不重要了,他就是他,我就是我,两者,皆互不相干,现在,以及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
起码,现在她是这么以为的。
阿婧的眸子里仿佛陷入了死寂,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点情绪,冷的让人心寒,淡淡开口:“麻烦你离我远点。”
从“我求你离我远点”,到“麻烦你离我远点”。
男人的脸色愈来愈沉,而阿婧仿佛视若无睹般,径直地从他旁边绕过,脚步不带一丝犹豫,脸色也毫无变化。
不待出门,便见那男人带着一点戏谑一点兴致的道:“你会来求我的。”
阿婧闻言微微蹙眉,脚步微微顿住,微微侧头,带点疑惑道:“什么?”
只见他微微转过身,对上阿婧的眸子,眼底竟似有似无地泛滥出一抹笑意,笑容可掬地道:“你会来求我的。”
他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阿婧只是以为他要挟自己才说出这番好似信心十足的话,微微嗤笑,讽刺地瞥了他一眼,迅速地离开了客房。
现在阿婧有多清高,后来她就有多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