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府（1）

一连牵扯出许多旧事，东方煜也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见他许久都未有反应，阿婧忍不住咳嗽一声，这才把东方煜拉回现实之中。

他笑道:“让姑娘见笑了。”随即把玉佩还给阿婧。继续道:“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意愿？”“公子且说。”“姑娘可随在下回府一趟？”

阿婧先是一愣，随即不解地看向他。

东方煜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道:“姑娘莫慌，只不过在下家中有一人识得令堂，在下只不过想带姑娘回去确认一番罢了。且如果真的是旧识，出于旧友的身份他也一定会把令堂的丧事处理好。即使不算是旧识，出于情分也定会助姑娘一臂之力，让令堂走的体面些。但若姑娘实在不愿，在下也只好作罢了。”

语罢，他极有兴致地看向阿婧。

那副神色，不像是等着阿婧的回答，更像是笃定阿婧不会拒绝他一般。

果真，阿婧听了前面还踌躇不定听到后面愿意帮她处理家母的丧事眼睛蓦地闪了一下，激动道:“当真？”东方煜肯定道:“当真。”

闻言，她激动地握住东方煜的手，笑道:“谢谢！”

东方煜先是一愣，出于男女有别想挣开她的手，但又顾及到怕伤了她的面子，这放开是，放开又不是，脸上略显尴尬。

而阿婧过了好半晌才注意到他的窘迫，蓦地放手，紧张道:“那个...我，我，我太激动了，一，一时就...”

东方煜笑道:“无碍，令堂能得到妥善处理，在下也万分高兴。”

阿婧先是挠头傻笑，继而有忽然想到什么，道:“公子帮了小女诸多，却不知公子大名，想来万分惭愧，小女名阿婧，敢问公子？”

东方煜道:“在下姓东方，单名一个煜。”

阿婧虽不知他口中的“煜”为何，但还是胡乱点头。

东方煜却好似看穿她想法一般，笑道:“乃‘煜熠’之‘煜’。”

他接着便收敛了笑容，多了几分严肃，沉声道:“令堂的丧事为要紧，早些回府较好。”

这阿婧可比谁都清楚，拉着东方煜的袖子只顾往前走。但又怕东方煜像刚才那般不适，那只还只是轻轻抓住一角袖子的手比适才还要小心翼翼，生怕东方煜离了她又或是对她产生反感。

东方煜却哭笑不得，笑道:“阿婧姑娘啊，你真的知道在哪吗？”

还等不及阿婧回话，东方煜反握住阿婧那只抓住他衣袖一角的手，朝另一条道走了。

阿婧还没反应过来，撞上了他的后肩，一阵酸痛由鼻子传来，伴随着一股好闻的竹清香。

东方煜比阿婧高一个头，阿婧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颌还有他微微上翘的嘴角，以及一声清脆低柔的声音:“切记小心。”

过了很多年，他也对她说了这句话，只不过不再是那悦耳动听的柔声，他也不是温柔爱笑的东方煜，她也不是干净清纯的阿婧了。

时间能够改变很多。

包括感情。

但是阿婧脑海里却纵然忘不了。

一个少年，牵着她的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一股温热由手掌传到全身，伴随着一股好闻的竹清香。

阿婧时常想起，从今至后。

即便是在她被一剑穿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