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边宪城并不会轻易放弃他这颗随时能派上用场的棋子。
边伯贤永远忘不了,当他满怀期待想要征求同意,那个男人对他说的话。
“你想搬出去?哈……这么快就想要从我身边逃走?”
“伯贤啊,你是我最器重的孩子,你不该让我失望的。”
“那个女人当着你的面出轨,一次又一次,是你们的母亲不要你们,我才收留你们。”
“你还记得当初你恬不知耻求我不要抛弃你和贝酷吗?”
“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背叛,你和贝酷要是敢跑路的话,我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哪怕是,我的亲生儿子。”
那一抹冷笑,是边伯贤这辈子最难忘的,仿佛带着最冰凉的感情,一点一点践踏着他最后的期望。
做一个听话的傀儡待在边宪城的身边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从最开始的痛苦不堪,到现在的麻木不仁。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在他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日子里,他最终还是遇见了最不该遇见的人。
他到现在还是清楚地记得,那时初见沈念白的情景……
边伯贤和贝酷跟着边宪城入赘沈家的时候,是在他十九岁那年。
他的父亲在某些程度上,对他的期望是高于贝酷,甚至连学费都一手承包。
美名其曰说是为了锻炼贝酷,每个月的生活费却只有几百。
单是学费就要自费上万,连学都上不了的贝酷何谈去实践锻炼。
在慎重考虑下,他最后还是决定先替贝酷垫上,打算在假期的时候去兼职临时工。
每月拼死拼活也就那么几千,他不眠不休死盯着卡上的余额。
这远远不够的……
为了能够及时凑齐,他在那些富二代同学的推荐下,当起了“人肉沙包”。
不过是挨几顿毒打就能挣够几万,非法途径获取的金钱让边伯贤红极了眼。
每一次挨打后留下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就要迎来更残忍的毒打。
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的意识在死亡的边缘不断徘徊,但很快,又带着一阵难以忍耐的疼痛将他拉回。
今天,只差最后一单……
边伯贤瘫坐在肮脏的地板上,脸上的淤青开始恶化,他忍着一口气,扶着墙爬了起来。
最后一个交易地点是沈氏公司名下的高级酒店。
他原本想着先去处理一下伤口,这样挂着彩,属实不美观。
不过,电话那头的人不断催促,他也没时间去顾及这些了。
其实也没差。
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局。
边伯贤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舌尖略过因刺激而沾满嘴角的鲜血,这让他依旧保持着清晰的头脑。
房间号记得是609……
他敲了几声,见没人开门,便自主推开。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女孩朝着他小憩,一头乌发如云埔向两边散开,浅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云雾般的忧愁。
边伯贤的视线划过她颤动的睫毛,跟他不一样的是,女孩的唇瓣很红,富有光泽。
不过是几秒钟,他便低下头,不再肆意地去看女孩一眼。
他想唤醒她,不过见她睡得如此不安分,倒是不忍心破坏这份平静。
边伯贤屏着呼吸,蹑手蹑脚走到了女孩的另一侧 。
地板一尘不染,他就算是站久了,也会产生几分罪恶感。
他苦涩地一笑。
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他的脚步刚挪开,女孩就像是有所察觉,皱着一张脸,睡梦里的她在不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沈念白.(回忆)“世勋,世勋,我才不要喜欢你……”
边伯贤闻声扭过头,只见女孩害怕地伸出她的右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一瞬间,他魔怔了。
十八线不知名小作者部分素材来源于堆糖想和小贤看星星.宋初.抱图需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