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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真相与元凶(下)

奥特曼X:光与暗的异端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加利亚斯突然开口说话:“我有一个问题,从很早以前起就一直困扰着我……”  

  奥格罗德十分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如果我能回答,必定知无不言。”  

  “那块晶石,也就是后来的等离子火花,其能量是以七人的生命转化而来。可是,即使再强大的能量持续释放26万年之久都不可能不见丝毫衰减。其中的缘由,希望你能为我解答。”  

  “原来你注意到了啊。”奥格罗德双目放光,露出一副颇为欣赏加利亚斯的神色,说道:“那是因为晶石中除了注入的生命能量外,还注入了『刻命』大人自身的一小部分力量。正是托益于这一小部分力量,才使得等离子火花能够长久地维持着稳定的能量输出。而这一小部分力量的正体,就是——抽取生物剩余寿命的神力。在光之一族受到火花的加护成为奥特战士的时候,会有微乎其微的一点儿神力与光能量相结合而注入到战士体内。当战士杀死任何一个具有生命的物体时,在死亡的一瞬间,对方的剩余寿命便会被那一丁点的神力抽取转化为能量输送至等离子火花内。奥特战士在不断打倒敌人的同时,火花能量也在不停的被补充着。这就是为何历经了26万年之久的岁月,等离子火花的能量却始终没有出现任何减损的原因;也是为何只有受过火花加护的奥特战士才能使用『秘技•命之契约』的原因;同时,这也是当年奥王皮克会提出组建宇宙警备队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是说,奥王大人知道这一切内幕!?”赛罗颇为震惊地问道。  

  “他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也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过。牺牲了七位同伴的生命才得以使故乡起死回生,他自然不希望火花能量损耗殆尽,而令光之国再度坠回到毁灭的边缘。所以他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向当时光之国的八位长老提议组建宇宙警备队。可以说,他深爱着自己故乡的那颗心是不容置疑的。至于要维护宇宙和平的想法是否出于真心,就仁者见仁了……”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已不知是今日的第几次,赛罗发出如此感叹了。  

  奥格罗德观察着三人的神色变化。铃川纱织因为是地球人,对光之国的历史不甚了解,其神情始终在疑惑和大悟之间反复转变;赛罗则因从小到大构建起的三观轰然崩塌,陷入了彷徨和迷茫的状态;加利亚斯则微低着脑袋,仿佛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科普环节都到此为止吧,让我们回到原先的主题上来。”奥格罗德缓缓开口道,“关于我跟光之国的关系,基本就是以上的情况了。下面,该来讲述一下我跟加利亚斯之间的联系了。”  

  加利亚斯从沉思中猛然回过神来。相比于光之国不为人知的黑历史,自己与奥格罗德之间的关系才是他更为关心的话题。这时,铃川却突然抢先一步发问道:“你与光之国于同一时间诞生,距今已有26万年之久,可是阿薰出生尚不足1万年。两者相差许久时间,你跟他之间怎么会产生联系的呢?”  

  奥格罗德仿佛无奈地笑了笑:“正如铃川小姐所言,在这数十万年的时差之前,我与加利亚斯之间本不该产生任何关联,可是造化却给我们两人都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当年,等离子火花的光辉笼罩了整个光之国,人们在光能量的辐射下进化成光之巨人,我亦从千万人的体内被分离出来,汇聚在星球的某个区域之中。而那片区域因为我的存在承受住了辐射的摧残,成为光之国中除了住民以外唯一存活下来的生命体……”  

  “那个区域……难道指的就是『回响森林』!?”赛罗惊呼道。  

  “正因为有我的存在才使得那片森林对强大的光能量产生了些许抗性,不致于像其他生物那般被辐射瞬间消灭,令其最终也成功进化为光的形态。然后,由住民体内分离出来的负面精神盘踞在回响森林内,于某处缓缓汇聚。倘若就这样下去,我原本应该以完全的形态诞生于世,可是意外却不期而来。就在人工太阳发射后的第三天,光之国的八位长老为了调查回响森林存活的原因而来到此处,并巧合地发现了我的存在。”  

  “那时候,负面精神的汇聚刚进入尾声阶段。虽然主体已基本定型,但仍还有最后一部分力量需要汇聚吸收,我的自主意识也尚未生成,由外人看来仅仅只是一个能量体而已。八长老不知我为何物,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商议之后决定将我封印。于是,我被他们移往别处。负面精神汇聚的过程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被打断,致使最后的一部分力量被遗留在了森林中。八长老将我带到等离子火花塔正下方地底的一间密室里,施展『多重•最终十字屏障』将我封印于此,更将封印结界与等离子火花的能量相衔接,形成相辅相成的效果。只要火花的力量一日不消失,这个封印便会永远存在下去。”  

  “我居然不知道,火花塔的下方地底竟然还有一间密室!?”赛罗甚为惊讶。  

  “那间密室,以及关于在森林中发现我的所有经过,这些事情只有八位长老知晓。而直到八长老的最后两位仙逝前,才将这个秘密转述给了奥王皮克和奥特之父与奥特之母。”  

  “原来除了奥王大人,连奥父和奥母也知晓你的存在。可是他们却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一个后辈……”  

  “因为这是八长老的命令,要他们对其他人都守口如瓶。除非自己寿命将至,才允许将这个秘密转告下一个他们所认可之人。毕竟无人知晓我的正体为何,倘若随便透露给他人,难免会引起恐慌。”  

  “你是说,连奥王大人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是,他并不清楚。不过,我想他肯定也早就猜到我的出现必定与等离子火花有关。但既然八长老已将我封印,他也就无需再采取行动,多此一举了。在被封印之后没过多久时间,我的自主意识诞生了。可由于缺少了最后一部分力量,没能达成完全形态的我无法突破封印结界,而八长老又时不时地会来到密室观察我的状况。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便把自主意识彻底隐藏起来,就这样一直持续了26万年之久。所以由始至终,无论是八长老,还是皮克或是奥父奥母,都只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能量体看待而已。也许一开始他们还对我心存戒备,可时间一久,这种警惕的心理也就慢慢松懈了下来。”  

  “你这家伙的城府可真够深的啊,竟然能够保持26万年按兵不动。”赛罗略有不爽地恭维道,“可是,既然你早已被封印,又是如何跟加利亚斯产生瓜葛的呢?”  

  “回响森林——由于是光之国中唯一存活的另类生命群落,因此被住民们视为吉祥之地,许多父母会带着他们的孩子来此祈福。某一日,一对红族的夫妻带着他们尚未出生的孩子来到了这片森林中,十分偶然地找到了那个地方——某颗参天巨树上的一个树洞——正是当年八长老发现我的场所。而在那个树洞中,还残留着尚未被我吸收的那最后一部分力量。妻子以为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祈福之地,于是将怀中存放有其子胚胎的培养囊捧到树洞口。也就在这个时候,那部分力量寄宿到了胚胎体内,并伴随着胚胎的发育成熟与这个孩子的肉体牢牢地结合在了一起。也由于这部分力量的缘故,令这个孩子自出生起便具有与光之一族截然不同的外貌和力量,被人们视作为带来灾难与不幸的诅咒之子……”  

  “这个孩子……就是阿薰吧!?”原来加利亚斯怪异外貌的由来竟是如此原因,铃川和赛罗不由地朝他看去。而加利亚斯虽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恐怕早已是翻江倒海般动荡不已了吧。  

  奥格罗德继续说道:“因为这道力量的缘故,这个孩子自幼被父母所嫌弃,被抛弃于一颗荒芜的星球,经历了一段难以忘怀的艰难岁月,承受了在他那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困苦。我虽然被封印着无法动弹,但却对他的经历了如指掌。我看着那个孩子在宇宙中四处漂泊,寻寻觅觅,兜了一大圈后再一次踏回在光之国的大地上——这个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名为『故乡』的代号,除此以为再无任何意义的地方——为的只是完成一个复仇的夙愿。然后,他终于来到了我的所在之处……”  

  “等离子火花塔……就是我成为警备队成员,接受火花加护的那一天吧?”加利亚斯低声说道。 

  “当年你踏入塔内之时,骤然感觉到身体不适。你认为是火花与你的先天性畸形体之间有所关联才造成了这般异常反应,实则却并非如此。真实的原因是你体内的那部分力量与我这个本体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因而产生了剧烈的共鸣反应。你没有发现被封印在塔下地底的我,才误以为是火花造就的异状。那一日,等离子火花原本未将你选择为警备队员,也是我动用力量强行干涉了火花的判断,才令其二度显灵给予了你加护。”  

  “你当时被封印着,竟然还能做到这种事情!?”赛罗惊问道。 

  “因为封印住我的结界是与火花相联动的,因此可以透过结界对火花进行干涉。那是我第一次动用自己的力量,也费了好大的力气,甚至惊动了奥特之父。在加护仪式结束后,奥父便立刻赶来了密室查看我的状况,想必是认为火花的异象可能与我有关。但是我作好了十足的伪装工作,很快就令他打消了怀疑。”  

  “为什么你要冒险做这件事情?加利亚斯是否得到火花的加护,难道跟你的切身利益有关?”  

  “原因有三。其一,加利亚斯是为了向银河海盗团复仇才想要加入宇宙警备队,想要通过得到加护提升自己的力量。可是火花拒绝了他,所以我希望帮他完成这个心愿;其二,提升力量之后,加利亚斯的自保能力也会随之增强。而他能够顺利地活着,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其三,火花二度显灵之后,加利亚斯会更加坚信其先天性畸形体与等离子火花之间有所关联的观点。因此终有一日,他会闯进火花塔对火花进行一番调查。一旦加利亚斯碰触到等离子火花,我就能从封印中逃脱出来。”  

  “原来,我的所有行动都在你的计算之内……”加利亚斯略有不服地低声说道。  

  “此后,你顺利地成为了警备队学员生,凭借过人的天赋令实力迅速提升,并成功诛灭银河海盗团,完成了复仇的心愿。然后,在即将离开光之国的前夕,你闯进了火花塔欲一探究竟。那时候,你体内的负之力已经初步觉醒,外加你原本的优越实力,想要打败那些挡路的家伙根本轻而易举。依照预想的轨迹,那一天就该是我逃离封印的日子,可是命运又给我开了一个玩笑。由于某个学员生的出现,拖延了加利亚斯的行动,使得奥王皮克能够及时赶到。更因为检测到了加利亚斯体内特定的负能量反应,令『刻命』大人赠送的那套装甲自行启动,终将加利亚斯捕获。我原定的脱逃计划就这样彻底失败了。”  

  赛罗说道:“那套装甲将加利亚斯作为目标捕获了……莫非『刻命』所言的『被选中之人』指的就是加利亚斯吗!?” 

  奥格罗德仿佛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赛罗的提问。反倒是加利亚斯开口应道:“装甲是对特定的能量形式作出反应的,然而我会拥有负之力的原因纯粹是一起意外,并非人为所致的结果。如果我的父母没有因偶然发现那个树洞,我便不会沾染上负之力。那么,装甲原定所要捕获的对象就一定另有其人,而对方必然具有跟我相同的能量形式……” 

  加利亚斯突然目光锐利地盯着奥格罗德。奥格罗德微微一笑,说道:“你猜的一点没错。那套装甲原本的目标对象应该是我,却阴差阳错地将你捕获。当年『刻命』大人赠送装甲时曾告知皮克,那个能穿上装甲之人会将整个光之国再度推向毁灭的边缘,而负之力又对光之一族具有可怕的克制效果,才令皮克产生了误会,进而想要将你除之而后快,以保护光之国的平安。但是附着在装甲上的咒术却在皮克动手之前先一步发动,令他大为惊恐。皮克见识过『刻命』大人的能力,所以不敢在装甲附近逗留,被迫放弃了击杀你的想法,并当即从宇宙牢狱撤离。之后,他又在D区域外布下了光之结界,想将你永远囚禁在牢狱之内,同时也不准许任何人靠近。”  

  加利亚斯默默道:“那个被称作太古邪术的『刻命咒』果然就是『刻命』所施加的力量……”  

  这时,铃川打断了奥格罗德的说话,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可是,你的诞生不正是『刻命』一手策划出来的吗?那他为何又要送给奥王一副能捕获你的装甲呢?这样的做法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因为这就是『刻命』大人的作风。当他制造出光之国的同时也制造出了一个能够克制光之一族的我,却又在事前送了一个道具给皮克用于束缚我的行动。看似无比矛盾的行为,殊不知在时间的流逝之中存在着许许多多的不确定因素,会将原本的计划推向连策划者都难以预测的未知方向。『刻命』大人乐于看到这种状况的发生,倘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反而失去了乐趣。这就是所谓的——『给既定的命运带来不可预知的变数』的真正意义。”  

  加利亚斯喃喃而道:“从结果来看,确实产生了非常巨大的变数呢……”随后微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赛罗追问道:“加利亚斯失手被擒,你原定的逃脱计划已然失败。但你现在却站在我们面前,所以在那以后,你又是使了什么手段从封印结界中逃脱的呢?”  

  “加利亚斯的被捕令我非常懊恼,可是我无能为力,只能选择继续等待。然而新的机会比我想象的更快到来,没过多久时间,光之国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某个在一万年前被皮克囚禁在宇宙牢狱的家伙越狱出逃,并且一路过关斩将闯进等离子火花塔内,最终将火花夺走……”  

  “说的是贝利亚吧……”赛罗道。  

  “当初,贝利亚为了得到力量而擅自触碰火花,却不慎被其能量灼伤。然而宇宙警备队非但没有为其治疗伤势,反将重伤的他逐出星球,任其自生自灭。贝利亚因此对光之国充满了仇恨,再度抢夺等离子火花的目的不过是想给那些曾经侮辱过自己的人一记有力的反击。但是他的行动却为我逃出封印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由于封印的力量是与火花的能量相辅相成的,一旦火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便会因能量无以为继而使得封印效果骤然减弱。我便趁此机会凝聚全部力量一举冲破结界,跑出了密室。那时候的光之国已被冰封,绝大多数人因此罹难,剩下小部分幸存者为了夺回火花均追踪贝利亚而去,所以无人发现我的身影。正当我考虑接下来该做如何行动之时,一个意外之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谁?”赛罗又问。  

  “『暗夜』大人。”  

  “『三隐』中的另一个人吗!?它来找你是为了何事?”赛罗心头一紧。但凡牵扯到『三隐』的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件。  

  “『暗夜』大人知晓我今日逃出生天,所以前来特意来见我。它将有关『三隐』的过往以及光之国与我的关系等等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全数告知于我,同时更带来了一个我迫切需要的情报,那就是——能令我恢复到完全形态的方法。”  

  “恢复完全形态的方法!?莫非指的是关于如何取回加利亚斯体内那部分负之力的方法!?”  

  “不错。由于那部分力量与加利亚斯的结合非常紧固,一般的方法根本无法使两者成功分离,只能采取一种十分复杂且操作难度极大的方式才能奏效。方法的实施需要一些准备的时间,所有工作都必须由我亲自完成。『暗夜』大人相信我一定可以办到,并约定为我制作一副躯体,待恢复完全形态后供我使用。为了防止我的逃脱被人过早的发现,我制造了一个幻象留于密室之中,再由『暗夜』大人重新设下与先前相同的封印结界,以假乱真。在与『暗夜』大人告别之后,我便直奔怪兽墓场而去。恢复完全形态的作战计划正式开始。”  

  “怪兽墓场!?为什么你要去那个地方?”  

  “因为我需要去取一件必不可少的道具。”奥格罗德看向赛罗,“那时候,你和其他一些幸存的奥特战士为了夺回等离子火花正在墓场中与贝利亚展开厮杀,而我所需要的那件东西便是藏在火花之中。你们战斗正酣,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到来,所以我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随后再度悄然而去。” 

  “莫非你是来窃取火花能量的!?”  

  “火花能量!?呵呵,只有你们会把这种东西当成稀罕玩意儿。”奥格罗德显得十分不屑一顾地笑道,“我所需要的道具是当年『刻命』大人在抽取七人生命的同时所剥离出来的七个『负之意志』。那七人的正负两种意志一直被保存于等离子火花之中。『正之意志』将住民进化为光之巨人,并从后辈之中挑选出能成为战士的合适人选,赐予其力量;『负之意志』将我制造了出来,而我可以利用它将自身恢复到完全的形态。”  

  赛罗插话道:“这么说来,宇宙警备队每一次招收新学员,等离子火花显灵选拔战士的仪式,实则是那七位前辈的『正之意志』在挑选合适的人选喽!?”  

  奥格罗德点了点头:“就这个样子。但是这些『正之意志』并非具有自主思考的能力,仅仅是按照某种既定的程序在运行,是那七人在生命终结之时遗留在人世间的一股残存精神力而已。”  

  这时,加利亚斯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我们终于搞清楚了一直围绕在等离子火花上的一系列疑惑。如此的话,关于你想要如何利用『负之意志』的方法,我大概也已经猜到一二了。”  

  “是吗?”奥格罗德略显兴奋地望着加利亚斯,“那就说来听听,让我看看你的猜测是否准确?”  

  “虽然细节方面还需要你来补充,不过大致方向应该不会有错。”加利亚斯看着奥格罗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七个『负之意志』所对应的……应该是七个『异种精神体』,也就是——七头负能量怪兽吧!!”  

  “什——!?”赛罗与铃川皆震惊不已,两人同时转过视线看向奥格罗德,等待对方的回应。奥格罗德神色从容地与加利亚斯相互对视,在沉默片刻之后缓缓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非常正确。负能量怪兽的诞生正是得益于『负之意志』的效果。只要将『负之意志』植入到智慧生物的体内,便可借由生物的负面情感为饲料进行培育。在吸收了足量的负面情感后,『负之意志』便会孕育出核和自主意识,即为『负之核心』和『异种精神体』,最后生物会在核的力量下化身成怪兽。这就是我所希望得到的结果。可是,对智慧生物的选择条件却非常苛刻,并非任何一种智慧生物都能成为孕育核心的土壤。绝大多数生物在被植入『负之意志』后都仅是变得狂暴,却没能诞生出我所需要的核心。在进行了数以千次的尝试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类智慧生物的种群,勉强能够满足我的要求。” 

  “是地球人吗!?”赛罗追问道。  

  “不,是萨洛梅星人。”  

  “萨洛梅星人!!”铃川不由地惊呼起来。可是仔细一想,这一切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十年前,有一个萨洛梅星人驾驶着宇宙船前往地球,欲用其故乡的科技征服地球,我便挑选了他作为新的试验对象。试验的结果虽然负之核心被成功孕育,但力量却差强人意。然后为了测试其化身的怪兽的战斗力,便按照预定计划让那家伙降落到了地球。最终,萨洛梅星人被人类的军队打败,战斗力显得非常不堪。可不久之后发生了一件事,却令我惊喜不已。异种精神体在萨洛梅星人死亡前转移到了一个人类的小孩体内,霸占其躯体不成更反被对方所消灭……”  

  “那个小孩就是神谷志郎吧……”铃川默默念叨。  

  “我惊讶地发现曾被我忽视的地球人竟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其强度恐怕凌驾于其他任何一个物种之上。倘若以地球人的精神情感滋养『负之核心』,必定能孕育出最完美的负之核心。最终,我将地球确定为计划的执行场所,而那个人类的小孩我也将他保留了下来,另有他用。至此,所有准备工作基本完成,只差最后一个重要的步骤——就是把加利亚斯从宇宙牢狱里救出来。”  

  “可是,我不能亲自执行救援行动,因为我的存在不可以让任何人知晓。而幸运的是,银河海盗团的残党们恰好在谋划如何救出被关押在牢狱里的首领的作战方案。我可以利用他们的行动以达成救出加利亚斯的目的,同时又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宇宙警备队的注意力转移到海盗团残党的身上,以便争取更多的时间。”  

  “于是,我设计送了一套外挂装备给他们。那装备是一些黑色的手镯,其中均注入了足够的负能量,能赋予佩戴者强大的力量,对付牢狱的守卫以及破坏封印着D区域的光之结界均绰绰有余。在得到黑色手镯之后,海盗团残党们便立即实施了劫狱的计划。我利用负能量之间的共鸣效应,将一个扎拉布星人成功引诱至D区域内,并如期将加利亚斯解救了出来。在加利亚斯重获自由之后,我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将他引诱至地球。”  

  “这么说来,在加利亚斯离开宇宙牢狱后出现在他面前的奥特之王,也是你假扮的了!?”  

  “终于反应过来了吗?赛罗奥特曼。这种事情,在刚才加利亚斯揭穿了我假奥王的身份时就应该能猜到了才对。”  

  听着对方略带嘲讽的话语,赛罗心中愤怒不已。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尚有许多疑问还需要对方解答。就在赛罗再欲提问之时,加利亚斯却抢先一步问道:“所以说,当时你假扮奥王对我说的那些话语全部都是骗人的吗?仅仅是为了我把诱骗至地球而编造的谎言?”  

  面对加利亚斯的厉声质问,奥格罗德没有立即回答,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并非全是虚假之词。关于你怪异外貌成因的那部分内容确实是谎言,但是关于你只要消灭了七头负能量怪兽便可以恢复原本相貌的内容却是如假包换的真言,并且警备队中确实有人掌握着你父母行踪的情报……”  

  “是吗……”奥格罗德的这番话语意外的真情实感,令加利亚斯的怒气仿佛在顿然间烟消云散。他默默地闭起了眼睛,不再言语。这时,铃川突然开口说话,问出了之前赛罗想要询问的问题:  

  “你假扮奥特之王,引诱阿薰来到地球与负能量怪兽战斗。但是我不明白,负能量怪兽是你特意制造出来的,可为什么又要让阿薰把它们全部都打倒呢?”  

  “因为这是计划中必不可少的环节。加利亚斯必须要与七头怪兽均进行一番激烈的交战,才能完成某个仪式。而这个仪式的目的就是令负之核心产生出能够抽取力量的能力。当七个核心汇聚为一时,能力的效果会被大幅增强,由此便能将我所丧失的那部分力量从加利亚斯的体内完整地分离出来。”  

  铃川转头看向加利亚斯,回想起先前有大量的黑气从加利亚斯身体里涌出被吸收到核心中的景象,在豁然开朗之余不禁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阿薰他现在已经……”  

  奥格罗德点头应道:“不错。长久以来一直与加利亚斯的身体牢牢结合的那部分负之力量如今已经完全被分离了出来。虽然目前他的外貌仍保持着原样,但是过不了多久时间,加利亚斯的身体就能恢复成原本真正的模样了。”  

  “真的!?”铃川不可置信地捂着嘴,随后兴奋地冲着加利亚斯大叫:“太好了!阿薰。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然而,相比于铃川沙织的喜悦与兴奋,加利亚斯的反应则相对冷静许多。当初决定留在地球的那一刻起,对于加利亚斯来说,能否恢复原来的模样便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从结果来说,奥格罗德的计划已经完美实现了,但加利亚斯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追问,因为在这一切的过程中仍还留存着许多细节尚不明了。  

  “你曾说过,纱织也是计划的参与者之一,那她究竟参与了计划的哪一个环节?还有神谷志郎,他的存在与另外六头负能量怪兽有着本质的区别。你特意将他留下,是出于何种目的?他在你的计划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这两个问题正是我接下来准备讲述的内容。不要着急,待我续接之前,慢慢地解释给你们听。”奥格罗德顿了顿,继续说道,“地球位于宇宙的偏远区域,又与大宇宙文明脱节,即使发生了什么大事件,短时间内也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是进行计划的理想场所。在成功把加利亚斯引往地球后,我也即刻返回了地球,抓紧开始下一步的部署。”  

  “关于银河海盗团残党的处置问题,由于他们的劫狱行动和加利亚斯的消失恰好处于同一时间,大概会令宇宙警备队认为双方已经联手,而把全部注意力放置在对海盗团残党的搜索上。虽然他们的躲藏地点十分隐秘,但依旧存在被发现的可能性。倘若残党中有人被捕,黑色手镯的事情就会曝光。以此顺藤摸瓜,说不定会被警备队查出一些端倪,提早暴露了我的存在,致使计划功败垂成。因此,将海盗团残党全数灭口便是当务之急。我事先在黑色手镯中设好了机关,当残党们劫狱成功返回基地后,机关便会发动。那时候只要尚有一人戴着手镯,镯中的负能量就会侵蚀那人的肉体和意识,使其变得狂暴化,在亲手屠戮同伴后,自己也会爆体而亡。随后,全部的手镯均会自我销毁,湮灭所有证据……”  

  这时,赛罗突然呵呵地笑了,打断道:“可是你失算了。在残党返回基地的途中,首领罗贝尔就已经发觉了手镯的异样,并把它们全部锁进一个箱子中隔离了起来。虽然最后我们依旧没能阻止惨剧的发生,但由于机关发动的时间被大大延后,终令我们找到了一个残党的幸存者,从他口中获得了关于黑色手镯的情报。”  

  “海盗团的残党都死了吗!?”加利亚斯略有惊讶。在离开宇宙牢狱后他便再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海盗团成员,所以并不知晓这个情报。  

  “是。因为那家伙所设的机关,令一个噶次星人狂性大发,其余残党均被其所杀。幸好泰罗前辈等人及时赶到,在打倒了那个发狂的家伙后找到了一个幸存的梅特龙星人,从他口中得知了关于黑色手镯的情报。后经爱迪前辈的推理,推断出在劫狱事件的背后可能还隐藏着一个未知的敌人在主导一切,而对方真正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你。此次我来到地球,除了执行抓捕你的任务外,还要顺便调查这个隐藏敌人的真面目。”  

  “所以,那又怎样呢?”听完赛罗的说话,奥格罗德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震惊与慌张。“虽然机关没有按照预想的发动,让宇宙警备队提早察觉了我的存在,但是这又如何呢?派了一个有勇无谋的奥特战士来到地球,还专门携带了一个精密的负能量探测仪器,却始终没能抓到我的尾巴,甚至被一个地球人耍得团团转。最终,我的计划还是完美的达成了。”  

  “额……!!”赛罗被对方的一席话呛得无言以对,每一句均正中靶心,都是赛罗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其实,我一直都待在你目视所及之处,你带来的探测仪器也准确地侦测到了我的能量反应,只是你始终未曾察觉而已。”  

  “什么!?”赛罗有些诧异。虽然探测仪器在与加利亚斯的战斗中损毁了,但是在那之前所侦测到的几个负能量反应——加利亚斯、亡灵、双子怪兽和暗藏了亡灵力量的护身符,均是被确认过的。奥格罗德究竟躲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说仪器侦测到了他的反应,可自己却没有察觉呢?  

  “想不明白是吗?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奥格罗德拖慢了一下语速,仿佛在故意钓起赛罗的好奇心一般,“其实我,一直附身在加利亚斯的身上。仪器侦测到了我的反应,却因为与加利亚斯的能量反应相重合,才使你掉进了这个盲点而毫不知觉。”  

  这一次,轮到加利亚斯惊诧不已了:“什么!?你一直附身在我身上!?为什么我一直毫无察觉!?”  

  “说附身可能不太准确,因为我并没有侵入到你的思想中。用一个浅显易懂的比喻来说,就好像是一只小虫子停在贴身衣服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而穿衣者并不会注意到它。况且我已经可以自由掌控能量共鸣的发生和消失,你没能察觉我的存在也不足为奇。”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附身到我身上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要把你体内的那部分负之力分离出来,除了需要七核心的协助外,我的附身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环节。通过我的引导,将你体内尚未完全觉醒的负之力彻底激发出来。如此,七核心在分离力量之时才能毫无遗漏地将负之力从你体内全部抽取出来。但是附身的过程会令身体产生强烈的不适之感,若是在你意识清醒、身体康健之时进行,极有可能被你察觉。所以,附身的时机非常重要。而为我创造出这个最佳时机的人——就是铃川沙织小姐了。”  

  “唉,我吗!?可是在印象里,我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啊……”铃川思索了片刻,随后恍然大悟地叫道:“莫非……是在我变身成怪兽的那个时候!?”  

  “将『负之意志』植入地球人的精神之中,除了神谷志郎这个偶然的例外,其余六人都是由我精心挑选出来的。而铃川小姐则是六人中最为特别的存在——是唯一一个与加利亚斯有过直接接触的人类。或许是因为铃川小姐身上有着某种特别的品质,令加利亚斯回想起了某个难以释怀的故人,而在不知不觉中对你非常的在意。加利亚斯在面对其余几个由陌生人类化身而成的怪兽时,几乎都是毫无犹豫地当场击杀。可假如铃川小姐变成怪兽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会做出怎样的行动呢?”  

  “阿薰他……没有杀死我……并且为了救了我,为了让我恢复原样,与我的精神进行了直接接触……因此也差一点儿被异种精神体打败……” 

  “是啊。当他发现报丧女妖的真身竟是你的刹那,骤然停止了原准备放出的致命一击。那个时候我便知晓,选择你成为怪兽之一绝对是正确的决定。当加利亚斯对报丧女妖再次出现时是否要将其击杀而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假扮成奥王的模样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并为他带来了将负能量怪兽重新恢复成人类的方法。”  

  “果然,那时候出现的奥王也是你……”加利亚斯忿忿而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特意告诉阿薰救人的方法?”铃川追问道。  

  “想要拯救变成怪兽的人类,只能通过直接精神接触的方法来实现。虽然在肉体战斗上加利亚斯具有强大的实力,但在精神战斗上异种精神体却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精神接触时,加利亚斯必定会遭到异种精神体的重创,反馈至肉体后便会产生剧烈的痛苦之感,并伴随着意识的模糊。而此时就是我附身的最佳时机了。”  

  原来如此,真是精心策划的一个阴谋啊!铃川顿时对奥格罗德所持有的心机产生了隐隐的畏惧之感。这时,加利亚斯再次开口问道:“你以纱织为饵诱我入套,成功达成了附身的目的。可是我跟纱织的相识只是一场偶然,倘若没有发生这个偶然,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个难题呢?”  

  “我会利用其它人。比如,你所租住公寓的那个房东婆婆,又或者是那个卖拉面的老先生。他们两个也是你相当在意的人,相信能够起到与铃川小姐相同的效果。”  

  赛罗终于忍耐不住,愤怒地吼叫道:“你这个混蛋!把人类当成随意摆弄的工具了吗!!”  

  “不要打岔,赛罗。”加利亚斯阻止了赛罗的怒骂,“我还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关于将我体内的负之力全部激发出来的详细过程。”  

  见赛罗不再叫骂,奥格罗德才继续说道:“一旦附身成功,我便再无法像过去那样自由行动了。所以在此之前,我已将后续之事全部安排妥当,其中包括为激发力量而必须营造的环境条件——一个充满了混乱与恐怖,被负面情感充斥的世界。”  

  “什么……意思!?”铃川略带困惑地问道,然而她的心中却对奥格罗德所说之事早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而奥格罗德接下来的回答,正印证了她的猜测。  

  “扎格纳特——那台险些将地球推入毁灭深渊的暴走机器人,正是创造出所需世界的最好工具。”  

  铃川叫喊道:“等一下!扎格纳特的暴走应该是神谷志郎所为才对。难道在这个事件的背后也有你在暗中主导吗!?”  

  “神谷志郎以为是因自己施加的力量才令扎格纳特暴走失控,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动手之前我已先一步做了手脚,并配合着他的行动,率先夺取扎格纳特的控制权。扎格纳特由始至终都未曾出现过哪怕一秒钟的失控状态,包括操纵自动防御炮台对地面发动攻击,一切都是在我的指令下按部就班地执行的。为的就是制造出一个能够激发加利亚斯全部潜在负之力的环境,而由人类亲手研制的扎格纳特正是完成这项工作的最合适的工具。当这项工作顺利完成之后,扎格纳特对我便没了意义。于是配合着A.E.C.O.的行动,我把它的控制权还给了神谷志郎。”  

  “也就是说,连神谷都被你欺骗了!?”  

  “他有幸获得了一般人类穷尽一生都不可能企及的强大力量,故而沾沾自喜,以为能够摆布一切,同时也十分乐意将扎格纳特失控的责任归为自己的杰作,因此他始终未能察觉到其实自己也不过是被我操纵的傀儡而已。不过,谁也不能嘲笑他反应迟钝,他依旧是我最得力的干将。毕竟我花了十年心血栽培他,他的所有行为乃至思想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加利亚斯问道:“神谷志郎也是负之核心的持有者,理论上与其他六个化身怪兽的人类一样最后都要被我消灭才是。然而你对待他跟对待纱织的态度颇有相似,与其余五个都截然不同。我认为,神谷志郎的存在应该与纱织相同,你也是想利用他为你完成某项工作吧?”  

  “不错。神谷志郎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我的计划加筑一层必要的保险。计划的内容庞大且复杂,虽然我尽可能地控制全局,但在实施过程中仍可能出现难以预测的突发状况。而突发状况出现的最大可能原因,便是地球人的阻碍和宇宙警备队的干涉。所以,我需要有一个帮手在暗中活动,除了对人类的行动进行监视外,倘若宇宙警备队在计划完成前赶到地球,也需要他着手对抗。因此,我在神谷志郎持有的负之核心中偷偷输入了庞大的知识数据,供其学习和使用。但是这些知识都是经由我筛选与处理过的,某些不需要他了解的东西便无须让他知晓。在这些知识中我还暗藏了某种精神暗示,令他在不知不觉中遵照我的安排去行动。”  

  赛罗开口道:“你的最终目的是利用七核心分离加利亚斯体内的负之力,可是神谷志郎却为了得到七核心在不断寻找机会打倒加利亚斯。难道这也是你的安排?万一他真的杀死了加利亚斯,你的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不错,让神谷志郎想方设法对付加利亚斯也是我的安排。因为他的存在除了上述的需要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意义——作为加利亚斯最后的对手,成为激发其体内全部负之力的契机。所以,我给他灌输知识,暗示他行动的方向,将他培养成最强的怪兽。但是,他永远不可能杀得了加利亚斯,包括其余六头怪兽也一样。因为加利亚斯是必须要活到最后的,当任何可能危及加利亚斯生命的状况出现时,我便会出手化解一切危机。”  

  “不过,实际状况还是发生了变化。由于你的意外到来,在与加利亚斯的决斗中令他的力量提前觉醒了。于是,你代替神谷志郎完成了本该是他要完成的使命。虽然事情的过程跟我计划的有所不同,但结果并没有太大的出入。然后,在你与加利亚斯决斗的最后,神谷志郎又将被你夺走的五个核心重新夺了回来,完美地完成了他的任务。”  

  “加利亚斯在明,神谷志郎在暗,两个人都为了争夺负之核心而施尽浑身解数。但是,只要在一切结束的时候所有七个核心都在加利亚斯或是神谷志郎的手上,最终的胜利者就一定是我!!其实,当神谷志郎得到七个核心之时,一切就已尘埃落定。我本可以当即现身灭了他,但我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了你们,并在你们陷入危难之时,借铃川小姐之手助上一臂之力。”  

  铃川震惊地叫道:“难道说,我那一发重创了亡灵的攻击之所以能有超常的威力,是因为你在暗中协助!?”  

  “当然。否则凭你们当时的状态,是根本无可能将那家伙击败的。能够亲手手刃仇敌,为惨死的同伴报仇雪恨,想必也是铃川小姐所期望的结果吧。”  

  铃川没有作声,却是一旁的赛罗怒不可遏地吼道:“别胡说八道了!神谷志郎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却不自知的棋子,最终只落得被舍弃的悲惨结局。而你,才是所有事件的元凶!真正该付出代价的人!!”  

  赛罗暴怒不止,忽的双臂一挥,立时射出一发双生射线。射线径直击中奥格罗德面门,由经面门向下扫至前胸。一声巨响,奥格罗德上身轰然爆炸,顿时硝烟四起。  

  “正气凌然,勇猛非常啊。赛罗奥特曼!”硝烟中传来了奥格罗德的说话声,声音铿锵有力,显然这一发攻击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赛罗刚欲准备再度发起进攻,忽听得铃川正对着自己大声叫喊。  

  “赛罗桑——!!小心——!!你的身上……”  

  赛罗猛然低头看去,却见一团黑气由脚下的地底升起,犹如爬山虎一般完全缠绕住了自己的身体。从射线释放至今不过五秒的时间,这团黑气是何时出现的,自己竟毫无察觉。待烟尘散去,奥格罗德亦如先前一般岿然不动地站立在原地,而赛罗倾尽全力射出的光线竟没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丝伤痕。这种事情即便是亡灵都无法轻易做到。  

  被黑气缠绕的赛罗如同一个被挟持的人质,此刻已不敢再轻举妄动。加利亚斯瞥了赛罗一眼,脸上不由地露出凝重之色,随后又望向奥格罗德,开口问道:“那么,如今的你已经恢复到完全的形态了吗?”  

  “是啊。取回了全部力量,又吸收了核心能量的我,现在已化为最强的形态。『暗夜』大人为我打造的这副躯体也趁着扎格纳特事件最混乱的时刻被送到了地球。如今,我的意识和力量均寄宿在这幅躯体之内,三者已达成完美的融合,消除了所有的弱点,将发挥出最强的实力。多元宇宙中已再无人是我的对手了。”  

  迄今为止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终于都一清二楚了,只留下最后一个问题,由加利亚斯开口问道:“恢复成完全形态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是『暗夜』大人告诉了我恢复完全形态的方法,如今我的愿望达成,是时候报答他的恩惠了。『暗夜』大人的使命是引导适合之人将宇宙推向混乱,那么就由我来成为这个人选吧。”  

  “你——难道是想祸乱宇宙吗!?”赛罗无比震惊地叫道。“为了回报恩情,要把宇宙中众多无辜的人都推进恐怖的深渊吗!?”  

  “怎么?难道不可以吗?”奥格罗德不以为然地说着。“我已经想好了,祸乱宇宙的第一步,就是先灭了光之国。我要把皮克和所有宇宙警备队队员的项上人头挂满整座等离子火花塔。”  

  “怎么可能让你如愿以偿呢!!”赛罗愤怒地高声大吼,冲破缠绕着周身的黑气,抬拳就向奥格罗德打来。然而刚迈出一步,那团黑气猛地挡在赛罗面前,缠住了握拳的手臂,竟将拳劲尽数吸收了过去。随后,拳劲又骤然被反馈回来,只听闻一声惨叫,赛罗竟被自己的力量打得飞倒在地上。他捂着腹部,痛苦地伏在地上呻吟,双目却依旧恶狠狠地等着奥格罗德。  

  “不经大脑思考的愚蠢行为,若非我手下留情,此刻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奥格罗德宛如一个老师般训斥着赛罗的鲁莽行动。“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打败我根本是以卵击石……”  

  “如果再加上我呢?”加利亚斯突然插话道。  

  “加利亚斯!?”奥格罗德显得有些惊讶,随后露出一个打趣般的微笑,“我一直以为你对维护宇宙和平之类的行为不感兴趣呢。”  

  “这个宇宙会变成什么样子与我何干。只是现在我的心头一股无明业火正熊熊燃烧,有一种想把你这个家伙狠狠痛揍一顿的冲动。”  

  “是吗?可是,我并不认为你跟赛罗联手就能有战胜我的希望。不过,我很欣赏你们的勇气,所以会给你们一个获胜的机会。”奥格罗德微微一笑,随即抬起头来,利用亡灵制造出来的负能量天空向整个地球传达讯息。  

  “通告全地球的人类,请暂且放下手头的工作。你们不用关心我是何人,只需仔细听好我接下来的话语:以日本当地时间午后4时整,也就是距今23分26秒之后开始,每隔一分钟时间,我便会从全体人类中随即挑选十人将其变化成怪兽,持续至三日后的午后4时。在这三日之间,我会隐去行踪,所有怪兽也均不会有任何行动。直至时限截止之刻,我会再度降临此地,并在一小时后(三日后的下午5时整)发动总攻击。届时,总计43200头怪兽将同时行动,一举摧毁全部人类文明,玉石俱焚。所以,若是想要阻止灭亡的到来,请在三日之中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总攻击开始前的最后一个小时,便是我留给你们击败我的机会。只要你们能够获胜,所有变成怪兽的人都将恢复原状,地球的危机也会随之解除。当然,挑战我的时间并不仅限于最后的一个小时,三日中只要能够找到我的下落,随时都可以袭击过来。那么以上,通告完毕。”  

  “你……你这家伙,疯了吗?到底想要干什么!?”突然间演变成全人类的危机,不禁令铃川惊恐地大叫起来。  

  奥格罗德看向对方说道:“很抱歉,铃川小姐,这一次又把地球卷入其中了。但这是我督促你们认真备战的手段。背水一战之下,相信所有人都一定会全力以赴了。”说话间,奥格罗德的周身忽然冒出苍蓝色之火,其身形于火焰中逐渐消失。“若是能够找到击败我的方法,三日的时限足够你们准备完全了。我期待着你们的表现!!”  

  “等……等一下!!你这个混蛋……别走!!”赛罗强忍着剧痛站立起来,想要阻止奥格罗德的离去,但终究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战场之上。  

  关乎地球和宇宙命运的倒计时,至此终于迈开了它的步伐……

上一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 真相与元凶(上) 奥特曼X:光与暗的异端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最后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