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奥特之父的失误

　　奥母沉默了。奥父想去哪里，她很清楚。纵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也提不出合理的拒绝理由，只能默默地跟在奥父身边。奥父选了一条平时没什么人走动的幽静小道，两人闲庭漫步，并不着急赶到目的地。　　

　　奥母发问：“你好久都没回过光之国了，银河联邦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最近发生了两件事，联邦的人都在忙于应付，我想你也有所耳闻吧？”　　

　　“你是指…樊顿星的内乱和暗黑宇宙界的事吧。”　　

　　“没错！樊顿星的平民因为不满皇族的压迫统治，集结叛乱攻入皇宫。据说皇族的人已被全部杀害，而且叛乱开始波及到周边星球。联邦已经派人去和反叛军谈判了，我也派了爱迪前去协助。另一边暗黑宇宙界的情况也让人不安。自从安培拉星人死后，暗黑宇宙界就一直处于内乱之中，但是最近内乱似乎在慢慢平息下来。联邦对此很担忧，怕那群家伙又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一直暗中监视着他们的动向。不过，也正因为这两件事吸引了联邦的注意力，宇宙牢狱被袭，囚犯集体越狱的事才没有被他们发现，追捕行动也得以在暗中进行。”　　

　　奥父向前看去，前方不远处是等离子火花塔的正门入口，大约再过5分钟时间便能达到。“马上就到了啊。”　　

　　听到奥父的话，奥母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你有多久没去那里看过了？”　　

　　“……记不得了。”奥母兴致索然地应答道，似乎不太愿意多说话。　　

　　“我记得，我们两人最后一次一起去那里，还是贝利亚越狱之前的时候了。在那之后，我单独去过几次……”见奥母低头不语，奥父又问道：“玛丽，你真的那么讨厌到那里去吗？”　　

　　“…………是的。”奥母开口了，“那里…那东西…那只眼睛……我觉得很可怕！如果不是绝对必要的话，我不想靠近那里。”　　

　　奥母没有再说什么，奥父也不再多问。沉默的两人慢慢地走着，抵达火花塔。正门处的守卫见两人前来，便行了个军礼。这时，奥父注意到在正门右方赛文的身影，正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塔壁上的某一处，丝毫没有发觉两人的到来。那是嵌在塔壁上的三块能量水晶。赛罗在离开光之国前往异世界之前，父亲赛文将一只能量手镯交给了他。手镯中封有等离子火花能量，可在危机之刻作为备用能量使用，能使用三次。手镯与塔壁上的水晶相连，若使用了手镯中的能量便可以此知晓。赛罗前往的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能否适应那里的环境？能否与那里的生物和平相处？是否能应付棘手的突发状况？自赛罗离开以后，赛文的心仿佛一直悬在空中，担心着儿子的安危。同身为父亲的奥特之父自然理解赛文的心情，因此特意指派了“重建西区”这样一个不需要外出的工作给他，让他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常来这里看看。即使无法给赛罗提供任何实质帮助，但是向上天祷告，祈愿儿子能平稳安康的愿望和心情也一定能通过水晶传达到遥远的异世界，化为无形的力量守护赛罗。　　

　　三颗水晶之中，已有一颗的光芒消失了，说明塞罗已经使用了一次备用能量。奥父不想打扰赛文，便悄悄地与奥母一起走进塔里，同时交代守卫暂时不要让任何人进入。两人来到塔中位于等离子火花正下方的位置，奥父以一定规律按动隐藏在塔壁上的四个按钮，几束光圈将两人包围，传送到一处漆黑的地方。这里是之前两人所站地方的地下，也是光之国里唯一被黑暗所笼罩的地方。　　

　　奥父斜上看去，空中一个类似一只眼睛模样的黑色图腾飘浮着，被苍蓝色的火焰包围。这是曾经被光之国的八位长老封印在此地的不明物体，最后的两位长老仙逝之前，将这件事告诉了奥父和奥母：那是在等离子火花的光芒照射下，全体族人进化为光之巨人不久之后的事，长老们无意中在光之国的某地发现了这个不明物体，没有惊动其他人而将它暂时藏匿了起来。然而，最初只是小球状的黑色物体随着时间的流逝竟慢慢膨胀变大，从球体内散发出未知的能量且日渐增强。长老们心生畏惧，便在等离子火花塔的地下秘密地建造了一个密室，打算在此销毁这个物体。当时这个密室与光之国其他地方一样，充满了无限的光芒。八人协力引导出等离子火花的能量，在强大『正之力量』的直击下，不明物体消散溃亡。原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但当几天之后长老们再度回来的时候，他们惊恐地发现那物体竟完好如初的出现在密室里，而整个密室里的光却消失无踪，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难道这个东西无法破坏？　　

　　害怕再度强行破坏可能会引发更加难以预料的事，八人商议之后，决定将其永久封印。长老们使用『多重•最终十字屏障』技能，将不明物体封印在密室里。由于封印时是将等离子火花作为能量来源，使得整个结界可以不断从火花中补充能量，只要火花不灭，即使经历千百年的岁月，结界的力量也不会减弱。　　

　　那以后，长老们会不时的进来密室查看不明物体与结界的状况，直到八人先后离世，这个任务交给了光之国新的继任者——肯，以及他的妻子玛丽。两人又将此事告知了奥特之王。除此以外，再无第四人知晓该事的来龙去脉。奥父和奥母认真执行着长老们交代的这项任务，多年来一直平安无事。直到距今9631年前的某一天，等离子火花塔周边发生了不明原因的地震，震动幅度不大，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担心地震的原因可能会和封印的物体有关，奥父和奥母第一时间赶到密室，发现原本的黑色球体竟变化为如今眼睛模样的怪异图腾，结界完好无损。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奥父几乎每天前来查看。他渐渐发觉，不明物体的能量竟然开始在一点点减弱，而此外并没有其他异状发生，以及之后的几百年时间里一切如常，奥父也就逐渐放下了警惕之心，每年来密室的次数也相对减少了。　　

　　进入密室后，奥母的脸色愈加难看了。作为先辈们遗留下来的任务，奥母起初也是相当乐意接受的。但是自从那只眼睛的图腾出现后，每次进入密室，奥母都有一种莫名的被人窥视的不安感。久而久之，奥母终于发现这种感觉就是来自那只“眼睛”，而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那只“眼睛”似乎都在无时无刻地盯着自己。明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那只“眼睛”却散发着一种狡猾猎人隐藏于黑暗之中注视着猎物一般的气息。　　

　　“是你太多心了！”奥父在听了奥母的叙述后，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没有从那只“眼睛”中感受到与奥母相同的感觉。不过自那以后，奥父便不再强求奥母每次都要陪着自己来这个密室。一是因为在那只“眼睛”出现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事件，一切照旧；二是担心妻子的心理状况，如果仅是查看的话，自己一个人也足够了。而今天，也是因为奥母已有许久未踏足此地，才被奥父硬拉来的。　　

　　“还和往常一样啊……”奥父注视着“眼睛”说道，然后向身边的奥母望去。奥母低着头，始终没有看过一眼。原以为经过多年奥母的害怕之情会有所减轻，看来自己还是过于乐观了。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这次也是无事终了，奥父转身离开。　　

　　说来奇怪，这一次进来密室，竟然没有了以前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奥母寻思着或许真如奥父所说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作怪，不免舒畅了不少。正准备跟随奥父转身离开的瞬间，奥母略微瞥了一眼浮在空中的那只“眼睛”……　　

　　奥父走了两步，发现奥母没有跟上来，便回头望去，却见奥母正聚精会神地紧盯着那只“眼睛”，目光中流露出极度的不安与恐惧，而下一秒发生的事，竟连奥父也措手不及。只见奥母向斜上方伸出双手，随着一道闪光过后，封印着“眼睛”的『多重•最终十字屏障』开始瓦解崩溃。在长老们去世前，除了将关于这只“眼睛”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奥父和奥母外，也将解除封印结界的方法一并告知了。奥父急忙上前阻止，但已经来不及。看着存在数十万年之久的结界在自己眼前消失，不安、惊恐、好奇、兴奋，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已经没有时间质问奥母为何这样做，奥父拉起她迅速后退，尽量远离那只“眼睛”。　　

　　那个东西要出来了！那只“眼睛”是什么东西？是否会带来危险？如果会，我们能够应付吗？我们又该怎么应付？　　

　　各种问题不断地在脑中盘旋，均无答案。奥父全身警惕，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却不料奥母突然飞身跃起，向着那只“眼睛”冲去，从“眼睛”上穿越而过，在距离约十米处停下，背对着奥父漂浮在空中。　　

　　“玛…丽……”奥父颤抖的声音叫着妻子的名字。　　

　　从刚才起，奥母的一系列行动就令人无法理解，而现在又与那个不明的物体直接接触。奥父害怕奥母身上是否出现了自己尚未察觉的未知的异变，惊恐地看着她，又看向那只“眼睛”。结界已经完全解除了，但那只“眼睛”依然如被封印时一样，静静地呆在原地，没有一点儿变化。这时奥母转过身来，面容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得扭曲不堪，双目死死地盯着那只“眼睛”。然后，“眼睛”产生了变化，开始变得略微透明，越变越淡，最终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眼睛”消失到哪儿去了？　　

　　奥父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将满是疑问的目光投射到奥母身上，希望从她那儿得到答案。　　

　　“不…不…在…,假…假…”奥母结结巴巴地说出几个字，令奥父不明所以。随之而后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奥父似乎顿时明了了一切，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出现，却在心中不断自我否定着。　　

　　这时，奥母像是回过神来，对着奥父大叫道：“肯！那个东西…那只眼睛，是假的……我们被骗了！它不在了，它早就不在了……是幻象…肯，我们看到的，是幻象啊！”　　

　　想法被证实，奥父的心崩溃了……　　

　　“不不不不不不！！”奥父冲到“眼睛”原先的所在之处，发了疯一般地四处张望，“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它怎么可能不在这里…不可能不在这儿的！！”然后又冲到密室的一堵墙边，不停地拍打墙壁，“它一直被封印着，我遵照长老们的遗嘱一直都来查看，它不可能从结界里逃走的！它一定还在这房间里，看我把它找出来，我要把它找出来……”之后又冲到另一堵墙边。　　

　　从没有看到过自己的丈夫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奥母连忙上去阻止还在乱冲乱跑的奥父，却反被他一把抓住双肩：“玛丽，你说它早就逃走了，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什么证据？”奥父恶狠狠地看着她，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抓得奥母双肩钻心的痛。　　

　　“感觉，是感觉！我曾经向你提起过的，每次我到密室的时候，都有被那只眼睛窥视的感觉。无论我从哪个角度去看它，那眼睛都仿佛在盯着我看的样子。但是今天，这种感觉没有了。在那里的，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东西了！”　　

　　奥父的眼中依然流露出疑惑和不信任之感，奥母继续说道：“我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所以冒着大风险解除了封印，并跑上去与那只眼睛接触。即使它不是生命而只是单纯的能量体，直接接触的话也会有异样的感觉。但是在接触的瞬间，我就发现了，那个地方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看到的，仅仅只是幻象而已。虽然在幻象的周围还能感觉到原有的能量反应，但那种能量仅仅只是存在于那里而已，或者更确切的说，只是残留在那里的能量，并不是与通常的能量体那样从内而外散发出的能量。那个东西设下自己的幻象，同时在幻象周围留下足够的能量，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它还被封印在结界里。其实，它早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时候，就从结界里逃脱了！我在接触的时候打破了幻象，所以留在那里的假货才会消失了。”　　

　　奥父怔怔地看着奥母，施加在双肩上的力道逐渐减小，奥母趁机挣脱出来。奥父木讷地往后退了两步，仿佛漏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倒下去。奥母急忙上前扶住，才不致于倒在地上。　　

　　“也许……从一开始被封印的，就是幻象呢？”奥父有气无力地说道。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性！这一点奥母相当明确，但没有出口反驳。奥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说明他心中也知道这种说法完全没有说服力。　　

　　“呵呵，怎么可能呢！”奥父自我反驳道，“长老们怎么可能连真身和假货都分不清呢。”这时奥父睁大眼睛，提出了一个此刻理应想到的问题：“那只眼睛，是什么时候逃走的呢？长老们设下的封印完美无缺，而结界又没有被打破过的痕迹。那么，它又是通过什么方式逃走的呢？”像是在询问奥母的意见，又像是在自我提问。“玛丽，你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还存在着，对吗？”奥母点点头。　　

　　“也就是说那东西是在这之后逃走的。大概是什么时候呢……”奥父闭上双目紧锁眉头，努力地思索着。突然，他猛然睁开眼睛，一副顿悟的表情，想明白了一切。　　

　　“贝利亚……是他！！”　　

　　奥母大吃一惊，不明白奥父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是贝利亚！当初他从宇宙牢狱里出逃，袭击光之国，夺走了等离子火花。长老们设下的『多重•最终十字屏障』是以等离子火花为能量基础的，如果火花不在了，缺少能量来源的结界的封印力量就会逐渐减弱。那东西，就是在那个时候逃走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奥父再一次激动地大叫起来，“在火花被赛罗他们夺回来以后，为安全起见我特意赶来密室查看过。当时结界和那只眼睛都毫无异常，我以为没有什么事就放松了警惕，竟然丝毫没发现那时候看到的就已经是幻象了。”奥父看着奥母，满是无助与自责之情。“那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我竟然…我竟然……”　　

　　“肯，冷静一点！事情说不定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子啊！”这一次换成奥母抓着奥父的双肩，努力安抚着。　　

　　奥父一把将奥母推开，冲着她疯狂地大叫：“怎么不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机会能让它逃掉的呢？我竟然…让它跑了这么多年都浑然未觉。如果宇宙中因此有什么灾祸发生，那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啊！！”　　

　　“肯！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现在光之国和宇宙里都很和平，根本没有你所说的大灾祸啊！”　　

　　除去西区事件、宇宙牢狱的劫狱事件和樊顿星的内乱，宇宙里确实相当和平。而这三件事与那东西的逃走事件之间，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有什么直接联系。　　

　　“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们甚至是仙逝的长老们都不清楚。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危害性也说不定啊！”　　

　　“你怎么能够确定？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正发生着可怕的事！”　　

　　奥母冲上前去，将奥父一把抱在怀中，眼中带着泪花，抽泣着说道：“肯，不要这个样子！这不是你的错，你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如果我能坚持和你一起来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句话产生了效果，奥父慢慢变得安静下来，却仿佛暴风雨到来前的海面，平静而充满诡异。下一秒，奥父反抱住奥母的腰，竟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在密室里回荡。　　

　　奥母是第一次看到奥父落泪，而且哭的如此揪心。殊不知，原来奥父对长老们留下的嘱托竟然如此之重视。一直以来，奥父给人们的形象，都是强大优秀的领导者，温柔可靠的丈夫，慈爱又不失威严的父亲。可谁又能知晓在这些背后，奥父承受着怎么巨大的压力。警备队和银河联邦中的工作已经让他精神紧绷，无暇喘息。而今天发生的事又再一次给了他一记沉重的打击，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了……　　

　　怀中的奥特之父如孩童般哭泣，被无尽的负罪感包围。奥特之母想说些安慰的话语却无从开口。悲伤的气氛蔓延感染，奥母心如刀绞，终于忍不住也失声痛哭起来。夫妻俩紧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火花塔大门口，守卫们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没有一丝懈怠。赛文在几分钟之前已经离开了。这时，奥父和奥母从塔里走了出来。奥父失魂落魄的样子引起了守卫们的疑惑，但没人敢开口询问原因，只依规矩行了个军礼。恰巧此时希卡利奥特曼由此经过，被奥父叫住，以“为警备队以后的行动方针考虑，希望奥王大人提一些指导建议”为借口，麻烦希卡利去一趟王者之星，请奥特之王过来。　　

　　然而希卡利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对没有说得这么简单，便试探性地问道：“大队长，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吗？”　　

　　奥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步一晃地走开了。奥母则白了希卡利一眼。希卡利自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便不再多说什么，向两人告辞后，踏上了前往王者之星的路，但心中始终无法释怀。　　

　　——光之国神圣墓园——　　

　　光之国的神圣墓园，建在距离警备队总部10公里远的南边，这里竖立着光之国的长老，以及牺牲的警备队员的墓碑。普通民众死后则是埋在其他墓园。神圣墓园的旁边，是光之国里有名的『回响森林』。每当有风吹过，森林里就会响起一阵风铃般清脆的声音，故由此得名。此刻，奥父正单膝跪坐在两座墓碑前。这是光之国八大长老中最后辞世的两位——尤嘉和凯伊斯的墓碑（忘了这两人是谁的，请回顾序章）。长老们曾留下这样的嘱咐：希望死后，后辈们能将自己的遗体化为灰烬，随风散去，与山川河流融为一体，自己的灵魂能守护光之国永世和平。所以墓碑只是一个象征，为的是纪念八位长老，以及给后人们一个可以缅怀的地方。奥父来到两位长老的墓碑前，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忏悔。奥母站在一旁，默默陪伴着自己的丈夫。　　

　　奥父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尤嘉长老的名字，感慨万千：　　

　　当年，贝利亚为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擅自触碰等离子火花，被驱逐出光之国，永世流放。您在去世前，曾吩咐我将贝利亚寻回。但是我却没有遵照您的嘱咐执行，犹豫不决，致使贝利亚误入歧途，堕入黑暗。而当贝利亚回来复仇的时候，我又没有能力阻止，导致火花被夺，光之国也险些毁于一旦。最后还是依靠后辈们的努力，才化险为夷。我天真的以为，事情应该就可以那样结束了。却不知，你们千叮万嘱让我们看守的那个东西，早已在我眼前溜走了……　　

　　奥父右手掩面，闭起眼睛。　　

　　当初，你们要求我和玛丽两人一起负责监查那个东西的情况。现在想来，你们如此安排确是用心良苦。而我，又一次违背了你们的嘱咐。为了照顾玛丽的心绪，没有再要求她与我一同查看。如果当初我能坚持原则，也许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它逃走的情况，及早采取措施了。你们将领导光之国的重任交付于我身上，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却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失误下，发生了许多原本可能不会发生的事。　　

　　我，辜负了你们的一片期望……　　

　　奥父抬起头，遥望无垠的天空，叹出一口气。在这充满着无限光芒的国度里，永远都不可能仰望的到，那璀璨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