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傍晚,两人坐在山坡上看夕阳。落日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猎场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元怀安“其实,我刚到新川时,很怕自己做不好。”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姐姐那么厉害,所有人都觉得该是她来和亲。我怕自己比不上她,怕给金川丢脸,也怕……你会失望。”
尹峥转头看她,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他轻声道:“你不必和任何人比。元英郡主有她的锋芒,你有你的温润。在我看来,你很好,好得让我庆幸,来的是你。”
怀安的心猛地一跳,抬眸撞进他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客套,没有算计,只有一片真诚的暖意,像这秋日的阳光,不灼人,却足够温暖。
她低下头,嘴角忍不住上扬,轻声道:“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尹峥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心中一动,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微凉,指尖带着一丝草药的清香。怀安身体一僵,却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着。
秋猎结束后,尹峥与怀安的关系又近了一层。府里的人都能感觉到,六少主看郡主的眼神愈发温柔,而郡主在少主面前,也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自在。
这日,怀安收到了金川的来信,是母亲写的。信中说,金川的织锦生意越来越好,还说父亲念叨着让她有空回趟家,看看新织的几匹云锦。
怀安看着信,眼眶有些发热。她来新川已有半年,虽过得安稳,却也时常想家。尹峥走进来,见她对着信纸出神,便问:“是家里的信?”
元怀安“嗯,母亲说父亲想我了。”把信递给尹峥。
尹峥看完,轻声道:“若是想家了,我便向川主请旨,陪你回金川一趟。正好,也该去拜访一下岳父岳母。”
元怀安惊讶地抬头:“真的可以吗?”
尹峥“自然。”笑了,“如今朝堂之事已稳,去金川走一趟,也能顺便看看两川的商路,一举两得。”
元怀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用力点了点头:“好。”
回金川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元英耳中。她特意让人捎信来,说已经备好了怀安最爱吃的点心,还说要带她去看金川新开的绸缎庄。
出发前几日,怀安忙着收拾行李,尹峥则在一旁帮她整理。他拿起一件绣着金川纹样的披风,道:“金川比新川冷些,这件披风带上正好。”又拿起一个小巧的暖手炉,“这个也带上,路上用得着。”
元怀安看着尹峥细心的样子,笑着说:“你比我还周到。”
尹峥“总要把你照顾好。”语气自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启程那日,马车缓缓驶出新川城。怀安撩开窗帘,看着熟悉的街道渐渐远去,心中却没有不舍,反而充满了期待。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尹峥,他正低头看着一本金川商书,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元怀安“在看什么?”她问。
尹峥“在看金川的特产。”尹峥抬眸,“总不能空手去岳父家,得挑些合心意的礼物。”
元怀安被他逗笑了:“父亲才不在乎这些,他见你能陪我回家,就已经很高兴了。”
尹峥“那也不行。”尹峥道,“第一次去金川,总得拿出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