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出乎意料的闷,想是为了解解闷,江戾辞到了天台上面,满地的雪喧嚣着醉意,也不知道呆了多久,陈旧的铁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是范然情,她的手上拿着留声机。
看到江戾辞丝毫不意外,搬来一把凳子,再开锁进了天台另一间房子,江戾辞惊呆了,里面粉刷的干干净净,有一扇玻璃窗,是太阳七色光菱角折射出的美。
范然情就坐在凳子上,拿着一把昂贵的吉他,一首《女孩》在她指尖跳跃的弦上溢出。
那是江戾辞第一次见到吉他。
她也坐在凳子上,任凭音乐陶醉。
午后阳光透着窗户照在了粉刷的洁白的墙上,她一只手托腮,眉眼轻闭,逆了一个世界的光。
范然情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抑郁症吗?
江戾辞我不知道,抑郁症都会死的。
范然情轻笑一声,
范然情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畏惧的,反正我们只来一次。
我不怕死,
反正这个世界我只来一次。
低下头,不知何时那双热情洋溢的眼里满是殉情的泪水,果真像旁人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是月亮,总有一个阴暗面,从来不让人发现。
她秉承着“怪物”这个称号活了八年,谁知道怎么过的,后来,在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的时候,她尽可能的找点乐子,不让自己过的那么难受。
自始至终记着,
你跑得快,耳边才全是风声。你跑得慢,耳边自然是闲言碎语。
哪怕卦象说那些差别都是机关算尽的例外也不怕,暗夜中寻光,荆棘中生长,时光的平仄里,有梨涡浅笑,便觉温暖安然。
范丞丞小然,又难过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范丞丞拿着一把雨伞在屋子外面抖落了薄雪走进来。
范然情轻嗅两声,擦干了眼泪。
范然情没有没有,就是有点感性,你也知道我的。
江戾辞的眼神飘忽到别的地方去了,小时候那个男孩喜欢拉着她的手说什么誓言,说什么他今天又在学校说了几个字……
她相信别人在动情时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许下的承诺也是真的,一腔热血也是真的,至于后来谁辜负了谁都是后来的事,谁又能提前预知呢,不能因为结局不完美,就否定了所有开始,毕竟人生中有太多美好的事情是没有后来的。
故事的开始是他们说的童言无忌,故事的结尾是分道扬镳,至于有没有未完待续,谁知道。
范然情哥,我们去看皮影戏吧,小糖人特别好吃,还很好玩。
范丞丞点点头。
江戾辞和他们的生活简单快乐,有时候好像一群冻僵的人在雪地里烤火,彼此温暖,彼此救赎……哦不,也谈不上救赎,毕竟她一个走路都喘气的人拿什么去救赎。
范丞丞老师有事,下午的课不上了。
范然情诶,哥,亲爱的老哥,留声机和吉他,爸爸给我买的,你帮我拿一下!
黑夜里,信仰星河的人在流浪,信仰月亮的人在奔跑,信仰太阳的人在等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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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南衣天气太冷了手僵了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