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吐真剂

睡前故事：《吐真剂》—GGAD

“这瓶吐真剂，只卖你十二个金加隆，还有比这个更合算的事吗？”

邓布利多在从集市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妖精，妖精背着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包，长长的手指握紧了一个装着魔药的小罐子，正在向这个看上去就很好说话的年轻人推销自己的商品。

在戈德里克山谷，这种事情很常见，作为有名的半巫师聚集地，这里的集市也常常会吸引其他种族的买卖者。

邓布利多此时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的旺盛购物欲，他正赶着回家准备晚餐，作为聚会的主办人之一，他负责食材的制作，而盖勒特·格林德沃，则负责提供晚宴的场地。

“我要吐真剂有什么用呢？”尽管急着回家，邓布利多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不耐烦。

“mannersmakethman”，这不仅仅是英伦王牌特工们的信条，也是巫师们的准则。

“嗯……你总会有想知道的秘密不是吗？比如好朋友是否说过你的坏话？家里的好吃的被藏在了哪里？”妖精朝着他挤眉弄眼，本来就皱巴巴的脸缩成了一团，显得有些可笑。

邓布利多有些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他确实有好奇的东西，可他不太想以这种方式来解决自己的疑惑。

“就算拿去朋友聚会，也是很好的娱乐项目嘛，黄油啤酒，甘草魔杖，你是要去聚会吧。”妖精指着邓布利多的包裹，摇了摇自己的大脑袋，“而且假如混在酒里喝掉的话，第二天就会什么都忘掉哦。”

这句话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击溃了邓布利多的心理防线。

我是买回去玩真心话大冒险的，邓布利多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对妖精开了口。

“十加隆。”

妖精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成交。”

晚宴进行的异常顺利，邓布利多的手艺很好，碎肉馅饼，巴斯果子面包，烤牛肉，包括最后的甜品约克郡布丁，样样都让来客们赞不绝口。

格林德沃似乎不是很适应这样的场合，尽管他对每个人都有礼貌地应付了过去，但邓布利多总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很快就进行到了游戏环节，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

立刻就有识货的巫师大叫：“吐真剂！这可是违禁魔药，你是从哪儿搞来的？”

“从一个妖精那儿买的，怎么样，要来一滴吗？”

那个巫师夸张地摇了摇头：“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最害怕高脚蜘蛛和穿深红色的棉裤。”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年轻人们发出一阵大笑。

这些年轻巫师们决定用旋转咒转动一只叉子，叉子停止时尖头指向谁，谁就得喝一滴吐真剂，并回答一个问题。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运气相当好，都没有被抽中，这无疑打碎了邓布利多心中的小小期冀，他对其他人的秘密毫不上心，他只想听到格林德沃的声音。

聚会在吵吵闹闹中结束了，宾客们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只留下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留下来收拾场地。

格林德沃因为闷头喝了太多黄油啤酒，双颊有些泛红，斜靠在椅子上醉醺醺地对邓布利多说：“阿不思，你的吐真剂是不是还剩下一点，给我试试。”

邓布利多有些吃惊，但某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私心还是促使他递过了那个所剩无几的小瓶子。

格林德沃将吐真剂混到黄油啤酒中一饮而尽：“问问题吧，阿不思。”

邓布利多谨慎地斟酌了一下措辞：“盖勒特，你有什么梦想吗？”

“这个世界太混乱了，到处都是惹人生厌的东西，需要新的秩序。”

“为什么麻瓜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巫师就得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呢？”

“我要革新这个世界，我会荡平一切反对者。”

邓布利多看了看四周，有些慌乱：“盖勒特，你喝醉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起身去搀扶斜倚在椅子上的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此时倒是异常驯服，任由着邓布利多把自己搬到了床上。

他的金发此时有些凌乱，碎碎地散落在额头上，像一个准备睡觉的小孩子般依依不舍地看着邓布利多，但又因为倦意眼睛微合，似乎随时都能进入梦乡。

“盖勒特，你有爱过谁吗？”邓布利多给他盖上被子，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声地问出了藏在心底的问题。

他并没有得到回应，格林德沃似乎已经睡着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开，这十加隆，终究是白花了。

“我爱你。”他听到格林德沃说出了那句话，不知是梦呓还是吐真剂生效了，再回头看时，这个金发少年已经侧了个身，进入了梦乡。

“我也爱你。”邓布利多为他掖好了被子，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欠身在这个少年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格林德沃的这句话，他如同一个幸福的孩子一样，确定了自己的确是在被爱着，即使是后来格林德沃果然如当初所言一般，成为了革新世界的可怕黑巫师时，他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信念；即使是无数人告诉他，格林德沃是个骗子，是要毁灭世界的魔头，他都不愿出面与他对抗。

他被那句话困在了一个小小的监牢里，钥匙在自己手上，却始终不愿离开。

那也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第一次如此坦诚而又直白地表明自己的心迹，在成为黑魔王之后，他就将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了心里，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哪怕是在被美国魔法协会抓捕之时，审问者决定用吐真剂来对付他，他也只是冷冷一笑：“因为研习了某种黑魔法，在遇到阿不思之前，吐真剂就已经对我失效了。”

他于1945年被自己的爱人亲手投入到了现实的监牢之后，从此再也没有离开。

duang！甜版助眠结局：

1947年的深秋，格林德沃正在纽蒙迦德的监狱里百无聊赖，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响，回头看时，竟是一个穿着呢绒大衣戴着猎鹿帽的中年人，男人取下帽子，灿烂的笑容恍惚间让格林德沃记起了只在梦中出现过的青年时代。

“盖勒特，还记得你当年喝下吐真剂后说的话吗？我可是记了小半辈子了。”

那一天，世界上最危险的黑巫师从纽蒙迦德的高塔里消失了，而邓布利多的府邸里，则多了一个头发灰金的老管家，在此后的几十年里，他再也没有离开。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