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不知道林曦辞和沐小冷安的是什么心，一个劲儿给我灌酒。我虽然酒量不错，可也禁不住她们这样一杯接一杯的灌酒，有些头晕，只得撑着头半趴在桌上。

　　我想等酒精散的差不多了再离开，便让林曦辞和沐小冷别等我先离开，把行李留下就好，我一会自己叫计程车回去。林曦辞和沐小冷倒是很放心我，头也不回就跟着王源和易烊千玺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我、夏陌和王俊凯。

　　气氛有些微妙，我还有些头晕，可也不愿在这里久留，便挣扎着起身往外走。

　　微醺时穿着高跟鞋走路实在是不方便，我只好扶着墙小心翼翼下楼，在酒店门口拦计程车，外面的冷风吹得我头疼，却清醒了不少。

　　突然觉得肩上一沉，身上多了一件外套，我果然是喝多了，连外套也忘了拿。

　　“看你外衣忘拿了，就顺便帮你送下来了。”王俊凯单手插兜站在我身后，“走吧，我顺路开车送你。”

　　外衣是顺便拿下来的，开车送我也只是因为顺路。看啊，我所有的幻想也不过是他的举手之劳。我不是他的特别偏爱，一直都不是。

　　我有些站不稳，却还是倔强地扯了扯嘴角：“不用了，谢谢。”

　　他低头看表，从容又帅气：“这个点是叫不到计程车的。”就像高中时他低声告诉我，还有五分钟下课。一样的干净且耀眼。

　　我有些晃神，我想一定是酒精的作用，最后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我拉了拉后车门，拉不开。只好敲敲驾驶室的车窗：“王俊凯，麻烦开下门，谢谢。”

　　王俊凯的眼睛有些危险地眯起：“你把我当司机了吗？坐前面来。”

　　我拉着车门的手触电般缩回来，好像如今我一个小小的举动也会让他厌烦。“抱歉。”我微微颔首，绕到车另一边，坐进副驾驶。

　　许久我都没敢说话，直到感觉路有些不对，才试探般开口：“呃……我这个月先住林曦辞家。”

　　刚刚回国，房子还没安排好，沐小冷跟易烊千玺住在一起，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就住在林曦辞家，一边再找房子。

　　王俊凯目视前方：“已经开过了，先去我家。”

　　我想让他在前方掉头，可是我们现在的关系早已不似从前，连朋友都够不上，我以什么立场麻烦他？“就在这停车吧。”我指指路边，准备让林曦辞来接我。

　　王俊凯突然急刹车，我险些撞上前方玻璃。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侧头，眼睛狠狠锁着我：“慕璃汐，你究竟想怎样？”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良久才轻道了一句“对不起。”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我想我一定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才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委屈得想落泪。

　　后来的路程我没再出声，靠在车窗上假寐，时间长了却真像睡着了一般，分不清梦与现实。

　　“璃汐，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十年……”王俊凯似是对我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本想去德国找你，可沐小冷说你不想见我。”

　　如果那时你挽留了我，如果那时你告诉我夏陌说的都是假的，只要你一句话，可能我就不走了啊。

　　我不敢睁眼，我多怕睁眼后发现这只是个梦，怕梦醒后得知王俊凯根本没有等我，更没有想过去见我……多害怕，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