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

爸爸和九郎都忙，一年之中，很少有时间能碰到一起，九郎决定吃了饭之后再说他和云雷的事，免得掀起了轩然大波，一家人都不安生。

看着爸爸两鬓斑白，妈妈脸上也起了褶皱 ，九郎有说不出的难受 ，但愿这一世他能阻止爸爸的早逝。止住不断上涌的泪意，九郎举杯，“爸，我敬您，您和妈妈辛苦了。” “好，来儿子，走一个。”杨爸爸高兴地跟儿子碰了杯，“吱”一声，喝完了杯里的酒，九郎赶紧又给爸爸倒上。“我说你们爷俩慢点喝，别喝醉了。” “妈，放心吧，我爸酒量好的很。” “就是，儿子都说，老婆，我今天高兴，咱儿子不错。” “行行，喝吧喝吧，多吃点菜。”杨妈妈知道不善言辞的杨爸爸是在为儿子的仗义高兴。

“爸，您年纪也大了，妈妈身体也不好，别去外地了，能调回北京吗？” “那里缺人，没办法呀，再坚持个一，两年吧。” 九郎知道他是劝服不了热爱工作的爸爸，只能换个方法，“要不，让妈妈去照顾您，我也经常不在家，妈妈一个人太孤单，过去了，好歹两人还能说说话。” “儿子说的对，这次回去，我跟你一起去吧。” 杨妈妈赞成九郎的主意。“嘿，去干啥，再过个一，两年，我就回来了。”杨爸爸是个倔强的人，妈妈和九郎对视一眼，无奈的相视一笑。九郎想好了，到那个时间，他会抛下一切去守着爸爸。

一家三口吃好饭，爸爸已有些微醺，生在沙发上休息，九郎给爸爸泡上茶，又帮妈妈收拾了碗筷。“妈，您过来坐，我有事要说。”九郎拉着妈妈，让妈妈也在沙发上坐下。

九郎不说话，直挺挺地在二老面前跪下，把杨爸爸和杨妈妈吓了一大跳，“翔子，你跪着干啥？快起来。”妈妈站起来要搀着九郎站起来，爸爸若有所思地看着九郎。“妈，您坐下。”九郎不起来，让妈妈坐好。“爸，妈，我今天要说的事，先请您二老原谅，会对您二老有打击，但请理解我。” “说吧，什么事？”杨爸爸淡定的看着九郎。“我…我爱上了一个人。” “这是好事啊。”杨妈妈高兴地说。杨爸爸接了话茬，“谁？” 九郎深吸一口气，“张云雷。” “谁？”杨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云雷。”

“叭”九郎额头一痛，一股温热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杨爸爸看着被自己用茶杯砸伤的儿子，怒气难平。杨妈妈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泪却是喷涌而下，“儿子，你是跟妈妈开玩笑的，对不对？妈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也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九郎一个头磕在地上，“对不起，妈，这里真的，我爱上了张云雷，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听到九郎说活不下去，杨爸爸怒不可遏，“那你就去死!” “老杨……”杨妈妈虽然很生气，但听到让儿子去死，更接受不了。“翔子，别说胡话，赶紧告诉你爸，你是开玩笑的，妈求你了。” “爸，妈，儿子不孝，儿子真的是爱上了他，对不起。” “唔唔唔，这叫什么事呀，你们都是男的呀。”杨妈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滚，你给我滚，就当我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不孝子。”杨爸爸也是老泪纵横。看着悲伤难抑的父母，九郎心似刀绞，又是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爸，妈，对不起。我先走了，您二老冷静冷静，保重身体，过几天我再回来看您二老。”说完，擦了一下眼泪和还在流的血，九郎怀着对父母无限的愧疚毅然地的走出了家门。

看着儿子决然地走了，杨妈妈心都空了，“老杨，怎么办？怎么办？” “唉……”杨爸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妻子，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