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入戏,暮槿孀披着衣服悄悄推开房间门。
她的院子里有一颗梨树,此时镀着月光,在夜幕中发着柔柔的光。
她坐在树下望着天上那一轮将要圆满的月。
暮槿孀满月圆满。
暮槿孀重要的人都回来了。
单以月自从知道暮倩倩的事情后便又回了地府探查,如今身边能说一起商量事情的人却没有。
尉迟夜别动。
暮槿孀!
暮槿孀瞪大了眼睛,瞧着面前凭空出现,把自己拉到墙拐的人。
尉迟夜穿着一身劲装夜行服,站在她的前面,把她逼到墙角的空间里,形成一个三角的空间。
背着月光,暮槿孀瞧不清他的脸,但是却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暮槿孀(小声)你受伤了?
尉迟夜实也没料到她会发声,低头与她四目相对。
暮槿孀又一次被深邃的眸子吸引,那眸中带着威压,恍若实质,让人产生雄鹰窥兔,无法抵挡之感。
尉迟夜出现在这里,又是如此打扮,只怕被自己撞见并非幸事,暮槿孀正感不妙,突觉身上一紧,男人铁臂箍住了她的腰肢,把她往墙角处藏了藏,在她耳边低语:
尉迟夜别出声,来了。
有人在追他!暮槿孀肯定这一点,屏住呼吸,凝神听着院内的动静。
暮槿孀的动作令敏锐的尉迟夜挑了下眉。躲到她这里果真是正确的选择。她处变不惊镇定自若的全然不像内宅妇女。
尉迟夜(摸上腰间)
暮槿孀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知晓追他的人必定来了。可是她凝神细听,却什么都没听到。但是她还是本能的放轻呼吸,往男人怀里缩了缩,躲在了更深的阴暗处。
尉迟夜身体一僵,垂眸瞧了瞧怀中安静若猫的女子,心下赞叹,好聪慧的女子!
感叹的同时,院墙外蓦然闪过人影,敏捷如黑狸一般,瞬间站在了院中。
那是两个黑衣人,身上背着弓箭,手上提着寒剑,杀机沉沉,竟无半点声响。
暮槿孀(千万别被发现啊)
他们的位置很巧妙,就在院中的墙角,这处因堆积了些废弃的东西,长了些荒草,入眼除了那颗梨树,给人的感觉就是空空荡荡毫无藏身之处。
而她与尉迟夜又着深色衣物,躲在阴影处墙角,反而因灯下黑,使得黑衣人一时并未发现他们的存在。
“没人,走。”黑衣人环顾四周,凑在一起交谈,便身形诡异的翻出了院落。
夜风吹过,荒草簌簌而响,不知名的虫吱吱地叫着,这边的动静倒是被掩盖了过去,那些黑衣人在屋中没寻到人当下也不多留,其中一人低语了句什么,他们便瞬间跃出了院墙,朝南边去了。月光皎洁,方才的一幕似错觉一般,小院又恢复了宁静。
暮槿孀没敢动作,生怕那些人再回来,尉迟夜不知是不是和她一般想法,竟是也没动作。方才紧张时倒不觉如何,现下一股尴尬和暧昧便不可控制得在这方狭窄的院角弥漫了开来。
可她也感受到男人那道灼热的视线了,这会子尉迟夜的目光虽早已移开,但是暮槿孀很气愤地现,男人的心跳并不像方才那般沉稳平缓,他的呼吸也有些絮乱,分明重了很多!
好呀,她舍身救人,不感恩也就罢了,竟敢对她动龌龊心思,真当她暮槿孀是猫儿般的柔顺吗?
暮槿孀(气恼的推开)若是无什么事情的话,三王爷还是请回吧。
晚风习习,带动荒草簌簌,血腥味从尉迟夜的身上传开。
暮槿孀(皱眉)
尉迟夜(可怜巴巴且无辜的望着她)
——半个时辰后。
暮槿孀(推开门)这儿是废弃的屋子,你今晚便在这里歇息,待天亮了便离开吧。
说着,又扔去一堆东西,摸了摸鼻子,深色颇为不自然的开口:
暮槿孀你自己可以上药的吧?药都在这里了。
尉迟夜(眸中温柔)今日之事多谢暮小姐出手相助,改日我定然登门道谢。
暮槿孀(认真)三王爷。
暮槿孀你若真的感激我,那便当做今日之事没发生,你我也不曾相见。
尉迟夜(立即明了)本王不会纠缠你。
暮槿孀(转身离开)
待听着暮槿孀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尉迟夜抓起桌上的伤药,胡乱的给肩头上药,包扎,便瞧瞧离开了房间,镀着月光离开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