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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凋零的玫瑰

战栗杀机之遗忘的代价

他离开美国已经五年了,早已不再每日牵挂着与那人相见,是因为早就知道了那残酷的现实。

英二不止一次地想过,他是抱着什么心情负着伤走进图书馆的?辛说,被发现时他的手边还紧紧攥着那封信,明明已经失去了呼吸,脸上却带着一份难有的平静,嘴角似是微微扬着。

刺杀他的人是劳,他无法说清楚自己对那人的感觉,毕竟劳是为了辛才这么做的吧。想到这里他的心似乎哽住了,鼻心又是一阵发酸,亚修他……又是抱着什么心情举枪杀死劳的呢……劳……又对他说了什么呢…?

英二没有来由地,又想起来亚修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乞力马扎罗山上终年寒冷,据说在那山顶有人发现了一具花豹的遗体。它为何来到这里?是因为觅食的途中迷失了方向?还是明知死路一条仍然执意要做?”

他死前的想法,也许就和那时候一样吧……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在最后的一刻不在他身旁,为什么不再给他一些鼓励,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不愿离开他。如果自己没有在那时候离开,事情就不会这样了吧?

他的眼眶湿润了,泪珠大颗大颗地滴落。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应该再去美国一趟,他要去亚修待过的地方,再见一见他,对死去的他说一声晚安。

他是独身一人前往的,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提出这个要求竟被大家认可了,也许……是出于怜悯吧,他心想着,走下了飞机。

坐了接近四个小时的车,他终于来到了辛给的地址所在地。

这里是乡下,空气是清新的,周围的样子是那么可爱,树木茂密地生长着,树叶树枝参差不齐,野花野草排的密密的,随着风的吹拂微微斜着,像是在点头,在这生机盎然的四月,他来到了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来到了那人身边。

这里充满着新生的活力,迎春花开得多么可爱,草木多么茂密,但在这之间,是一桩桩灰色的墓碑。

他走着山路,来到了亚修的墓碑前,墓碑前贴着他黑白色的照片,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明明……不该出现在这里。

墓碑上刻着“Ash As 17 years old”

他沉默不语,放上了一束白色的满天星。

他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被什么哽住了喉,将准备好的台词咽回。

许久,他干涩地开口了:

“亚修。”

“好久不见了,抱歉,我一直没有来看你。”

他顿了顿,愣住了,是啊,这时候不可能得到回应吧?

“我一直……一直都在想,如果你当初能和我一起回日本就好了……如果我没对你说这样的话就好了……如果我执意不愿离开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对吧?”

声音越来越轻,鼻心涌上一股酸劲,他竭力忍着不让泪水流下: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为你添麻烦啊……”

他忍不住啜泣了起来,他明白,在一个死人的坟墓前说话,这看起来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甚至还觉得,自己还有好多没有说完的话,还有好多没有做完的事……为什么……ash你离开了呢?

他双手合十,许久,他睁开眼睛,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

“亚修,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如果我再待下去的话,你也会苦恼的吧?”说着,他苦涩地笑了笑:

“那么再见了,亚修。”

他走下了山路,心中思潮起伏,不知不觉竟已经走到了山下,他乘车来到了市中心,那块他曾经待过的地方。

已经接近傍晚了,红色的晚霞那样美丽,他却无心欣赏,只是一个人漫步在街道上,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座纽约市公共图书馆门边,他驻足看着,许久没有离开。

“Mum,could I give him my rose?(妈妈,我可以把我的这支玫瑰送给他吗?)”

“Of course,but what the reason you want to do that?(当然可以,但你想要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because he looks very lonely.(因为他看起来很寂寞。)”

一个小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角,递给了他一支玫瑰,说:

“Don't be sad.Brother.(别难过了,大哥哥。)”

"thank you .(谢谢。)”他回答道,对小女孩笑了笑,接过了那支玫瑰,告别后,他拿着那支玫瑰走进了图书馆。

他一眼看向了那个亚修最常待的位置,那里比较偏僻,没有人坐着,他便向那边走去,他明白的,那里再也没有亚修回过头对他笑了。

他轻轻地,将那支玫瑰放在了那个位置的桌上,他沉默着注视了许久,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那张亚修曾经待过的桌前,留下了玫瑰的淡淡香气。

也许英二一直没有发觉,有人一直在关注着他。

在他走出图书馆大门,走上马路的时候,他看到一辆车直向自己冲来,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当他反应过来,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只看到了开车的那人直勾勾的眼神,凶狠而带着杀气,他明白了。

一路上,他都在做关于亚修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亚修的身份,以及……建立下的恩怨。

“亚修……抱歉……原来我失去了你就连自己也保全不了了……我真的是,很没用啊……”

他被车狠狠地撞倒在了路上,那辆车飞快地逃走了,不久救护车也赶到,将他抬上担架,送往了医院。

纽约的街道上回荡着救护车鸣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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