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沉,四人也终是回到了城中,未行近住处,却从那方传来阵阵吵闹声,不禁心生疑惑。稍近一点的邻居也赶来询问。
村民晓道长,你家里那是怎么回事?噼里啪啦的……那怪声音,就和闹鬼了似的。还是不要回去的好,我就先走了。
那村民说完,畏惧的往屋里望了望,然后飞也似的逃走了。
薛洋脸色一沉,那妖孽还没走就是了。快步走到门前,一脚踹开。里面的景象让他拔刀的心都有了。
罂粟哟,乖徒儿回来了。
罂粟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向薛洋勾唇一笑。
薛洋你TM给老子闭嘴。
薛洋咬牙切齿怒笑道。
罂粟唉…哎呦呦,兮儿你轻点!
罂粟揉着被对方狠狠捏了一把的耳朵,委屈嘟嘴。
罂粟兮儿是生气了吗?
白衣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
白兮没有。
低头看向锅里惨不忍睹的菜。
白兮接下来该怎么做?
罂粟那个……
罂粟看了眼围了一屋的人(其实只有四个),轻咳一声。
罂粟今天先不做了,改天再教你。
男子微微皱眉,不悦。
白兮做得不好你就直说,是怕我浪费食材吗?
罂粟汗颜。
罂粟没有没有,你做的很好。
白兮哦?那你吃口我看看啊。
罂粟看着面前锅勺里的不明物体,颤抖的咽了口唾沫。兮儿,你这是害夫啊……
白兮罢了。
男子无奈叹气,放下了手中锅勺,罂粟也终于松了口气。
罂粟好了,大家先歇着吧,晚饭我来做。
罂粟拿过薛洋手里的菜篮,转身走到先前的位置拾造起来,手法利落,刀功娴熟,一看就是居家旅行必备之宝。
白衣男子不再说话,走到桌旁沏茶倒水。
白兮坐。
薛洋(坐你大爷的!你还真把自己当主了是吧!)
晓星尘按住快要暴起的薛洋,微微一笑。
晓星尘敢问公子是何方人士?
白兮在下白兮。其他的,恕无可奉告。
男子淡淡说道,目光在四人身上缓缓划过,冰冷透骨,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嗯…和蓝二公子有的一拼。晓星尘心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白兮薛公子,可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职责。
白兮晃着手中的茶杯,神色淡漠,平淡的语调也听不出是喜是悲。
薛洋脸色一沉,冷声道。
薛洋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兮哦?那最好。
那人也不恼,只是淡淡喝茶,直到一盘喷香的菜肴被端上桌来。
罂粟欸,你们都站着干嘛?快坐下来吃饭啊。
罂粟看着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人无奈摇了摇头,收拾好饭菜刚要坐下,却被身边人一把抽走了凳子,整个人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罂粟哎呦!兮儿你干嘛?
白兮生气了。你不许吃饭。
对方直言不讳。
罂粟揉着腰从地上站起,看了眼憋笑的四人,将幽怨的目光转向白兮身上。
罂粟兮儿~
白兮别叫我。
罂粟兮儿不生气,生气对身子不好。
薛洋看着眼前妖异的画面,终是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薛洋不愧是师父,佩服佩服。噗哈哈……
罂粟倒也不恼,下巴轻轻抵在怀中人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罂粟年轻人,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都说性情冰冷之人经不住挑逗,在对方的“狂轰滥炸”下,白兮一张俊脸红了白,白了黑的,想要挣脱又奈何被其修为所牵制,唇角抖了抖却是欲言又止。
白兮不正经…
罂粟嗯,兮儿教训的是。
罂粟弯眸一笑,甜滋滋的扣住了对方的手,自顾自的说着,无视周围那四人的存在。
薛洋觉得,他要是再在这地方待下去,降灾又该见血了。
白兮差不多行了。
白兮轻咳一声,拿开了罂粟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罂粟眸色一暗,看向对方的目光更具深意。
罂粟花要开了。
白兮…嗯。
白兮心领神会,罂粟说完便出了屋子。
白兮金光瑶我已经安顿好了,你做自己想做的便好。
薛洋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嘲讽一笑,刚刚还警告自己注意职责,现在又告诉自己做自己想做的……这前后可不是一般的矛盾。还是说,冥界的人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
待二人走远之后,那种隐隐约约的压迫感才随之消散而去。阿菁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却被薛洋给一把提了起来。
阿菁你干嘛!
阿菁皱眉看向他。
薛洋只是盯着地面看,没有说话,三人也是疑惑,顺其视线看去,只见离阿菁一尺远的地方,有一条蛇正盘在那里蠢蠢欲动,鲜红的芯子吐出发出“嘶嘶”的声音,金黄的竖瞳冰冷冷的注视着对面三人,只待出击。
一道光猛地划破几人视线,降灾出鞘,毒蛇被一斩两半,鲜血涌出染红了地面。
薛洋看着渐渐化作黑烟的毒蛇,轻啧一声。
阿菁看着先前毒蛇处的地方不由得背后一凉,倒有些感谢刚刚薛洋将她提起来了。
晓星尘怎么回事?
晓星尘看向薛洋,问道。
薛洋摇了摇头,垂眸陷入了沉思。刚刚那二人未走之前,屋内并没有发现有何异样,这毒蛇的出现未免太过蹊跷,若不是那妖孽搞的恶作剧,便是有人刻意为之。
到底是谁呢?
四周一片寂静,黑暗中一人冷冷勾起唇角,似是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