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生活仿佛回到了从前,粗茶淡饭亦是乐在其中,只不过少了那个总是絮絮叨叨的古灵精怪的阿菁,多了一株在风中摇曳的淡色彼岸……
薛洋快要开了呢。
薛洋伸手抹去落在花叶上的浮尘,喃喃自语道。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是谓彼岸。
他薛洋自是不会以泪养之,只是偶尔想起就弄几滴血滴上,保证花不会败而已,谁让那金光瑶死活都不肯让他去找蓝曦臣呢。
薛洋小矮子啊小矮子,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薛洋嚼着晓星尘早上给他的糖,很大爷范的往椅子上一坐,十分自然的将腿搭在了一旁金光瑶的腿上。
金光瑶试着推了几下,发现只是徒劳功,只得笑道。
金光瑶成美别闹。
薛洋先说句谢谢我听着。
金光瑶你觉得可能吗?
金光瑶嘴角一抽,笑容依旧。
薛洋看着他,突然一阵恶寒。
薛洋行了行了,不说就不说,你也别笑了,看着假得很。
金光瑶这可有点难,我习惯了。
他话音刚落,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看着来者愣了一下,对方也是一怔,随后转身便要关门。
晓星尘打扰了。
晓星尘低头关门退出,动作进行到一半,却突然被另一股力给止住了,抬头看去,正是薛洋。
薛洋道长这么急着是要去做什么?
薛洋一手抵住门,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人,勾唇一笑。
晓星尘轻咳两声掩了掩神色,往屋内望了望发现金光瑶已不见踪影,心下暗自松了口气。
罂粟薛公子近来可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尾音轻挑,透出几分不可忽略的玩味。
薛洋顿时脸色一黑。
他怎么来了?
晓星尘见状忙解释道。
晓星尘这位道友说是你的师父,我便领他来了。
薛洋看着他一脸的单纯,脸色更黑了。
薛洋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晓星尘没有。他好像,很了解你……
晓星尘眸色闪了闪,转身退到一边,薛洋也清楚的看到了来者是何。
罂粟。
正如他名字那样,一身妖冶的红衣,三千墨发随意散着,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说不清的诡异的美,一双眼眸似是能勾人心魄,微微一笑却是万鬼悲鸣。
罂粟不让为师进去吗?
他玩弄着手中折扇,薄唇轻启。
薛洋虽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但还是开门让出了一条道。一个妖孽,没什么好争的。
薛洋你来做什么?
罂粟径直走到椅子边坐下,看着对面一脸阴沉的薛洋轻声笑了。
罂粟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我好歹也是你师父,怎么可能会那么不近人情呢?~
薛洋嘴角一抽,忍住心中恶寒,咬牙切齿道。
薛洋你他妈什么时候成我师父了?
罂粟哎,你这可就不对了,你现在鬼差的本事可是我教给你的。你这样翻脸不认人,为师可是很伤心的……
说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
薛洋(呵呵,那我能欺师灭祖么?)
罂粟倒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没等两人邀请,自己便在屋子里转了起来,最后,在窗台上的彼岸花旁驻足停下。
罂粟这花苞怎么会在这?
他一改之前的轻佻模样,看着那花微微皱眉。
薛洋不是你们那鬼阎王让我去渡的魂吗?我又不可能以泪浇之,自然是以血养之咯。
罂粟你的血?
罂粟转头看向他,表情忽的凝重起来。
薛洋不是,有时候杀鸡杀猪什么的就弄点洒上。
罂粟闻言松了口气。
罂粟那就没事了,大不了转世投胎做个牲畜什么的,不打紧。
薛洋……
这次轮到薛洋不解了。
薛洋你什么意思?
罂粟哦,你是死人,是不能以血来养彼岸的。
薛洋若是养了,又会怎样?
罂粟花开之日,便是所载之魂坠入深渊永世不得超生之日。
薛洋的嘴角动了动,终是欲言又止。
薛洋没事了…
薛洋(小矮子呀,你还是下辈子去做个牲畜吧。)
罂粟奇怪,你们为什么不把彼岸给蓝曦臣?
罂粟端起花盆,移到阳光下查看起来。
薛洋呵,这事可不赖我。
薛洋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偏头隐入阴影中。
罂粟看着花思索了一会,轻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冲对面的两人摆了摆手。
罂粟你们去集市上买菜准备做饭,这事我自有办法。
说完,不顾两人回复,端着花径直出了门,凤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薛洋(你他妈的就是来蹭饭的吧!)
虽心中万般情绪,但为了金光瑶的下辈子还是忍住了,拉起从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晓星尘,向集市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