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山演一出，你我共识4

第二十章 共从容

风景今朝事

身世昔人非

  “我若说是，你如何？”怀毅笑着看着聂扶风。

  而聂扶风只说了一个字“杀。”

  怀毅有些嘲讽：“得了吧，你连亲口告诉清酒这番怀疑的勇气都没有。”

  聂扶风沉默，过了一会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清酒从第一次暗杀孟南旭失败后就很奇怪，居然说不想当刺客，更奇怪的是主上应允了，还提出了交换条件，而这第一个目标就是孟南旭，况且我翻看了这些年的记录，我们杀的人不少都是孟家的眼中钉，主上的密令也很奇怪。”

  怀毅也交换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那晚我潜入孟府，孟南旭似乎真的全无武功的样子，但是我注意到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早已看穿了剑招，所以我才想杀了清酒试试看，若他真的是主上，之后在夜殇想必也有无数个机会杀了我。我此番北上，亲眼看到暗香首领领命杀人，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和她交手，而她那时说：你是夜殇的走狗？家主莫非信不过我，还交代了夜殇的人？看来这孟南旭绝对和夜殇脱不了干系。”

  两人交换情报，似乎得到了不少有用信息，但是至于夜殇主上是谁，还是不能下定论，或许孟南旭只是其中的怀疑对象。

  每次茗久来到这岑溪的大街上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而今日似乎格外热闹，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议论季存墨，再定睛看那讣告墙上赫然写着“知府就任大典”，这官印还未干，看来是刚刚贴上不久。

  原来之前的知府名号只是虚名还未定，而这就任大典之后便是确认了，不过名酒虽然早有预感这位知府恐怕不如孟家主得人心，但也没想到风评如此差，想着还是去听风楼。

  听风楼内七嘴八舌都是在议论新知府的事情，以往虽知道岑溪有个知府但从未承认过，大家也就当没有了，而今日的就任大典已下达。

  莫芙笙看到茗久时笑着走了过来“亏了这位知府，我今日的生意倒是好的不得了。”

  “姐姐可知这相关的事？”

  “自然是知道的，这孟家和季家啊，之前关系可是好的不得了，似乎孟家主与这季大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不过朝堂之事谁能说的准，况且是如今庙堂昏庸，民不聊生。这季大人的父亲便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大奸臣季越，孟家主的父亲当初好像也是因为受他蒙骗才被降职，两家关系此后便一降再降。这季越如今可是普天之下他向左无人敢向右，不过季存墨此人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此人十五那年便状元及第，不知真的是旷世奇才还是因为他的父亲。

不过关于季存墨的传闻太多了，有说他风流成性也有人说他断袖之癖，有人说他闲云野鹤一心寄情山水，有说他狼子野心其实已经谋朝篡位。”

  茗久听了七七八八，大致也对此人有了一定了解：“多谢。”

  莫芙笙笑笑：“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便在来问我。”

  茗久走出茶楼看着阳光大好顿时觉得世事真是复杂，过去从未感受过，如今想要把这些事全都搞懂，而不是继续做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

  “不，我只是为了杀他才打探消息的。说起来也应当去拢翠阁看看，三日后是否有机会下手。”说着便走向了拢翠阁。

  茗久之前也只是听过这拢翠阁是烟花之地，但从不曾踏入，如今来到这里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醉生梦司，时辰仅仅黄昏便已高朋满座，阁内酒香与胭脂粉扑面而来，然而即使这胭脂粉如何掩盖，也无法掩住其中杀气。

  “姑娘怎地一个人来这地儿了，莫不是被哪个没良心的辜负了。”这声音宛如燕雀呢喃，真是软到了人心里，但这美人身上的杀气却是令茗久心惊，这种杀气便是刺客独有的，想来她一定是个杀过不少人的刺客。

  “姑娘在想什么呢？”茗久警觉的握住了身后的剑，时刻警惕着。

  那女子看此突然失笑：“白小姐果然如昱儿说的一般。”

  “昱儿？莫昱，难道？”一转念茗久才想明白。

  “不瞒小姐，正如小姐所想，在下洛英，暗香魁首。”

  茗久听她如此轻易就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自己不禁一愣，而洛英见茗久不说话，又掩面失笑：“小姐请宽心，自然是家主交代，洛英才敢说。家主早猜到小姐会来这拢翠阁一探所以特意嘱咐我。”

  原来此处竟是孟家的地方，但茗久还是不明白为何这季存墨为何要将宴席设在这里。

  三天过后，茗久提早一步来到了前往拢翠阁的必经之路，只为等待季存墨出现，过了许久，那信中的人缓步走来。

  男子一洗干净的明黄衣衫，手持玉扇，气质清冷出尘，容貌蓦然绝美，一双漂亮的凤眸轻微上扬，薄唇轻启，此等男生女相必然沉鱼落雁，就在此刻茗久突然知道为何孟南旭会喜欢他了，即使是个男子也是绝美的。

  “好远，早知道坐轿好了。”季存墨边走边抱怨着。

  而一旁的谢无冥怒斥道：“来这种地方已经很不好了，你还想八抬官轿？”

  季存墨一笑：“酒色风月明明是人之常情，哪有你想的那般不堪啊。”说着他转身打量了一番，眸子微撇到了茗久所在处。

  谢无冥看到他停住了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夜色挺美的，忍不住驻足欣赏一番。”

  谢无冥又催到：“大人！我们已经迟到快半个时辰了！”

  一旁的谢无霖又补充道：“孟南旭会生气。”

  季存墨笑笑：“没事，我惹他生气的地方那么多，如此小节他自然不会计较。”

  说着就快到了拢翠阁，还未进门便是一阵香风扑面，抬头便见一抹红衣水袖一展，凌空跃起，足尖点地，在一众宾客的赞叹声中完成了舞蹈。

  洛英走下台来福了福身：“献丑了。”一双媚眼看向刚刚走进的三人。

谢无冥轻咳了一声，连忙低下头去：“我们来找人。”

洛英走向前：“找什么人···公子找我不好吗？”说着便越靠越近，惹得谢无冥步步向后退。

“小···小姐，你···你自重啊！”

“自重？什么意思？奴家读书少，公子教教我吧。”

季存墨见到这一幕不禁失笑：“美人如此调笑他而冷落了我，我可是要吃味的。”

洛英闻声转过头来，掩唇一笑，走到季存墨身边：“是奴家不好，冷落了公子，公子可会怪我？”

季存墨调笑道：“美人一笑我便三魂去了七魄，哪里怪得了？”说着季存墨小心翼翼捧起洛英的裙摆，轻轻放在鼻尖一嗅：“佳人一笑自倾城，曼舞霓裳玉生香。”

洛英恐怕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口出轻薄之言，微微一愣才笑出来。

“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讨杯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