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人与他的猫

今儿是个好天儿，久久阴沉的天终于放晴，阳光泼洒下来，哗啦啦染了小镇一片金色。

“这人间芳菲，可都是在此时了。”老人舒适地躺在他的木摇椅上，懒懒地晃着，迷醉在这春日的空气里。“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老人渐渐盍上眼睛，悠哉悠哉想着，“不过今日天儿是难得好天儿，正适合喝壶小酒，酒一定要用那百草美酒，须得拿古藤雕成的杯盛着，如此才能显出酒气清香，嘶”想到这儿，老人舔了舔嘴唇，“如此这般，真真教人未饮先醉，这才不负这场春风！”

老人觉得他似乎是醉了，一时之间，天与地的轮廓开始模糊，辨不分明，到处都是金灿灿的阳光，到处都是暖暖的春风，他似乎悬在空中，一种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他想睡一会儿，就在这场春天酿造的百草酒中，休息一

会儿。

老人知道他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在之前无数场潋滟的春色里，一点一点的衰败下去。就和他家门口的老藤一样，一年一年枯败下去，时候到了，也便消逝了。“这一睡，我或许就醒不过来了，”老人想着，“会有人记得我吗？记得这样一个丑陋的、顽劣的老头？”老人被自己瞎想的内容逗笑了，人老体弱，果然会胡思乱想。“不过，怎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

正逢一年好风景，恰适儿童放纸鸢。一只凶猛的鹰追逐着憨憨的麻雀，却不小心忽然挂到了枝杈上。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缠在一起，辨不真确，倒也是像梦一般了。

一只黑得皮毛发亮的猫趴在墙头，尾巴静静耷拉着，冷眼旁观着底下笑得肆意的孩童。春日的金光洒在它身上，就像是披了一层锦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