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气已开始变得燥热,午后的蝉鸣声也变的更加清脆,我们听着歌,刷着题,听着老师一遍又一遍的唠叨。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风景,雪松,上面早已没了雪;长亭上依旧坐满了低年级的学生;操场上回荡着体育老师一声声的哨响;伸手触摸刻在墙壁上的涂鸦,仿佛一切就在昨天。但是昨天不在,我们收拾好行装,听着校园最后一声铃响,我们热情拥抱,一边微笑,一边流泪,我们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和工具到别,来到刘大美女刘晴的桌前。
她装作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但我分明看见眼中闪烁着泪光。
“你准备上哪所高中?”我询问。
“县里的,你呢?”
“和你一样,毕竟我的成绩是考不到市里的,呵呵。她会不会失望啊?”我苦笑。
“对啊,你这么垃圾……同学三年了,不容易。拥抱一个吧!”她伸开手臂。
我迎上去,却没有抱着她。
她胸脯抵着我,软软的。
“这姑娘,发育的不对劲啊!”我嘟囔着,脸不自觉红了。
“ 你说什么?”她询问。
我赶紧跑开了。
另外还有好多同学了,我是没办法一一诉述的,只知道一个女孩在和我告别时眼神并没有看着我,而是是不是望着“我日”的方向。
好吧,我知道了,这女孩也是“我日”的追求者吧。谁让他长的那么帅,但人家也已经名草有主了,所以姑娘你也就别想了。
最后还是和“我日”到了别,毕竟以前玩的那么好啊,他也很开心,看来隔阂并没有那么深,都只是心中做鬼罢了。
另外他邀请我去爬山,说是放松一下心情,好在考场上有更好的发挥。
我当然答应了,因为我总感觉他要向我道歉来着,后来才发现纯属自己想多了。
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的心情就像那天一样,什么都没有,我呸!
本以为是愉快的一天,但当我爬上那座高山后,累的确实如狗一样。
什么邀我去爬山,根本就是让我去背行李,两座帐篷,另外还不算锅碗瓢盆,那个重,那个恨,我都忍了。
但是,“我日”一路上和他媳妇亲亲我我,打情骂俏,全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有没有当我是个人啊。
还好晚饭有烧烤吃,我一连松了三个腰带孔,撑得我像小猪一样。当然,这是他欠我的。
晚上,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果然,大山就如未出闺的姑娘,你永远把它看不透。
是啊,我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看透,还有你。
不过这样也好吧,野外生存,遇上蒙蒙细雨,还是蛮有情调的。
这种好事,总不会那么长久,当我入睡的那一刻,哦no,我没有拿被子啊。
夜间,气温骤降,冻得我鼻涕抽抽搭搭挂在嘴边。
也不知道“我日”和张硕冰没有没拿被子,冻着女生总是不好的。
呸,不再去想,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什么别人,有我什么事啊。
我缩着身子,把拳头塞进嘴里,好温暖啊。
外面的雨声更大了“啊~啊~啊”的响。
“what,纳尼”
我一转身,看见“我日”的帐篷里亮着灯,我隐约看见两人正在亲热,隔着帐篷,我能看见他们在帐篷上的倒影。
你妹的,亲热就亲热了,为毛开灯,生怕我看不见,是咋。
我忍住不去看,好吧,我失败了,还没开始就失败了。我看见“我日”那手到处乱摸,哎呀,我去,那对狗男女,狠的牙痒痒。
正所谓:屋漏又遇连夜雨,咳嗽偏逢大姨妈。
有好事不叫我,再说了三人在一起,多暖和呀!
第二天,两人起的好早,我更早,比他们大概早了七八个小时。
“早啊!”他们来跟我打招呼。
我一脸黑眼圈,早你妹啊。
我曾说过吧,他曾先我一步步入社会,就是那一天。
中招那天,雨下的很大。
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有的同学在去的路上淋成狗,有的同学错过了考试,有的同学作弊被抓,总之,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那天,有同学出了车祸,一男一女,女生和司机当场就死了,男生受了很严重的伤,昏迷了七天。
之后,我去看他。
刚要打开病房的门,一女生从里面冲出来,我摔了出去,一个狗吃屎。
“对不起。”女孩显得很慌张,急忙的跑开了。
“唉,现在的学生。”拍拍屁股上的土,推门而入。
他没醒,桌子上放满了百合花,生机勃勃的开放。
我坐了一会儿,刚要走,他叫住了我。
我看着他,眼睛里没有光,像死人一样。
他向我说了事情的经过,边说边流泪。
那天,雨确实很大,雨刷扫去玻璃上的水,留下一道道痕迹。
司机本着好心,他们是学生,想要放一首歌给他们,让他们不那么紧张。
但当他按下按钮的那一瞬间,大货车迎面而来,一阵轰鸣,事故发生了。
司机当场死亡,而他被她护在了身下。
他陷入了昏迷。
当他醒来时,已是七天后。医生认为这是一个奇迹。
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像傻了,不停地哭,想要止住,但泪还是不住的流。
说着,被套又被浸湿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不是你的错,这是事故,谁也阻止不了。”
“不,一开始就错了,错的一塌糊涂。”他头低下去,双手抠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我喜欢她,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喜欢她了。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不管她在别人眼中如何,在我眼中永远都是最好的……”
“你和她说过吗?”我打断他。
“没有,还没来的急说。”他抓的更紧了。
“当她那天被拉进胡同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不受控制,一定要过去,明知会挨打,但是我想要去保护她。”
“谢谢你,当时帮我解了围。”他看了我一眼。
“那天我躺在她腿上,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我相信没有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事了。”
“后来她经常去找我,我意识到她对我可能也产生了好感,于是我就像她表白了。”
我一脸懵逼道:“你对她表的白?”
“对,我很自私。当时她不同意,说她会影响我的人际关系,影响我的学业。我一直不明白,这样的女生你们为什么要带着有色眼光看她。”
“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她很好,她太好了……”
手指里渗出淡淡的血痕,染红了雪白的被褥,泪水打在血迹上,颜色也变得淡了。
他不再说了,我陪着他,病房里静静地,没有一点声响。
许久之后,我问:“之后你怎么办,要复读吗?”
“不了,我想要步入社会。”他眼神暗淡,像一只迷途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