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将离眸光微闪,平素的气吐如兰早已不见,有些恼怒的望着陆子桑,声音却隐忍着些许颤抖:
“陆公子可寻到那前岩居士,又来我破落小地做甚?何不与你那心心念念的江湖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陆子桑回首瞧了瞧褚将离,缓缓蹲下身子,略微仰视,觉着女子冷脸嘲讽的模样颇是撩人,伸手便要抚上褚将离好看的眉眼,却被狠狠拍下。
略尴尬的清了清嗓,并未搭话,只询问那弹词的先生:
“你在泰安又发生了何事?说与我听听。”
说罢又望向辛夷,辛夷便将一小凳置于褚将离身旁,褚将离却恼怒的敛眉,吓得那辛夷慌忙躲了出去。
一旁只留那先生有些畏畏缩缩,不禁攥紧腰上的铃铛,扯出一抹笑,舒了舒心中莫名的烦闷,又开口讲述道:
——
“
倒是几日的舟车劳顿,吾与卿卿才算到了泰安。
私心想着果真与吾那小村不同,处处锦绣繁华,甜香四溢,人流如织,那金发碧眼的商人,生的真真是奇怪,又说着稀奇古怪的胡话,似是古书上的咒语。还有那教人目不暇接的杂技,吾仿佛将毕生的惊讶都耗尽,只因泰安。
吾本打算与卿卿就宿在一小店,与卿卿商量时,她却将吾带至一屋前。
那屋虽是简朴,可有一玉池,芰荷斗攒,挨挨挤挤,还有那宿蕊,粉嫩可爱,便如卿卿般讨喜。
池中还有数条锦鲤,在荷叶在嬉戏游乐,便是美景。
吾只觉疑惑,卿卿又为何知道如此妙的去处。
卿卿只在一旁娇笑,只是叫吾看那鲤鱼,吾却隐约瞧见女子的面容,但看的不大真细,这才发觉,原来此处锦鲤也是一妖,且与卿卿相识。
正欲说些什么,却见一男子从房内走出,生的倒是普通儒雅,只那眼角一颗泪痣,便多了几分别样风情。
男子微微欠身:
‘在下于溪,公子安好。’
卿卿见了那于溪,笑的眉眼弯弯,摇头晃脑道:
‘于公子不必如此,他叫苏榭,是我一旧友,此番前来小住,还望于公子莫要嫌弃。’
于溪眼神淡淡扫过,却在吾的异瞳上一顿,许是想起什么,竟有些莫名的烦躁,又敛了情绪,只是点头,便收拾客房去了。
吾心中自是不大痛快,那于溪竟如此奇怪,而卿卿又如何与这等怪人有所联系。
心下里有些烦闷,只微阖眼不再出声。
卿卿却是心思聪颖,早已瞧出吾的不悦,便扯扯吾的衣袖,一副讨好的模样,又是娇声娇气,露出撩人的小狐尾巴,蓬蓬茸茸,甚是可爱。
‘这于溪是个画师,最爱的便是这池中锦鲤。前些时候锦鲤气息恹恹,我略施法术救了这锦鲤,所以于溪才许你我住在此处。’
卿卿眨巴着杏眼,颇是认真的解释,像是怕吾误会般,吾听后心下一松,又用手轻戳卿卿的额,欲盖弥彰道:
‘你又为何与吾解释这些?吾又未曾多想,本不必如此。’
吾话音刚落,却瞧见卿卿眸子猛的暗淡下来,小嘴撅起,有些不悦,又嘟嘟囔囔道:
‘我好心与你解释,你却不曾将我放在心上,真真是不解风情。’
随即又是一声叹息,仿佛吾做错何事一般。
那时的吾确是一呆子,竟从未想过卿卿许于吾的情意,吾却白白浪费了一女子的真心。
如今细细想起,那后来之事,只怕真是报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