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
“你杀了我的父亲,所以我恨你。”
“可是就算如此,你也赢了。”
拿起你的枪,抵在我的胸口吧,我是来拯救你的,不是你堕落的深渊。
所以杀了我吧田柾国。
杀了我。
田柾国眸子一颤,死死的握住手里的枪。
“动手吧田柾国。”我慢慢走到他的身前,睁着干涩的眼睛看着他。
在我后悔之前。
“在你后悔之前。”这次没有选择说出伤人的话,我看着他不动于衷的样子扯嘴一笑,压住内心的不适。“动手吧。”
终于,他拿起腰间的枪,冰冷的枪口缓缓对准在我的头顶,一瞬间我眼眶泛红,将头顶的枪握住下拉抵在胸腔处,带着最后一丝试探,问道:“最后的最后,你喜欢过我吗?”
田柾国听到我的话一愣,扯动嘴角似乎掩饰什么,“从来没有。”
听到他的绝情,我低头苦涩一笑。
田柾国突然低头,食指缓缓扣上扳机,隐约他的手臂在颤抖,我垂眸让眼泪不着痕迹的留下,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也是。”
扣动扳机。
‘嘭——’
枪声在空旷的工厂里格外明显,但子弹穿过胸腔的疼痛却不及心痛的十万分之一。
脚下一软,我向前倒去,田柾国急忙扶住我,胸腔弹口的血慢慢渗出,染红白色的衬衣,我伸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
“田柾国。”
咬牙不让意识涣散,我说出所有在心中想要说出的话。
“其实我一直在骗你。”
“那句在演戏是假的。”
“那句我也是…也是假的……”
努力抬眼看向他,却只能伸出自己的手,抚摸在他的脸颊,脸颊冰冷的触感使田柾国眸子一颤。“但是……杀了我……是真的……”
逐渐涣散的视线看向窗外的天,我笑了一下,今天是九月一,也是雨夜。
感觉心脏逐渐没有了力气,我慢慢闭上了眼睛,黑暗之中,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
下雨了田柾国。
生日快乐。
————
抚摸脸颊的手垂落在身旁,无力的晃动着,那一刻,淅沥的小雨声从窗外传进。
田柾国抱着怀里早已失去呼吸的人,慢慢蹲在地上,他极力忍耐颤抖着肩膀,垂头眼下一片阴霾,黑暗中有晶莹的液体反光落下,滴在在怀里人苍白的脸上,沙哑的声音阵阵呢喃。
“骗子。”
“你个骗子。”
为什么要骗我。
我后悔了,早后悔了。
偌大的落地窗前,白岩伸手覆上玻璃,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滴答的碰撞声,他望着阴黑的天空,打开耳机。
“下雨了。”
——
雨水说它能冲洗掉罪恶,对于我们的命运早已成为定局。
只是谁与谁之间的选择。
你不要恨,如果要恨,那就恨在这虚假的故事里。
我们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