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2006年,夏。
白敬亭忘记开学那天操场上的躁动空气,忘记了教导主任略带南方口音的动员,他只记得,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朝他笑着。
她伸出手,道:“我叫吴映洁,你可以叫我鬼鬼,既然我们是同桌,以后就做个朋友吧。”
白敬亭一时之间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垂下眸去,也伸出手,怯儒地道:“你好,我叫白敬亭。”
吴映洁这个姑娘很傻很吵,总会给白敬亭制造出无数的麻烦,每一次上课的时候总是故意的搭话似乎是故意的打扰他上课一般,白敬亭有的时候真的很烦她吵。
他有时会很敷衍她,每一次吴映洁问他题他总会几句话敷衍回去,每到这种时候吴映洁总会把笔一甩,十分不满地道:“看吧,你又嫌我吵。”
“我没有嫌你吵。”
“你就是嫌我吵,你还敷衍我!”
“我真的没有嫌你吵。”
“你刚刚还说我这么吵谁愿意理我!说什么...”
“我没有嫌你吵,我真的没有嫌你吵,我们终结这个话题好么。”
吴映洁也总会赌气一般的不理白敬亭,每次还总要魏大勋出面调和两个人。
说实话有的时候吴映洁站在两个大男人中间都会觉得自己像是个1500W的电灯泡一样,站在看台上给打着篮球的白敬亭和魏大勋喊着加油。
魏大勋从来都不会觉得吴映洁很吵,甚至有的时候两个人会一起去闹白敬亭,搞的白敬亭也不得安生。
后来,三个人想到那段过往,也都能释怀的笑出声音,互相嘲笑着对方那时是有多傻里傻气,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成长,一直都是一个疼痛的词吧。
“白白!”白敬亭微微扶额,他的鬼鬼又在叫他了,白敬亭坐回座位上,“诶,叫大爷我干嘛?”
吴映洁自暴自弃式地把一道三角函数的大题推给了白敬亭:“我算不出来了啦...这个sin还是cos什么的乱七八糟的。”
白敬亭看着吴映洁的演草纸,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然后十分无奈地道:“那个什么,鬼姐,咱这是三角函数题,不是英语题。”
...
“不管了!”吴映洁已经放弃她的数学了,她也没有白敬亭那个脑子,大家都说她脑子值1个亿,她都懒得反驳了,“就这样吧。”
白敬亭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却还是乖乖的给吴映洁讲题,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吴映洁讲的都昏昏欲睡了。
坐在二人后面的魏大勋探出头来看着白敬亭,一脸暧昧地道:“哟,我说我们白小爷什么时候对女生这么温柔了啊?还真是活久见啊。”
“滚蛋。”白敬亭朝魏大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睡你的觉去吧。”
白敬亭总是很喜欢看吴映洁傻傻的样子,每一次嘴瓢被大家笑,每一次睡觉的时候被点起来一脸懵看向自己的时候,每一次自己一个人自嗨没有音乐也能扭起来的时候...
好像不知不觉间,他喜欢上她了,真心的那种。
他不说,只是那样暗戳戳地每天看着她,护着她,帮着她。
他以为那样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