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苡悠赶到时,只见莫测着急的都快哭了,立刻知道大事不妙:“莫小姐,出什么事了?”
“二爷,二爷突然吐血了,又发烧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可又没有什么别的病症。”
沐苡悠刚一迈进房门便闻见一大股血腥气,二月红倒在桌边,嘴角还有血,地上也有一摊血迹。他的脸有些发红,烫的吓人。
他的嘴轻轻蠕动,吐出一个名字,沐苡悠不用仔细听就知道:“丫头。”
时怀婵此时也赶到了,进来时吓了一跳,伸手探上他的脉:“与那位张大佛爷相似。”
沐苡悠轻吐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莫小姐,先给他退烧吧。”
时怀婵让人准备了凉水和帕子,莫测又准备了酒精和退烧药,不过二月红才吃了沐家解药,因此不敢轻易给他服下,怕药性相冲。
两个精通医术的人在二月红的床前忙碌着,沐苡悠忽然觉得自己无能,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身后的小厮在擦拭地上的血时不小心打翻了水盆,不由得惊呼一声。
沐苡悠回头望去,只见一张照片躺在血泊,走过去捡起来一看,照片中的人已被水浸的泛白,又染上了血色,只隐约能分辨二月红笑的十分温和,他身边的女子,应该是,丫头。
“莫小姐。”沐苡悠回身问道,“刚才发生何事了?”
莫测放下手中的帕子,转过身回道:“方才我正给二爷检查身体,谁知从二爷的袖中掉出了一张照片,正好落到地上的一滩水上,二爷捡起来后看着看着,就吐了血。”
沐苡悠的手轻轻擦拭着照片,又抬眼看看床上的二月红,将照片放进自己的袋中。
红哥哥,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二月红的烧总算是退了,可仍是昏迷不醒,三个姑娘只好轮流守着他。
二月红发现自己回到了迎娶丫头的那天,向来爱穿青衣的丫头换上了火红的嫁衣,坐在床边含羞带怯的看着他,轻声唤道:“二爷。”
二月红向前走一步,却发现自己迈进了红府的厨房,丫头仍穿着那件蓝衣,正在煮面,见他来了,丫头端起面走了过来:“二爷,你回来啦,唱了一天的戏累不累?”
一根糖人递到了他的面前,二月红诧异的抬起头,却见沐苡悠甜甜的笑着:“红哥哥,今天的戏真好看,缓缓明天还想看,可以吗?”
二月红笑着伸出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揉揉她的头,没想到,他根本碰不到她。“缓缓?!”
二月红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房间里,沐苡悠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左手手心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正不断流出殷红的血。她睁开眼,眼中是浓浓的不舍与近乎绝望的爱恋。沐苡悠抬起右手,却又无力的垂下,一滴泪没入鬓角。“红哥哥……”
“缓缓!”
二月红的周围忽然一片漆黑,仅有遥远的天边有一丝光亮。空灵的声音从浩渺的虚空传来。
“二月红!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保重身体的吗!你快点给我醒过来!”二月红是谁?他答应过谁?
“二爷,姐夫还没好,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啊。”二爷是谁?姐夫又是谁?
“二爷,你快点醒过来吧,否则只怕我白乔灵药也无法救你了。”哦,我是二爷,可白乔在哪儿?我生病了吗?
“红哥哥,你醒醒好不好?缓缓求你了。缓缓明明吹了无声哨,可为什么红哥哥不理缓缓呢?”无声哨?对,缓缓!我答应过缓缓,我得回去!
“缓缓……”